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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中,唯有即將成為雄父和雌父的兩只蟲十分清閑。陸忱舒舒服服地枕著雌君彈性極佳的大腿,在線接收了舅舅發來的超大壓縮文件,將光屏扭轉到葉澤適宜觀看的角度,仰起頭笑著說道:“原來蟲崽們在破殼之前就需要開始練習各種生存技巧了?!?/br>他近來仍在執行老師量身定做的“特別培養計劃”,時刻感受著水深火熱的學習壓力,雖然本身動機明確、目標堅定,依然會偶爾感到吃不消,此刻見到還未出世的幼崽已經被提前安排好了學習計劃,頓時涌起一股憐愛之情。新手雄父嚴于律己、寬以待崽,十分雙標地感慨道:“它還是個孩子,就不能放過它嗎?”葉澤從雄主的語氣里敏銳地嗅到了一絲溺愛蟲崽的跡象,他將營養劑的空瓶放在托盤里,伸手摸了摸陸忱干凈柔軟的黑發:“訓練是必要的,因為幼崽不能憑借外力、需要自行破殼,我們只要在旁邊鼓勵他們、加油打氣就好?!?/br>陸忱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軍雌舉著兩顆花球,面無表情地復讀“崽崽加油!崽崽必勝!”的糟糕場景。他噗嗤一聲笑了下,在葉澤疑惑的目光中有些尷尬地抬手遮住了對方的眼睛,撐著胳膊直起身親了親雌君溫熱的額頭,迅速轉移話題:“還沒到需要考慮破殼的時候,現在崽崽和雌父都該睡覺了?!?/br>軍雌的眼睫在他掌心輕快地掃了幾下,十分溫順地聽從了陸忱的建議。為配合孕雌對室溫的敏銳感知,中控系統定時向外吹送熱風,葉澤在睡夢中有些不安地微微蹙眉,接連翻了幾次身,一直觸碰到雄主由于感到炎熱而裸露在外的手臂,這才用額頭抵著對方的肩膀再度陷入沉眠。——他又一次夢到了上一世主星大戰的無邊慘狀。在那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中,葉澤失去了第一枚蟲蛋。那時陸忱沒有機會進入高等學府正式讀書,他天資聰穎,全靠一腔超強領悟力和陳燃只言片語的指點突破技術難關,趕在大規模的軍用物資缺乏以前,為陪伴在身邊的雌侍成功制造了一臺性能更好的戰斗設備。葉澤駕駛著那臺機甲迎戰帝國雌蟲,力竭不敵后墜落荒星,被一炮擊中了腰腹。他在疼痛襲來時下意識護住腹部,但才剛進入發育期的蟲蛋遠比滿懷期待的雌父所能想象的更加脆弱,那只還沒穩定的蛋在因劇痛而不斷皺縮的腹腔中驟然破裂,化作一灘臟污□□,從他身下緩緩流出。雄主駕著星艦趕到戰場邊緣,孤身一蟲擊退了一支滿員的帝國軍雌,帶著滿身乖戾兇暴的精神絲線來到他面前,第一時間收斂S級天賦帶來的強大威壓,伸手蒙住了雌侍的眼睛。“我們還會有蛋的?!避姶茰責岬臏I水從雄主指縫間不斷涌出,那只臉色憔悴的雄蟲眼中同樣滿是傷痛,低聲承諾道:“會有很多、很多幼崽?!?/br>這是一句最終沒有實現的諾言。葉澤在夢中嗚咽一聲,肩膀微微顫抖,緊緊閉合的眼睫被迅速沾濕。他的今生遠比前世幸福,得到了許多曾經夢寐以求的寶物,已經許久沒有因從前的傷痛而落淚,但今日醫療隊證實了雙生幼崽的猜想,葉澤無法控制自己不要反復想起那顆在前一次生命中碎裂的蟲蛋。那顆蛋里也裝著兩只幼崽嗎?也會如此活躍地回應雙親的試探嗎?雌蟲被夢中那些錐心刺骨的悲傷牢牢攀附,難以抑制地打了個帶著哭腔的嗝。主臥室內兩只蟲在巨大的床上“同床異夢”,陸忱比葉澤更幸運,他沒有攜帶任何與前世相關的記憶,此時正在夢中勤勤懇懇地做作業。他被老師壓榨慣了,身體陷入睡眠時還未休息的大腦仍在活躍工作,千方百計地想要設計出一架宇宙最炫機甲送給自己的雌君。然而科研工作的進程總是充滿挫折,未來的機甲大師撓了撓頭,察覺到組裝過程中一顆非常關鍵的螺絲釘忽然在案頭神秘消失。夢中的陸忱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開始掘地三尺地搜尋桌上堆積如山的雜物。緊接著,葉澤“啪”的一聲在他眼前憑空出現,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在找什么?”陸忱老老實實地回答著雌君的問話:“找螺絲釘?!?/br>面容冷峻的軍雌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屬于長官的威嚴,似乎在暗自評估他是否值得信任。陸忱在夢中有些遲鈍,呆呆地站在原地與他對視。視線中的雌蟲越走越近,身上的衣物也神奇地越走越少,最后十分清涼地站在他面前,語氣相當平穩地說道:“我這有兩顆螺絲釘,借給你怎么樣?”陸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葉澤表情十分嚴肅,迅速拉住了他的手按上自己胸口:“在這兒呢,你都拿去吧?!?/br>沒帶腦子入夢的雄蟲反應慢半拍,果然感到掌心里按著兩顆軟中帶硬的小玩意,當即十分欣喜地對這只雪中送炭的大好蟲真誠道謝:“這是一種新型合金嗎?您真是慷慨大方!”話音剛落,雌蟲的神情立刻變得隱忍克制,似乎在忍耐著什么難以抵御的痛楚,或是某種難以自拔的快感。一聲高過一聲的呻|吟從他唇邊逸出,生生將摸不著頭腦的雄蟲直接送出了夢境。陸忱睜開眼,感到脖頸間一片粘膩、全身上下糊滿了汗水。一只大型熱源正深深埋在他肩頭,一邊發出低啞的嗚咽,一邊無意識地繼續摟緊懷中那只無辜的手臂。雄蟲被緊緊攀附了大半夜的左臂已經失去知覺,他垂眸看了眼似乎在夢中干壞事的雌君,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醫療隊講明每周三到四次的親密行為不會加重葉澤的負擔,但陸忱親自查閱相關參考資料,認為自家雌蟲那稱得上“索求無度”的行為并不具有普遍性,堅決不肯在規定時間以外同意對方的請求。他觀察到雌君此刻不同尋常的表現,頓時誤以為被嚴格限制了【嗶】權利的葉澤是在進行某種不可言說的夢中活動。然而,那些源源不斷涌出的溫熱淚水立刻推翻了他的猜想。葉澤的眼淚撲簌簌地沿著他裸露的手臂滾落下來,將他整顆心也一并潤濕,陸忱難得有些慌亂,他用另一只自由的手輕柔地拍了怕雌蟲的背,低聲喚道:“葉澤?做噩夢了嗎?”睡在他肩頭的軍雌打了個小小的哭嗝,看起來簡直可憐極了,guntang的臉依舊在他頸間摩挲輕蹭。陸忱撫摸著雌蟲的側臉,用哄勸幼崽的溫柔語氣再度輕聲說道:“醒一醒,怎么哭了呀?”葉澤被他親在額角,迷迷糊糊地從夢中掙扎出來,察覺到雄主正耐心地陪伴在自己身旁,頓時有些混淆前世今生的界限,猛地撲過去抱住對方的脖子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