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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道:“主星已經要變天了,陸家主召您回星,但元帥預料到您此行可能并不安全,才會將我遣往布魯克林。敵人可能藏在暗處,我力所不及的時候,請您務必保護好自己?!?/br>陸忱不忍再看他形容憔悴的模樣,堅定地說道:“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關心,稍后我會出席你的審訊,葉澤,我們到時見?!?/br>小雄蟲跳下椅子,最后望了他一眼,隨著門外等候多時的工作蟲員一同離開了。陸忱離開后,葉澤被帶回禁閉室。這是專為軍雌設置的刑禁室,規格全聯邦通用,面積只允許成年雌蟲筆直站立,或者抱膝坐下,就算不安排其他刑罰手段,只在這間屋子里關上十天半月,也足以給那些意志堅定的軍雌帶來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沉重的電子門在身后關閉,葉澤默默挨近冰冷的墻壁,保持腰背挺直,不去理會胸前隱隱作痛的傷處。相比普通雌蟲,軍雌們由于常年訓練,身體素質還要更強幾分,在審問過程中對軍雌采用必要的刑訊手段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葉澤對此并不陌生,這點微不足道的痛楚無法使他的眉宇間流露出半點怯意,更不能讓他開口,坦白出元帥的真實意圖。他坐在冰冷的地上,回想起與陸忱的第一次相遇,那天遠在小雄蟲所能追憶到的時間以前,連葉澤自己也還是只沒有完成進化的小雌蟲,暴躁好戰,對別蟲充滿了警惕和戒備。這次來到布魯克林,葉澤本來就沒打算全身而退,雖然元帥的指令中并沒透露太多任務之外的信息,但主星上有誰不知道陸家的當家雄蟲偏愛現任雌君、根本不將前雌君所生的雄子放在心上。葉澤雖然不像平日表現出來的那般刻板、木訥,但他多少對元帥的顧慮有所猜測,知道此行將是他一生中唯一能接近陸忱的機會,就算付出一切代價,也要從那位刻薄善妒的雌君手中搶回一只健康、快樂的陸忱。葉澤勾起唇角笑了下,細細回憶著那天驚鴻一瞥的華麗翼翅,這是他十年來第一次見到陸忱,由于腺體缺陷的影響,宇宙的意志和時間的流動在他和小雄蟲身上所遺留的印記并不對等,對方還是一只惹蟲憐愛的幼崽,自己卻已經跟他的“萊恩叔叔”長得一樣高了。片刻前小雄蟲堅定的神態在腦內閃回了一瞬,葉澤啞然失笑,心里涌過一陣溫熱的暖流:多年未見,那只沉默寡言、唯唯諾諾的幼崽終于長成有擔當的小雄蟲了,對他而言,就仿佛是參加抽獎活動,本來拿到保底獎勵就很高興,最后卻被神秘大禮包砸中了頭。這間禁閉室里的監控設備在主控室里顯示的畫面,昨夜就被訓練有素的軍雌悄無聲息地替換了,葉澤并不擔心被窺探言行,卻仍然筆直地坐著,過了很久才微微偏過頭,漫不經心地對著墻上一個不起眼的黑點輕聲呢喃了幾句,像是在百無聊賴的□□中自言自語。“少爺會救我出去,你們立即撤退,不要驚動任何蟲?!?/br>細微的電流聲在靜謐的封閉空間里響了一瞬,懸浮在布魯克林星外層空間的一架微型戰艦上,有蟲氣急敗壞地關閉了聯絡器,皺著臉向身邊人訴苦:“你說葉澤是不是瘋了?他竟然相信那只還是幼崽的小雄蟲真能救他出來!”被趁機抓住了蟲爪的年輕雄蟲十分淡定地按下cao作桿:“不要在吃東西的時候接長官的通訊,你把點心渣噴到我的控制臺上了?!?/br>第5章當庭對峙審訊室是一個長條形的階梯房間,監察機構的年長軍雌坐在高高的審議臺上,跟雄蟲保護機構在艾朗德學院的負責蟲共同分享一張桌子,他們的身影倒映在墻壁上鑲嵌的巨大晶石里,顯得十分威嚴、冷峻。坐在左右兩邊下首的分別是學院的副院長、安保部門的老師、學年考核的帶隊教官,以及勇于指證罪犯的小亞雌蒙恕。傷害事件的當事蟲陸忱則坐在了蒙恕對面,他的透明翅翼在蟲族中非常罕見,引得副院長驚訝地與教官竊竊私語了一陣。陸忱對那些投放在自己身上的或平淡或惡意的目光毫無興趣,他飛快滑動著面前的光屏,以極快的速度瀏覽著監察長所提供的公示材料,不時偷瞄一眼不遠處的葉澤。葉澤作為本次惡性傷害事件的嫌疑蟲,實際上并不具備為自己爭辯的權力,更別說如地球上一般攜帶律師進行辯護。他被兩位高大的軍雌單獨押在庭下,筆直地站著,跟房間內其他蟲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對峙狀態,雖然處在十分尷尬的孤立境地,神態卻非常平靜,沒有顯露半點惶恐不安,直到監察長敲響了審判之鐘,才淡淡地抬起眼睛,直視著證蟲席上哽咽落淚的小亞雌。“我真的看見這位軍雌叔叔傷害了陸忱同學,”蒙恕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靈動活潑,似乎回憶起當時的一幕都讓他害怕極了:“他渾身是血,一只手扼住了陸忱的脖子,陸忱就躺在他懷里,一動也不動?!?/br>品學兼優的小亞雌嗚咽一聲,捂住了臉:“對不起但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本來應該去救陸忱的嗚嗚嗚我真的好怕……”陸忱覺得他這幅模樣十分眼熟,思索了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先前所見的亞雌顏亦也十分擅長惺惺作態地擠眼淚,那副畫面跟眼前的蒙恕如出一轍,嚶嚶著給人使絆子還裝作很無辜,他胃里有些抽動,對雄蟲們偏愛亞雌勝過雌蟲的主流審美感到困惑極了。把舌頭伸直了說話不好聽嗎?又帥又酷還不愛哭的壯(雌)漢(蟲)不香嗎?愛朗德的副院長是一只熱心腸但耳根軟的雄蟲,他十分同情蒙恕,安撫道:“不要哭了,你也只是一只幼崽?!?/br>蒙恕搖搖頭,目光仍然十分愧疚,囁嚅著說道:“都怪我,我看到陸忱當時衣衫不整,我以為雌蟲們雖然喜愛雄蟲,但是不會對幼崽下手的,都是我錯誤估計了軍雌的兇殘程度,才害得陸忱同學受到這樣的侮辱?!?/br>這話說得十分曖昧,打擊范圍也很廣,在場的軍雌們面色頓時不大自然,監察長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嫌疑蟲原本要將陸忱……?”蒙恕十分傷心地說道:“我不知道,也許陸忱同學因為身體虛弱才逃過一劫,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br>庭上一眾成年蟲立時想起,這位疑似被“侮辱”的小雄蟲還是一只腺體缺陷的病蟲,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古怪。陸忱十分無語: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被擔心“失了清白”,并為此鬧上法庭。他多看蒙恕一眼都嫌辣眼睛,坐在座位上舉起手來示意監察官:“監察長叔叔,我也要發言?!?/br>椅背太高,他整只蟲坐在上面,連腳尖都無法碰到地面,顯得嬌小極了,努力伸直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