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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的有限,到了全身骨轉移的程度回天無力,僅僅是態度好點、費用上照顧些,讓病人盡量走得安穩罷了。04楊警官“嘔——”枯井之所以不是枯的,因為里面泡滿了尸水。陳誠成樂意演那個沒出息的,好像沒見過這場面。我們一掀開木板,蒼蠅黑旋風一樣往外撲,他捏著鼻子翻白眼扭頭就躲,換了一口新鮮空氣才轉回來,王霄和佳和都嫌棄他。于元亮小伙子還行,雖然皺著鼻子一臉不自在,硬挺著沒往后躲。我拽他到前面來好好看看井里、正對拋尸現場。誰讓他越過我偷偷找峻凌呢。該怎么形容呢?直說吧,我打小語文不好。就是脂肪化水,散發出油膩刺鼻的惡臭,里面泡一副白骨。井壁上密密麻麻已經不是蛆了,是活蛆死蛆混著蛆留下來層層疊疊灰灰黃黃的蛹殼,還有一堆剛剛羽化的蒼蠅,擠在一起蠕動。還他媽是即將入夏。尸臭穿透力真強,井里冒起的沖天惡臭。還好案發現場不是室內。室內的我們也見過,一開門,“嗡——”那個蒼蠅,遮天蔽日什么都看不見。再低頭一看,尸水橫流一地,無處落腳,動作快的人被泡了一鞋。不是我,那個倒霉蛋是陳誠成,所以他現在看見腐尸反應極強,裝模作樣地演戲。骨架子還粘著點破皮爛rou,稀稀拉拉掛著幾根長頭發,吊著一件小背心。長鐵鉤又撈上來兩只劣質細高跟、小短裙,在場的警員心里大概有了數。她們最容易沉默著遭遇不幸,身份不清死后想求個公道也難。若說她們有點罪,實在是罪不至死。枯井所在的這片地是鮮花種植基地,花開正好。老板受了大刺激,蹲在望不見頭的橘紅色矮花叢里不住哀嚎,抬頭是萬里無云碧藍的天。我都能想象出回家后峻凌將如何嫌棄我,搞不好會拿報紙一路鋪到衛生間給我踩,戴著一次性手套把我扒光,直接捏著臟衣服扔到樓下。順帶提一句,嫌棄歸嫌棄,脫我衣服是他的樂趣。他可能在心里偷偷脫過那身警服,雖然出于對我職業的尊敬,他堅決拒絕拿這個來玩。峻凌還樂意聽我講故事,我語文爛,但真實的沖擊力本身已經足夠,怎么講都激動人心??擅總€案子落到最后,驚心動魄之下大多是世事無常。05何醫生14床又送走一條人命,家屬簽字放棄治療,我們眼睜睜看著老人帶著氧氣管被推走,回家后大概只有三五天。沒什么不正常的,醫生也不支持全力救治。八十三歲,真花那么大代價救回來,也只是茍延殘喘一兩年。醫院里的處理都很現實,如果是孩子,選擇或許就不一樣了。我不是指責什么,人有太多東西需要反復權衡,不在其中不能感同身受。多年前我的老師就說,犧牲家屬長久的生活質量救治病人,不一定是最佳方案。只是年紀見長,私下感慨的事太多了。哪怕時日無多,時間也是時間、老人也是人啊。下午沒活兒,我在沙發上撐著小桌板整理疑難病例,楊爍枕在我腿上睡覺。他們有夠辛苦,蹲守了好幾天才抓到人,半小時后我還要叫他起來寫結案匯報。等我和他老了會怎么樣?若無親無故,就只能依靠彼此了吧。我幾乎能清楚看見楊爍以后的樣子。像他那樣自律的,七八十了還牽著狗沿河邊跑步。學校請他去講座,他把學生們唬得一愣一愣,看他們年輕的臉上寫滿了憧憬。逢年過節,他帶過的徒弟會來看他,熱熱鬧鬧胡扯一通,散去后又只剩了我們兩個。就是他腸胃不好,手腕子也有過傷。在這些發生之前,我希望等我父母到了需要我的時候,能安心接受我的照顧。他們也只有我一個孩子。楊爍睡醒了,狗腦袋蹭著我的肚子醒了一會兒,問:“今天周五?”“對啊,你睡昏頭啦……”我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不行,這周羊羊過來?!?/br>他看了看表:“八點去接,還有六個小時呢?!?/br>“你報告呢?”“晚上寫?!?/br>我被他搬走小桌板直接扛了起來,眼鏡都掉了。天啊,好歹我也一米八多保護過女同事的,給我留點尊嚴行嗎?“我要把你送寵物醫院閹了!”不說還好,一出口我就知道要完蛋。他狗臉皮愈發厚了,竟然拍我屁股:“先做完今天的再閹?!?/br>白白大他幾歲,我真是沒臉了。“土匪流氓?!?/br>“聽起來好刺激哦!”狗爪子已經鉆進來,去解壓在他肩前硬邦邦的皮帶扣了。06楊警官峻凌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我壓在他身上,他說我重死了。“我可真是年紀大了,身體枯朽?!?/br>我摁住他來回捏了一通。還行嘛,畢竟是個外科醫生,一天到晚站著不是坐著,瘦了點屁股不圓也挺緊實的。“沒,還年輕,叫床可嫩了?!?/br>“下流?!彼砹巳勘蛔影炎约簢绹缹崒嵃饋?,差點兒沒縮進床里面去。我們的生活是不定的又是幾乎是確定的。我都看得見,有一天這雙漂亮的手會逐漸松弛,微卷的頭發會花白稀疏,大概還會像他爸爸那樣走路有點探脖子。不過何醫生老了也是個文質彬彬的帥老頭,端端正正站在講臺上作報告,比年輕時更加自信儒雅。晚上峻凌那邊變成了水簾洞,樓上的水管爆了,折騰好半天不得不過來借宿。哄羊羊睡了以后,我們兩個坐在客廳面對面趕工作,寫到十二點。他合上電腦,看了我一會兒,試探性地說想把對面賣了,換新一點的小區,問我,可不可以和他住。他也可以留下來和我住,他補充道。大可不必這么謹慎嘛。對我來說,他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多少年的小區了,怎么更方便我當然清楚。我撐著下巴問他:“那房東大人怎么收租呀?”他勾過我的下巴湊得很近,鼻息落在我唇上:“rou償吧?!?/br>這可是他先說的,我恨不得押一付三。當然我們沒這么大膽,只是他陪我在沙發睡了一會兒。感謝老天羊羊沒半夜出來找我要爸爸。第二天爬起來送羊羊上興趣班,我當司機跟羊羊聊天,峻凌在副駕駛睡著了。停車時他半夢半醒拉了一下我的手,我看見他難得把戒指戴在了手上,挺漂亮。羊羊親了他,又親了我,喊“爸爸再見”。小丫頭也不跟我再見,明明和我很親。我捏著峻凌的臉皮:“爸爸再見!”峻凌笑了笑,說,你就當她喊兩個人的吧。后來過了大半年,羊羊真的改口叫我小爸了。標題相對應米蘭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