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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只是那四個字明顯不是他本人的筆觸,一筆一畫帶著傲慢,仿佛替他寫下這四個字的人,屈尊降貴,主動給了他臺階下。年輕的alpha視線掃過那厚厚一沓等著他填滿的空白稿紙,眼神里毫無波動,唯有嘴角蕩開一抹嘲笑。就在這時,他的房間門被推開了。一名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即使在家中,她依舊打扮的端莊精致,就連眼線都畫的一絲不茍,頭發挽成一個整齊的發髻。她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著茶水、點心、切好的水果,這組“道具”讓她看上去多了一絲親切的味道。“以恒,mama給你準備了一些吃的,都是今天新買的水果?!彼M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和善。蕭以恒一動未動。女人并沒有在意他的沉默,她端著托盤走進了房間,親切地說:“你啊,像你爸爸一樣倔。你一聲不吭就走了,多嚇人啊,你知不知道爸爸mama去冬令營找你的時候,那個老師說,你根本沒去,mama當時眼前一黑,心臟病都要犯了!……你這孩子,有什么想法都要和爸爸mama說,別自己拿主意,爸爸mama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做出的所有決定都是為你好。你要是在外面遇到危險,我們要有多擔心呀。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怎么突然開始叛逆了呢?”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普通的關心兒子的母親。只是,如果她真的關心他,她應該立刻收回對他的體罰,而不是說這些輕飄飄的話。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蕭以恒身邊。“以恒,你寫了多少了?來,讓mama看看——”當她看到蕭以恒面前空空如也的文稿后,語氣徒然一轉,“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筆還沒動???!”蕭以恒眼神平靜地看著她。“我不是都給你寫了開頭了嗎?”蕭母指著那四字標題,聲音拔高,尖利至極,“爸爸mama只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寫出來就好了!”蕭以恒淡淡地問:“怎么寫?”“還能怎么寫?!你一個全市第一不知道怎么寫?就像你寫作文一樣,時間,地點,人物,事件——你只要告訴我們,到底是誰在什么時候給你灌輸了這種可怕的思想,讓你違抗爸媽,偷偷跑出去,去上什么……上什么美術冬令營??!到底是誰教會了你陽奉陰違,到底是誰哄騙你讓你拋棄你的學業,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次任性究竟闖下了多大的禍!”“……”蕭以恒忽然笑出了聲,打破了長久以來的沉默。而他的的笑聲,卻如一陣催化劑,讓蕭母更加憤怒。“你笑什么?”“我笑你們是不是從頭到尾就沒聽過我說的每一句話?!笔捯院闾痤^,目光尖利如箭,“我已經向你們說了無數次,沒有人欺騙我、沒有人誘哄我,我更不是為了和你們賭氣,才去學美術。你們就算逼我,我也不可能編造出一個不存在的名字?!?/br>蕭母大怒:“蕭以恒,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難道你想讓我們相信,你是真心實意喜歡畫畫,你是出于自己的想法,對我們隱瞞你的行蹤的嗎?”“……是啊?!笔捯院愕恼Z氣冰冷,而他的眼神更加冰冷,“這就是真相,你們為什么不相信呢?”“你——!”下一秒,暴怒的蕭母把手里的東西全部砸向了蕭以恒。托盤、水杯、瓷碗、盤子……那些堅硬的東西毫不留情地砸向了蕭以恒的身體,他并未躲閃,瓷碗重重摔在他的額角,磕破他的皮膚,轉眼間,鮮血涌了出來,滑過他的眼角,仿佛留下了一滴血淚。蕭以恒嘴角噙著一抹諷刺的笑。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頭上的傷口,無一不是在嘲笑蕭母虛假的母愛。蕭母再也忍不下去,那樣的眼神讓她的憤怒瞬間冰凍。她扔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后就奪門而出,房間門被重重撞上,震得房頂的燈都在搖晃。客廳里,蕭父端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報紙。見蕭母怒氣沖沖地從蕭以恒房間走出來,蕭父抬了抬眼皮,剛才母子倆在臥室里的爭吵,他聽得一清二楚。“呵,我說的怎么樣,他就是學壞了、有歪心思了,才會走錯路!你對他和顏悅色沒有用!”蕭父語氣奚落,“他到底有什么不滿,我們好吃好喝供著他,培養他,他呢,悶不吭聲搞了個大新聞!如果不是我老同學在派出所工作,查到了他的手機定位,他是不是就要這樣人間蒸發了?他這次換學校沒有通知咱們,那他下次上大學,是不是也不會通知咱們?!”蕭母滿心不耐煩,反問他:“是是是,你說的都對,那你說要怎么教育他?”“這么簡單的問題你還用問我?”蕭父說,“怎么教育不聽話的狗,就怎么教育他。不準吃飯,不準喝水,什么時候知道錯了,把事情老老實實的說清楚了,什么時候再讓他吃東西。當然,這并不代表就原諒他了,他這個年紀正是小心思多的時候,高三就剩下半年了,一定要看住了?!?/br>“怎么看?”“我那天不是把他手機砸了嗎,剩下這半年就不要讓他碰手機了。這次他搞砸了冬令營的保送,那就讓他自己考,我就不信以他的腦袋瓜還考不上了??!”蕭父停頓了一下,忽然說,“對了,我看你干脆辭職吧。你辭職當家庭主婦,每天看著他,等他上大學后,就在他學校旁邊租間房陪讀……”此話一出,蕭母臉色一下就變了。“開什么玩笑?我好歹也是一個alpha,你讓我當全職家庭主婦,你讓我去陪讀?!”蕭母柳眉倒豎,“我看你嘴巴上說得一套一套的,你干嘛不犧牲自己的事業,你去當陪讀??!”“你腦子進水了嗎,我現在是副教授,我正在事業上升期,我要是放棄了學校的教職,難道讓咱們全家喝西北風嗎?”“呦呵,你還知道自己是‘副教授’???升正教授升了一輩子升不上去,還被人舉報你性別歧視,現在教育局的檔案里已經記了你的名字,我看你三年……不,五年之內都別想更近一步了??!”“你——??!你呢?你比我好什么?你不就是在行政處打打雜,以為自己負責在文件上蓋公章,就真的是校長了?那些有錢學生拿著假成績單找你蓋章,你膽子可比你兒子大多了!”剛剛還統一戰線的公母倆人,轉眼間又成了內部混戰,互相揭起對方的短處,一刀又一刀,捅的又狠又準。伴隨著無盡的爭吵聲,家里的擺設再次遭殃,全部化為粉碎。臥室內,蕭以恒面無表情地聽著客廳里的摔摔打打,仿佛吵架的并不是他的親生父母,而是菜市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