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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八卦事兒是沒關系,但是說道傅芝鐘,這永遠都不是秋貍可以說道的。“于是,大夫人和二太太你來我往幾次之后,就發生了那件事?!鼻镓傉f。她并不直接說明是什么事,只對劉蟬微微一笑。劉蟬愣了一下。他眨眨眼睛,歪著腦袋回想一番。“哦,郭黃鸝啊——”劉蟬想起了,他面色冷漠。沈璐當時為了誅郭芙亦的心,設計了郭黃鸝,叫郭黃鸝上了位。這是府里老些輩分的人都曉得的事情。其實這一點,劉蟬心里是有些惱怒的。他不是惱怒郭黃鸝上位,而是惱怒沈璐為了傷郭芙亦,居然都算計到了傅芝鐘頭上。“沈璐這么做也不奇怪,”劉蟬評價,“郭芙亦的愛恨太分明了,她愛什么——許她自己不明晰,但旁觀者一眼便知曉。這種行徑,不就是相當于將自己的軟肋暴露嗎?!?/br>秋貍柔柔,“太太說的是?!?/br>劉蟬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石桌的桌面。竹林里的石桌石椅是仿舊的處理,表面都原始而粗糙,劉蟬的指尖敲下去時,能清晰地感受到石頭的冰冷與不平。“不過,我還是不懂為何郭芙亦對沈璐會有懼意,”劉蟬掀開眼皮,睨向秋貍不解道,“她們兩人此前你來我往,郭芙亦最多是因著心性落了下風?!?/br>“其中是不是沈璐做了什么事,叫郭芙亦心生怯意了?”劉蟬問。他狹長的柳葉眼中全是探究,他用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與秋貍說,“秋貍,你清楚些什么,都與我說?!?/br>秋貍聞言,立即又行了一禮。“太太,容奴婢想想……”秋貍抿了抿嘴,在腦海中回憶。秋貍年歲不算太大,可她已經見過太多的人、太多的事,要她突然從龐雜的記憶中翻找出‘沈璐做的可能叫郭芙亦懼怕的事情’,多少還是有些難度。劉蟬不急躁,他翹著腿,耐心等秋貍。少焉,秋貍抬眼望向劉蟬,顯然是想起了什么,“回太太的話,奴婢憶起一件事,這事是大夫人做的,二太太又恰好知道?!?/br>“是何事?”劉蟬順著她問。“……不過此事有些絞心?!鼻镓傉f。她鎖了鎖眉,有些遲疑地看著劉蟬。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弓不拉回頭箭,劉蟬當然不可能要秋貍不講。于是,劉蟬揮揮手,懶懶道,“你直說罷,不用給我打什么預防?!?/br>秋貍低頭醞釀頃刻后,又仰面觀向劉蟬。“太太也知,大夫人在前些年時精神不甚正常。彼時大夫人名下一位小丫鬟因著與仆役相私,有了身孕,懷有三月過半時,肚子顯懷,那小丫鬟便想向大夫人請辭?!鼻镓傉f。“……大夫人那時精神不太正常,”秋貍又重復說了一次這話,她的聲音有些輕,“那會兒,大夫人不能受刺激……她看著懷孕的小丫鬟,便就以為小丫鬟是偷了她的孩子。因著小丫鬟伺候她,沾了她的氣息,才叫孩子投錯了胎?!?/br>劉蟬一手拖住腦袋,問了句然后呢。“然后……”秋貍緩緩道,“大夫人便以為這孩子要來人間走一遭,再原路返回,才能重新投胎,投到她的肚子里去……”劉蟬臉上的散漫消了點。他聽著秋貍的描述,微微蹙起眉。“于是,大夫人便囚了那小丫鬟,把她肚中的胎兒踢了出來?!?/br>“她關那失血的小丫鬟,關了兩天,不給飯菜。小丫鬟一人在小房中,因著年少身子底子好,便無法死去,又無法挪動。只能哀哀戚戚地叫?!?/br>秋貍說,“第三天時,大夫人讓人遞進去一籠包子。小丫鬟餓暈了眼,抓著地上的包子便大口吃了起來……”劉蟬忽而移開視線。他捂著自己的嘴,皺著眉眺向另外一邊清爽的竹林,企圖咽下自己心口里的反胃。就與他猜想得一樣,秋貍說,“那包子里的rou餡,便是這小丫鬟腹中的胎兒?!?/br>“那小丫鬟從小房里被放出來,知道以后,就跳河了?!?/br>秋貍淡淡道。她說完,便垂下了眼,目光飄散,不知凝著哪一處虛空。秋貍總是溫婉的面容上,飄過幾絲寡淡的冷硬。太太(三)四十一.南國的春,要比北方的春暖上許多,甚至說,已經快趕上北方的初夏。夜里,李娟雅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怎也睡不著覺。她將被褥踢開散熱,因睡衣單薄有些涼,她又牽起一角遮掩肚子和腳。末了她閉眼定神想快快入睡,在神思飄忽的一瞬間,卻復被悶醒。如此來來回回循環了兩三次,李娟雅終于經不住折騰了。她無奈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長發——果然手心里全是汗。清醒了之后,李娟雅便感覺自己渾身都是汗,濕黏濕黏的,非常之不舒服。她轉身落地,套上鞋子,沒走幾步,門口守夜班對小魚便進來。“太太,怎的起身了?是有哪兒不舒服?”小魚急急問道。李娟雅搖搖頭,溫聲與小魚說,“我無事,不過夜中感到悶熱遂醒了。不必驚擾他人,你陪我去沐室洗一洗罷?!?/br>小魚有些遲疑。“太太,這都深夜了,現下再去泡澡,會不會受寒?”小魚憂心忡忡,“受寒落下的病根,可不好治了?!?/br>李娟雅笑了笑,在北方,她是在冰天雪地的冬天都要去泡澡的。“無礙的?!崩罹暄藕V定道。小魚窺李娟雅這般如此確信,也不好再勸。夜中的傅府靜謐,因為才春時,無蟬鳴也無蛙叫。李娟雅和小魚走在長廊上時,除了腳底踩過木板的細微聲響,并無其它。傅府的燈點得不算明亮,它們懸在長廊的兩邊屋檐下。即不打擾靜謐夜晚浩蕩的黑暗,也恰到好處地點亮了路,不至于讓人覺得眼前一團黑。李娟雅和小魚一前一后地走著。“小魚,這是你來傅府的第幾年了?”李娟雅轉頭與小魚閑聊。小魚回答,“太太,是第四年了?!?/br>李娟雅對小魚笑了笑,“瞧你年歲不大,最多也不過是比我小一歲半,卻沒想到你已經進來四年了?!?/br>小魚把這話當作是夸獎,她抿嘴笑笑,露出兩個酒窩。“你們做丫鬟,一般是做幾年呢?”李娟雅又問。她有些好奇。小魚卻好像被李娟雅的話陡然嚇住了似的,臉上的笑一下全都消失。她小心翼翼地窺向李娟雅,“太太……若您不嫌棄奴婢,奴婢自然是可以一直做太太您的丫鬟的?!?/br>李娟雅愣了一瞬,她意識到小魚會錯了意,以為她這是在敲打她。在傅府待了這么一兩個月,李娟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