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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順利落幕。正值午間,用餐之際,花園的樹蔭下,是端著盒飯的工作人員,間或的歡聲笑語隱隱傳進兩人耳間。在唐守明和周望先站過的地方,現在是咬著煙的寧浮思。陽光有點烈,站這么一會,他的額間已經沁出細密的汗。離他兩米遠的陰影下擺放著一張藤椅,藤椅上是朝他望來的秦潛。秦潛的眼中充盈著各種情緒,比方才的周望先還要繁雜,得虧這根燃燒著的煙才讓寧浮思堪堪從戲中剝離。自從進了這個劇組,隨著戲份的深入,寧浮思明顯察覺到自己日復恍惚的狀態。就像現在,他分明站在戲外,而他所有的一切還停留在戲中,包括心里面不知從何說起的低落。夾起唇間的煙,寧浮思手指一抖,彈去上頭的煙灰,偏過頭去:“別再這么看我,大熱天的看得我生出一身冷汗?!睂幐∷寄ㄈヮ~上的汗,卻沒有走到陰影下。“寧浮思,為什么不解釋?”秦潛悶聲出口。“都過這么久了,解釋也是徒勞,沒什么好說的。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我自己都覺得沒意思?!睂幐∷紛A煙的手指一下一下輕點著柵欄上的白瓷,燃燒著的紅光跟著上下晃動,“況且,人家解釋是為了挽回粉絲。早在四年前,我已經沒有粉絲了啊?!?/br>秦潛不由自主擰了下眉頭,他原本想說,那四年前你又是為什么不去澄清,直覺告訴他其中答案他不會想聽。憋了半晌,最口他吁了口氣,哼道:“你倒是想得開?!?/br>剛咬住煙頭的人往藤椅上瞧了一眼,笑了笑,有些無奈更多的是時過境遷的釋然:“不是我想得開。事實而已?!备揪褪撬钤?,況且也沒打算在這個圈中繼續沉浮,“說起來,那些黑子可比你的粉絲還要長情。都多久了,還念念不忘?!彼麌K了聲,故作感嘆,“那些口口聲聲喊著不離不棄永遠愛我的人早就走光了,只剩這些黑子還惦記我,我都覺得挺舍不得的?!?/br>“寧浮思,真想挖開你的心看看,是蠢成什么顏色?”秦潛又哼了聲,順手拾起邊上煙灰缸中他剛捻滅不久的煙頭,抬手一甩往寧浮思的方向直直扔過去。對面的人咬著煙輕笑著一閃,煙頭擦著他的臂膀掉落到身后。“狗改不了吃屎,你改不了一如既往的幼稚?!睂幐∷柬僖紊系娜?。見他人面沉似水,突然一言不發,遂好笑道:“想什么呢?不是吧,這么一句就受不住了?”“寧浮思?!碧僖紊系娜肆闷鹧燮?,玩味地瞇了瞇眼,說:“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br>寧浮思咬著的煙顫了顫,他揚了下眉梢,果真抬腳走向秦潛,遂了對方的意。尤靜生日那晚,有人傳了幾張照片到網上。兩天過去,因為秦潛的人氣,原本低調拍攝的劇組霎時出了圈。隨著網上的熱議,包括身為另一主角的寧浮思也被曬到大眾面前。剛開始還是熱情的夸詞和點贊,也只是半天光景,緊跟而來的是舊賬。挖墳鞭尸的戲碼,寧浮思沒想到在臨走的時候還能受此待遇。早些年,每天晚上捧著手機,刷著上面滿屏的謾罵,迎來徹夜的失眠。如今,他早已學會了屏蔽一切敵意,自找不痛快的事他統統扔一邊。這次網上說什么他沒有看,但憑想象可以猜出一二。這事,還是一個小時前尤靜前來道歉兩人才知道。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過來,自從這個戲開拍以來,原先無法分離的手機便形同擺設。戲里戲外他們離不開戲中的那兩人,自此再無意于其他事物,好似隨著唐守明和周望先一起與現世隔絕了一般。秦潛隱約記得,那天晚上從寧浮思房中回去后,他將手機扔桌上,而后便沒再碰過,約莫早沒了電。寧浮思在秦潛的一步外停住腳,盯著身前人的發梢,挑釁意味十足:“秦公子,有什么指教?”秦潛微仰著臉,展開眉頭,笑了下:“指教不敢,下來點?!彼瘜幐∷忌攘松仁?。眼眸一彎,寧浮思躬身,與對方保持著進可攻退可守的距離。對面的人見他謹慎的模樣,嗤笑一聲,“說了不打你,還騙你不成?”說話間,他眼疾手快,伸手奪過寧浮思咬在唇間的煙。緊跟著以很欠扁的嘚瑟模樣,將煙夾進自己雙唇間,深吸了一口,道:“就是突然饞了?!?/br>秦潛緩吐出一口氣,只是突然想吻你。煙霧撞到寧浮思臉上,朦朧他的雙眼。于繚繞的白煙中,他望進秦潛的眼,對方的眼微彎,含著嘚瑟的笑意,在陰影中閃著光??伤麉s覺得其中的光分外飄渺,好似風中搖曳的燭火,簌簌抖動著,隨時能熄滅。在這一刻,他忍不住想伸手去護住那簇光,好讓它能燃得更亮些。寧浮思站起身的同時一面抽回那根燃了過半的煙,重新放進自己唇間。咬著煙,他的視線落在秦潛的鼻梁上,道:“只剩這一根了,二手的味道更濃,倒是可以借你解解饞?!?/br>“謝了寧浮思,連你也知道我喜歡二手煙?!鼻貪摵咝Φ?。于是,寧浮思背靠在秦潛身旁的墻上,釋放煙霧,一下一下滿足秦潛的癮。直到煙灰掛到了煙頭處,秦潛的聲音才緩緩升起:“寧浮思,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查不到,只為彼此間該有的尊重。終于來了,寧浮思吐出最后一口?!岸歼^了這么久了,其實,我自己都忘了,真的?!?/br>“真的能忘?”秦潛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低沉慵懶,只是帶了點不確定,“你想當孤寡老人,難道不是因為她?”前些天,林思婕再次過來,這次帶了男朋友。大家才“哦”的一聲信了寧浮思的話。吃飯的時候尤靜八卦了句,猶記當時這個人半真半假地說了句:算命的說我是注定孤寡的命,不敢去禍害他人。大家只當他玩笑,可那眼神,分明帶著傷。“當然能忘?!睂幐∷嫉哪粗负褪持敢缓?,煙頭在他指腹熄滅,留下灼燒的熱度。他偏開秦潛的直視,低低嘆了口氣?!扒貪?。不管前事怎么樣,死亡永遠是愛恨的終點?!?/br>第69章周公子:外面的雪落了一夜,一時犯懶起了個晚。一切如舊,不同之處唯有院中那口井。上次它見你時,水上飄著片枯葉,如今井中覆上薄冰,正映了個天寒地凍。天冷,望君珍攝。勿念。——守明信紙被小心翼翼撫平,攤展在桌面上。不同于周望先端正卻力透紙背的楷體。唐守明的字帶著隨意的散漫,乍眼一看處處透著股漫不經心。但仔細去瞧,一字字掰開看,其中一筆一劃都用了心。在這張老舊信紙的右邊是一張嶄新的稿紙,房中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響。桌前的人低著頭專注地臨摹信中的字句。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