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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結果是騎驢找驢。楊爍的褲子口袋亮了,嗡嗡嗡響得特別蠢。“不好意思哥,你看我這個腦子?!睏顮q一臉蠢兮兮的笑,招呼了了一下,訕訕退了出去。何峻凌松開掐緊的手,指尖已經在掌心掐出四個發紫的月牙。胃一陣陣抽緊,他蹲下來壓住胃,沒撐住跪倒在地上。出了門的楊爍深吸一口氣,門外的空氣沖進肺,把門里那絲飄散的氣味濃縮、頂進大腦,整個神經系統隨之興奮起來。jingye的氣味,不會錯的。同為男人,楊爍對這種極具特色的氣味再熟悉不過了。他本來只想騙個電話號碼,不料發現了這么不得了的事。昨天剛剛得知我最喜歡的原耽寫手童子太太封筆了,好難過(;_;)真希望大家都能快快樂樂地寫文看文。微博放了一張何醫生地人設圖,有興趣可以去瞄一眼(?????????)不知道和你們心中一不一樣。后面還會畫小楊警官的人設~二十二何峻凌終于病倒了。晚上他去醫院掛了水,周一強行去上班,結果在診室里再次燒了起來。傳染給病人可不是好玩的,他不敢繼續下午的工作了。這一松懈下來,立馬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病來如山倒。畢業后他第一次以病人的身份待在這家醫院。記憶中自己從畢業起就沒有發過燒,偶爾有點小感冒,都挺過來了。四十度高熱,渾身無力。他劇烈咳嗽了一陣,這會兒總算平靜下來。肺已經咳得生疼,胸腔里像火燒。他鼻塞,只能用嘴呼吸,不敢呼吸急了,怕氣道發癢引起咳嗽,呼吸緩了又有點缺氧。好孤獨啊???,嘴唇燒干了起皮,又不想起來倒水。這會兒何峻凌躺在床上,體溫把被子燒得guntang。但這種孤獨感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有人待在身邊,另一方面又他不愿意和人交談。可是事與愿違。床頭柜上的電話偶爾會響一下,他不得不閉著眼摸手機,貼在耳邊接起來,用已經變形的聲調處理一點工作上的事。電話又響了,不過這次不是工作電話的鈴聲,是私人電話的,讓他抬了個眼。何峻凌實在是不想接,卻還是強打起精神把電話放到了耳邊。“媽……”“峻凌?你怎么了?”何峻凌咳嗽一聲,卻不能讓聲音恢復成母親熟悉的樣子。“峻凌,你是不是生病了?”“嗯……咳嗯,沒事?!?/br>何mama急了:“峻凌,你這樣沒人照顧怎么辦?mama去照顧你?!?/br>“不用?!?/br>“不行,你一個人,連個做飯的都沒有,你要餓死啊你?!钡降资钱攎ama的,聽得出來孩子不對勁。“那你來吧,鑰匙在門墊下面?!蹦赣H一向強勢,何峻凌懶得和她爭辯,隨她來了。何峻凌說完,突然一陣劇烈咳嗽,咳得肺撕裂般疼痛,止也止不住。他mama在那邊說什么,他把手機往背后一扔,顧不上聽。何mama來的很快,還是那樣自說自話,一進門把窗簾唰一下拉開。何峻凌把頭埋進被子。“頭不要埋進去,對呼吸不好。你這個被子太薄了。毯子呢?拿出來蓋上,捂出一身汗就退熱了?!?/br>“沒用的……”“聽話!”何峻凌也不反駁,默默地想虧你也是個醫生,還是內科的。煩歸煩,mama倒水他是喝的,mama做飯他是吃的,mama連藥都幫他剝出來。只是他嫌母親話太多吵得頭疼,一句話都不答。記憶中母親就是這樣,一切都替他安排好,就算讓他做選擇,也是在給定的選項中選。事后還要強調:我已經給了你選擇的自由。父親也是一樣。何峻凌眼里,他爸媽天造地設一對,般配得很。盡管他們經常吵架。從幾歲開始,他就不愿意和父母說話了?一句話都不愿多說,不管父母問什么,都是“嗯”“好”“還行”。他知道,這一切其實是因為他軟弱,無法脫離父母存活,就必須忍受他們的控制欲。三十二歲了,他還是一樣,為了母親帶來的些許便利,寧愿忍受那些亂麻繩一樣的無理條款。他始終活在父母的否定與控制之中,最后被剝奪了話語權。比起“教育”,這像是一種奇怪的家庭暴力,又讓他找不出錯誤。他也說不清楚正常的“管教”和他所謂的“暴力”之間界限到底在哪里。何峻凌很好奇母親身上那些用不完的精力到底是哪來的。她的口頭禪是“我累了”,卻從來不像是疲倦的樣子,總有精力把所有事情牢牢捏在手里,像一頭爭奪獵物的貪婪豺狼,死死不肯松口。而他自己,年紀還輕,身上的精力卻總是不夠用,透支完一點,再透支一點,永遠是強撐著在做事。那個老女人不會是靠吸取別人過活吧。何峻凌慌忙把這個念頭塞回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警告他不許這么頑劣。“峻凌,你去醫院看過了吧,怎么說?”“肺炎?!?/br>何mama尖叫一聲,拖著他起來,去醫院掛水。這篇估計要變長篇了……我寫東西太能磨嘰了二十三楊爍是故意撞上何mama的。昨天看著對面有動靜,他就盯上了。何mama板起臉揚著下巴,全無和人打招呼的意思。楊爍裝作不認識她是誰:“咦,阿姨好。請問這邊不是何醫生家……”何mama一副嫌他多管閑事的樣子:“我是他mama?!?/br>“唉呀阿姨好,您怎么來了呀?您看著太年輕了,看我,都沒想到?!?/br>沒有人不愿意聽好話的。何mama臉上放松了些:“峻凌病了,我來照顧他?!?/br>“何醫生病了啊……阿姨辛苦了,辛苦了,您慢走??!”楊爍堆起笑臉,透過廊窗看見何mama走遠了,便收起笑臉,掀開門墊,撿起那個金屬的小物件。他敲敲門,開門進去。何峻凌剛剛從床上坐起來,正要起來給他開門,看見他已經進來了,一臉驚訝。楊爍把鑰匙放在床頭柜上,把何峻凌按回床里:“哥,忘帶一回鑰匙也不能這么做啊,太不安全了?!焙尉杪犃怂呐u,鼓鼓腮幫子,像只小倉鼠。他用輕到聽不清的聲音嘟囔:“你比我媽還煩?!?/br>“哈?”楊爍沒聽清。何峻凌咳嗽一聲清清嗓子:“先說好,你要是過兩天感冒發燒流鼻涕了,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啊?!痹挷耪f到一半,聲音就啞了。“你還是別說話了,嗓子都這樣了,”楊爍蹲下來,把頭塞到何峻凌胸口,“體溫也好燙?!?/br>他感覺自己進來以后何峻凌精神變好一些,能跟他開玩笑了:“哥,我這樣蹲著,你是不是覺得像養了個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