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殞落城市第七部之淪為隸奴的家庭(01-05)

間病房被興建的原由,

    一個舒服且安靜的休養環境。

    方才的激情,就好像是種假象,全部是我的幻想,宛如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似的。

    但是,性愛之后遺留而下的泥濘體液,無聲地說明證據確立,不容反駁地刻

    印在病床的床單上,是血淋淋的事實,紀錄我和婉寧的荒唐yin穢,還有楊有軒滿

    滿地惡意。

    「對了!秦哲大哥?!顾首鳛t灑地站立在門口前,背對著房內的剩下的三

    個人,舉起右手的直指卷曲勾弄幾下,又再次提醒說:「別忘記,我們的約定喔

    ──」

    語畢,頭也不回地離去,消失在我的視線內。

    這個時候,婉寧的神智好若瞬間清醒,重新奪回她身體的主權,不再受人cao

    控,完全脫離自己為楊有軒「性奴隸」的身分,回歸護理人員的本質,流露出專

    業與包容的氣場。

    驟變的性情轉變,搞得我有點懷疑她是不是也有精神上的疾病……

    話雖如此,她佈滿額頭的汗珠,顆顆晶瑩,如飽滿的米粒,耀眼突兀;

    另外,被強迫撐開的兩腮,佩掛著那堵口的黑色面罩,略顯不甘,以及那根

    沾有她糞便的按摩棒,依舊塞入她的小嘴,突出剩余的部分,令婉寧的表情有些

    扭曲不自在。當然,赤裸的肌膚,抹染著緋紅的滋潤,說明她軀體內的快感余韻

    仍存,散發出嫵媚誘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僅有那雙美艷的雙眸,示明她現在的心情,充斥著輕蔑厭惡又飢渴冀望,是

    種複雜般的矛盾羞辱。接著,婉寧默默地病床上艱難地掙扎爬起,讓我噴射中出

    的半軟陽具,滑出她的紅通通的飽滿rouxue。

    啵!

    腔道跟roubang交合凝聚擠壓的空氣,害臊般地響起。

    隨后,尚未閉合的陰戶孔縫,蠕動收縮。從濕漉漉的yindao深層,把我灌入的

    生命精華給吐呸而出。

    白濁的黏稠jingye,由陰戶流至股間,畫面yin穢浪蕩。

    「嗚喔……」略為哽咽的聲音,包含她nongnong的委屈。又不敢擦拭,無助地讓

    汁液緩緩流出,不禁使人產生憐憫,想要好好呵護眼前的裸體白衣。

    倘若沒人說明,皆不會認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無疑。反而會指向是我,

    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無話可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有平靜地觀看著婉寧拿起地上束縛自己的道具,然后將矮柜上放置的衣物

    一并,再次穿戴回自身的胴體。由皮帶的捆綁起頭,無論是飽滿的rufang或是不堪

    的下體,都拘束回本來的態樣。還有,兩個按摩刺激的電動貼片,也都沒有忘記。

    「嗯…喔……」淺薄的呻吟,悄悄地喘出。證明這些道具,會給予她有所反

    應,保持著不上下不的快感,遲遲無法平息冷靜,「唔呼…哼……」

    花費一段時間后,婉寧才把所有的東西都裝備完畢。當然,整個過程我全程

    觀賞,沒有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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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珮琪才走到她前面,拉出塞在學姊嘴里許久的假陽具,解開堵口的黑

    色皮制面罩,還她自由的暢快呼吸,不再受阻窒礙,也不用繼續舔食自己的排泄

    物。

    但并不表示,這根假陽具就舍棄不用……除了皮革的面罩外,原先前后兩xue

    裝設的假陽具,又再次被學妹給插回婉寧的體內。

    「喔??!」這是她今日最后的一聲yin啼。

    之后,這兩位護士小姐便彷彿完全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般的平淡,送起她們

    的醫療推車,尾隨著楊有軒的腳步,離開我的房間。

    「呼…呼,呼……」

    霎時間,房間里一片冷寂,沒有額外的聲音,僅有我的呼氣。外面熱情的蟬

    鳴,訴說著炎熱的天氣,與我此時的情況,形成強烈的對比。

    知了──知了──知了──知了──

    呆若木雞,我望著敞開的門扉,理智漸漸地轉醒??墒?,滿心的罪惡與愧疚,

    卻無法抵抗rou體殘留的興奮歡韻。

    ……真的很爽……

    青春的rou體,緊緻又有彈性。宛若奴隸似的服從,絕對是讓男人興奮的最好

    刺激。特別是,婉寧性格上一線之隔的劇烈反差,像跟有倒尾的蜂針,勾拉著我

    的心弦,怎樣進退都不行。

    映襯著我下體的濕膩腥臊,闡述著毫無需虛假的實情?;秀敝g,好像聽到

    楊有軒如下咒語般地喃喃低語:

    「我想跟你玩一個游戲……就是邀請你來幫我調教女人……而我不會刻意干

    涉你的調教……只要結果就行……想跟你玩一個游戲……邀請你幫我調教女人…

    …不會刻意干涉你……而我,只要結果……玩游戲……調教女人……不會干涉…

    …只要結果……」

    碰!

    莫名并發的不爽,令我不由自主地一拳搥打在病床上,頓時驅離這股催眠般

    的低語。當下,回饋一股疼痛與麻痹的感覺從拳頭流竄至頭皮,很快就消失殆盡。

    想不到,超乎意料外的性愛,竟會突然以這種形式得到體驗。雖非自愿的性

    交,而是受到楊有軒的cao弄和強制,根本就是非正常強jian。然而,身體仍產生歡

    樂的反應,且品嘗到的快感,深深刻劃進我的靈魂,刻下濃厚的一筆。

    如果能忘記的話……不,是一定要忘記!

    我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卻依舊像只鴕鳥般,把頭縮進洞里。

    非常清楚,自己的心態出現扭曲的昏暗區域,正慢慢地擴大,衍生不受控制

    的影響力,隨時可能爆發。也朦朧地意識到,過往正常的zuoai,似乎開始沒法滿

    足自己,提不起勁……

    外面的炙熱陽光,明亮地照進。深深的黑影,拉長投射到墻面。光明與黑暗

    的對立,像是象徵我這時的心情──

    糾結無比。

    三天后,周末星期五。

    南臺灣的天氣,就算是進入夜間,依舊悶熱不見一絲涼意。明明病房內常保

    持二十五度的空調,但我煩躁陰郁的情緒,一天勝過一天。

    因為這段時間里,楊有軒、甚至是那兩位護士小姐,皆無再次出現在我的病

    房,好像被橡皮擦給清除。雖有著痕跡,但內文已經被涂抹逝去,抽離我的人生,

    完全沒有任何聯系。

    可是就是這樣,我愈來愈恐懼與不安。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不知何時會有

    災禍降臨。

    直到我親愛的太太香蓮,約在晚上七點左右抵達療養院來探望我,才讓我的

    心情可以好轉。畢竟,可真是久違的見面。打自上次分開之后,不知不覺經過半

    個月的光陰。

    「老公,這陣子過得如何呢?」

    盡管她滿臉旅途的疲倦,但夫妻聚首的欣喜,好像驅散她所有的勞累,歡樂

    開心且生氣勃勃。像只小蜜蜂般,嗡嗡嗡地在我身旁勤奮環繞;反觀我的模樣,

    則是有點頹喪,失意茫然地靠躺在病床上,聽著電視發出播報新聞的聲音,心不

    在焉。

    「嗯……還好?!刮译S意地答腔。

    她不以為意,提著大包小包為我準備的東西與食物,搬運到那天楊有軒站的

    矮柜上,一個個將里面的東西給取出擺放。

    忽然,我赫見香蓮忙碌的身影不明究理地淡化不清,取而代之是楊有軒理性

    又冷靜的殘酷模樣,就如同前幾天他對我展現出來的豺狼面貌,傲然佇立,面對

    著窗外,遙望著遠方。

    嗯唔…嗚啊,嗯喔……啊…啊啊……

    不知為什么,除他的身影外,就連當天婉寧的浪蕩呻吟,也開始在我耳朵中

    播放似的回蕩,聲音跟著愈來愈大。奇妙的是,我發覺到自己的roubang自然發燙,

    渴望尋求刺激而挺起。

    「親愛的,你怎么了嗎?」香蓮似乎察覺到我的異狀,轉過頭來有點擔心地

    問說。

    嗯喔…唔呀……呼哈……喔…咿啊……

    她這時的姿勢,與楊有軒的模糊身影重疊,變成同一個人。不用說,我的病

    床上亦出現婉寧的人影,兩腿張開半蹲,對著我上上下下的搖動,重現當天的場

    景,飛濺交合時分泌的汁液。

    那股勾引的yin糜氣味,在我的鼻頭盤旋,挑逗起我的神經。

    「我…」頓時,在楊有軒與婉寧的幻影活動下,徹底打消我想把心頭話講出

    口的勇氣,亦令我怦然的yuhuo被滅頂澆熄,是他們帶給我恐懼,超過我內心的承

    受力。因此,前幾天所發生的事情,最后變成兩個字來取代:「…

    沒事?!?/br>
    況且,這檔事說出來有誰會相信呢?

    夜晚的蕾絲邊yin戲,竟然是病友的詭計,起因是想要拉我跟他玩一場成人游

    戲。接著,體驗被蕾絲邊玩弄前列腺而失控射精,然后反客為主,改由我把jingye

    噴進她的私密。

    再來,彼此立下口頭的約定,要幫他調教女人……

    這種連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真實情形,又怎能讓心愛的太太理解我并非說謊

    誤謬呢?

    她,絕對會把我當成神經病的!

    如此一來,我不就真正淪為與楊有軒相同的狀態嗎?

    我不要!絕對不要!

    「嗯,真的嗎?」她來到我的床邊側坐,一臉問號地凝視著我。并伸出手掌

    來,貼住我的額頭,測量我的體溫說:「嗯嗯……沒發燒啊……還是說,需要我

    去找醫生或護士過來嗎?」

    「不…不用了?!?/br>
    我微微地搖頭,否決她的提議。捧住她柔軟的手,透過她掌心的體溫,來緩

    和自己的情緒。嘴角莫名地抽動,神情有點不安地看著妻子,試探地說:

    「老婆,我,我想出院?!?/br>
    我的發言,頓時讓香蓮不知所云,瞪大她的雙眸,充斥著無數的不解,反問

    著我說:「怎么會突然想要出院呢?你的身體,完全康復了嗎?難不成,是這幾

    天發生什么事了嗎?」

    她隨口講出的理由,巧合般地沖擊我心中的軟勒。加速一聲的心跳,讓我突

    如其來地緊張起來。

    噗通!

    當場,我極度想要把實話給說出口,卻卡死在喉嚨中,再怎么努力也講不出。

    就好像有只看不見的手,在我想暢快渲泄的瞬間,狠狠掐住我咽喉,呼吸困難。

    「哦……那個…我…」畏畏縮縮的語氣,與平常的我截然不同,「…這,那

    個……我…現在……」

    霎時間,老婆雖不懂我的反應,卻彷彿知悉我想說的內容,肯定是什么重要

    的事情。她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安撫我說:

    「沒事的,我是你太太呀,有什么話不能跟我說呢?」

    纖柔的雙手緊緊抓住我有點顫抖的手掌,置於她的唇邊,安心地一吻我的手

    背,無聲地替我打氣、給予鼓勵。這舉動,使我全身的理性和平常心逐漸地恢復,

    不再起伏不定,更把腦海中楊有軒的人影與婉寧的呻吟給驅散,心頭稍微覺得好

    過些。

    「就…就覺得休息太久,想回去家里生活?!刮译[瞞真正的心思,半真半假

    地回答,「你知道的,一個人在療養院,真的很寂寞……」

    但我核心目的,就是想逃避楊有軒,遠離這個環境。

    雖然,他提出的游戲令我有點感到興趣,甚至不知怎么回絕;而且,他愿意

    提供的條件讓我覺得非常刺激,蠢蠢欲動;特別是這時的我,是一個人在這里,

    不會有所顧慮,危害我的婚姻或家庭。

    另外,我也不知為什么相信楊有軒的人品,確信他不會搞鬼……

    可是,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完全脫離現實的常軌,將我帶領

    進某個不為人知的離奇領域。

    我根本就不清楚,他為什么會選上我?

    被cao弄在他人掌心的感覺,令我毛骨悚然,充滿無法描述的畏懼。與其這樣,

    我寧愿不參與他的游戲,只想要平靜的生活。

    「不過親愛的,你確定你的身體完全康復了嗎?」香蓮提出她的顧慮。

    臉上的神情很明白地告訴我,自己不堪再一次面對我突然倒下的惡耗。同時

    間,她的眼角泛起晶瑩的淚珠,似乎想起我上次暈眩的事情,忽然難過起來地說:

    「我跟瑜茜,真的很擔心你喔……」

    「……」一種苦澀的滋味,在嘴里慢慢擴散。

    我,很清楚她們的擔憂,很明白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其實還尚未恢復原狀。

    這個不知名的惡疾,是否會再次復發,我心里也沒有底。誰知道下次昏倒過去,

    會不會有蘇醒的機率,沒有醫生可以說的準確。

    可是……我還是想要離開這里!

    握緊老婆的手,終於下定決心地說:

    「嗯,我想出院,越快越好?!?/br>
    眼見我的堅決,香蓮只好點頭認同,折衷地說:「好吧……等等我去找小蘭

    談談,請她協助我們辦理出院的手續與繳清剩余的費用?;剡^頭,我們再來整理

    回家的行李,好嗎?」

    沒有忘記,老婆所提的小蘭,本名陳玉蘭,就是推薦我這間療養院的老婆閨

    蜜。她是這里的行政職員,負責出納業務。當初就是因為有她的協助,我才會有

    機會遠離北部,來這個靜謐之處休養身心。

    殊不知,竟然會遇上楊有軒這個神經病……

    「謝謝你,老婆?!?/br>
    「呵呵,老夫老妻,說這個太見外了?!?/br>
    隨后,她轉身去取起手機與皮包,離開病房去幫我處理相關的手續。

    咖咚!

    門扉關上,又剩下我一個人。

    郁悶且如濃霧般的煩惱情緒,隨著香蓮的允諾與出門,彷彿被驅散許多。心

    中莫名的沉重大石,悄悄地被放下。

    我想,只要離開這里,生活就會恢復正軌吧?

    回到之前的狀態,忙碌的創作生活,把喜愛的東西,透過文字書寫出;

    時不時的通告生活,暢談自己的內心世界,宣導我的理念。還有,與老婆跟

    女兒的相處生活,簡單又幸福的日子,都將要回來。

    至於那些刺激的性愛體驗,就當作是一場夢吧……一場白日喧yin,荒誕不堪

    的春夢。

    畢竟,對於已經四十二歲的我來講,非常明白再怎樣的新鮮,都僅是一時的

    快樂,不太可能持久下去。再來,后面所面臨的龐大風險,絕對不是我有能力可

    以承擔的。

    我,不想破壞我現在的生活,以及美滿的家庭。

    而約半個小時之后,香蓮回到我的病房。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找到小蘭,更不清楚我希冀的事情是否已處理完畢,可是

    瞧她的表情,就清楚我向往的狀態完美地進行,應該已經替我把相關出院的手續

    與該繳納的費用,全數辦好妥當。

    「老婆,你回來了?!?/br>
    「嗯?!顾叩轿遗赃?,像是邀功地說:「還好,小蘭今天留在辦公室加班,

    還沒回家去。所以我跟她通完電話后,就直接去辦公室找她,請她替我們辦理相

    關事宜。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離開啰?!?/br>
    「這,真是太好了?!?/br>
    當想法變成真實后,我的心也更為雀躍,萬分期待明天早上,離開這間療養

    院,回到溫暖的家。

    隨即,我們就開始整理行李,把這段時間我在這間療養院使用的衣服跟物品,

    一一打包完畢。

    才發現,我一開始所攜帶過來的兩個大型行李箱居然還不夠裝填,遠遠超乎

    其內含的空間,甚至遠遠超過許多。使我不得不用一般的塑膠袋,花費不少額外

    的功夫與時間。至於棉被、床墊等大型物品,只能明早靠徒手來搬運到車子。

    「呼…呼……」我氣喘吁吁。

    明明是大量勞動的工作,我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辛苦,而是滿滿的期望與開

    心,準備去迎接我明天的生活,好像新的開始。就連老婆也感染我歡喜的心情,

    動作輕快不覺得疲勞。且我們邊打包邊聊天,開始講著回家后的行程。

    「老公,等瑜茜放假,我們來一趟家族旅游吧?」

    「好??!」我非常同意,反問說:「那么,你想在國內旅游還是出國去玩呢?」

    「出國吧?!瓜闵徬攵紱]想,就提議說:「我們去日本,怎樣?上次聽茜茜

    講過,北海道似乎很適合家族去旅游??梢猿悦朗?、泡溫泉,來個五天四夜的旅

    行,應該會很好玩?!?/br>
    「好,就這么說定?!?/br>
    「嗯嗯?!?/br>
    這晚,我睡得很好,是這陣子以降,最熟睡的一晚。沒有擔憂煩惱,更無恐

    懼悚然,亦無那個如枷鎖般的口頭約定,是種全數宣發的凈空。特別是還有香蓮

    的陪伴,格外安心。

    隔天,藍天無云,太陽火辣的晴天。

    我尚未八點就清醒過來,經過盥洗后,亢奮地開始清點行李,準備離開這間

    療養院。

    本以為我離開的事情,會讓楊有軒或是婉寧與珮琪這對性奴護士現身,但事

    實上并非如此。打從那個白天后,這三個人就宛如失蹤,不再出現,就連替我做

    例行檢查的護士搭檔,也換成另外一組人員。

    所以,今日最后一次例行檢查與服藥后,我忍耐不住提問說:

    「請問一下,之前的那兩位護士小姐呢?她們最近沒有上班嗎?」

    其中一位年紀稍大的女護士,似乎以為我犯了男性好色的通病,對這兩個應

    該是她學妹的女性有不良企圖,擺出公事公辦的死人臉孔,淡然地跟我答覆說:

    「從星期三開始,就是換到輪到她們休假?!?/br>
    講完,就匆匆地收拾器具,與另外一位護士推著醫療推車快步離開。

    「哲,你是要跟她們道別嗎?」

    身旁的香蓮,隨之也跟我提出這個問題。

    她有看過這對護士學姐妹,卻不是很熟識。以為我提這個問題的用意,是想

    要跟她們說聲再見,感謝這段時間的照顧。

    才怪!根本就不是這樣……

    我僅是單純不想見到她們而已。不得不說,她們這段時間未出現,的確是讓

    我整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相對的,也避開我們見面的尷尬。

    天知道我再次跟她們相見時,會是怎樣的場景?

    能跟過去一樣嗎……?

    打死都不可能。

    因為,懷疑的種子已經植入。從我知悉那一針裝有「肌rou松弛」的藥劑打入

    體內后,叫我如何去信任她們的職業cao守呢?是不是又會聽從楊有軒下達的命令,

    對我做出那些事情呢?

    所以,就讓我默默地離開吧!

    馬上,我跟老婆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搭乘電梯來到一樓的大廳。

    望著眼前無瑕乾凈的玻璃電動大門,歡喜的情緒讓我的心臟快要躍出身體,

    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

    步伐也跟著加快,身上的行李重量似乎愈來愈輕。

    叮──咖啦!

    玻璃大門敞開。

    我抬腿向外跨出一大步,彷彿隔世般,獲得久違的自由,情感激動到無法言

    語。我的肢體很平靜,但澎派的內心卻亢奮異常,想要大吼一聲,來詮釋我此時

    的心態。

    噠!

    重重的一步意涵著我誠摯的心情,來到外頭的世界。陽光燦爛、氣溫炎熱,

    滾滾的熱浪洗滌我的全身,沖刷所有的不健康的污穢。

    「啊哈……」心神也跟著放松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赫見面前站著一個男人──

    楊有軒。

    他露出如同太陽般溫暖的微笑,兩邊嘴角勾起上揚弧度,看起來單純且開朗,

    像個年輕青澀不懂世事的小夥子。就宛如我剛認識他時的形象,很容易獲得他人

    的信任,平易近人。

    他揮手向我打聲招呼:

    「哈啰,秦哲大哥,需要幫忙嗎?」

    一句簡單的問候話語,瞬間把我打入最深淵的地獄。炙熱的空氣像是凍結般,

    轉眼間變成冷冽的寒霜。而我,兩排牙齒開始顫抖,哆嗦不停。甚至感受到奔流

    的血液凝固成塊,手腳逐漸地冰涼。

    然后,我眼前所有的景物扭曲變形,彷彿被黑洞給吞噬,所有視野內的色彩

    消失不見;喧鬧的蟬鳴,像是被按下禁音開關,無聲寧靜。鼻腔中的氧氣,莫名

    受到阻遏,呼吸困難。

    最后,四肢一軟,失去支撐的氣力,看著行李不受控制地掉落。連自己的身

    體,也搖搖晃晃快要倒下。

    「……」試圖張嘴發言,但沒有任何的聲音。

    意識破裂成碎片,僅存楊有軒的微笑,是我最后看到的畫面。

    第五章

    高掛的明月,受到黑影的遮蓋,形成上弦月的適意模樣,好似人們的笑顏,

    看到不禁莞爾,容易受到感染。銀亮的潔凈光輝,投射到我的身上,包覆壟罩,

    冰冰涼涼,沒有遺漏任何地方。

    這邊……是哪里呢?

    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些什么……好像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然而,我卻一點

    也想不起來……

    眼見黑影的軌跡漸漸向下,月牙從人的笑容,變成哭愁的樣貌,令我不由自

    主地難過,說不出的揪心疼痛。這憂慮的表情,依稀很像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我,非常不喜歡看到她這樣的神情。

    想要伸出手來,去拭去這個愁態,但發現自己的四肢不聽使喚。簡單的舉手

    投足,彷彿有著千鈞的重擔,無法使臂自如。

    這……是怎么回事呢?

    好似在水池里面運動,整個動作被放慢許多,遲緩的挪移引領,全然不習慣。

    我努力地掙扎,仍是徒勞無功,雖不覺得呼吸困難,但彷彿喘不過氣來。

    嗯……呃……

    接著,我感覺周遭的環境開始由昏暗轉光亮,刺眼的通明光芒四射,讓我本

    能地瞇起雙眼,嘗試躲避竄入視線內的難受白光。同時,光線中好像有無數我不

    知道的事物朝我襲擊,一個個打進我的體內。

    沒有不適疼痛,只有一道道的鮮明畫面,在我腦海浮現──

    我是秦哲,四十二歲的成熟男人。

    我是個作家,撰寫有關「兩性婚姻」的題材。

    我有妻子與女兒,名字叫做香蓮跟瑜茜。

    我有個美滿且幸福的家庭,是自己引以為傲的事情。

    然后,有股猛烈的力道重擊我的后背。脊椎一麻,令我像只被煮熟的活蝦,

    弓起身子,彈射而起!

    迎面而來的弦月勾起原本的微笑曲線,正漸漸地具體化。

    有血有rou,勾勒一個年輕男人的面貌。雙眼、鼻子、嘴唇,耳朵,無一沒有

    漏下。立體的五官,詮釋出他特有的氣質──

    冷酷、邪惡,傲然。

    ……是他。

    倏地,我回憶起這個臉孔的主人。

    楊有軒。

    我們兩眸對視,僵持佇立。他的淺笑沒有卸下,反而讓我像是被冰水由頭灌

    洗,打從骨子里凍僵。惟見他慢慢地舉起右手,拇指與中指碰觸,在我面前彈起

    一聲響指。

    啪!

    「嘿,秦哲大哥,我想跟你玩一個游戲?!?/br>
    若無其事的語氣,凝聚充盈的惡意。這句話說完后,那天的香艷刺激又再次

    重新上映。

    ……插入肛門的前列腺按摩……恥辱卑屈的泄精……

    ……護士服底下的被虐裝扮……反差的激動情緒……

    ……女上男下的M字腿體位……淋漓盡致的噴射……

    「我想請你來幫我調教女人,如何?」

    不容抗拒的提問,將我的氣勢給整個壓過去。一瞬間,面前的他無止盡地膨

    脹,輕而易舉地輾壓逐漸縮小的我。顯著的強弱,彷彿隨時就會被吞噬殆盡。

    深層的恐懼油然而生,怎樣也提不起勇氣。

    楊有軒傾天的大手將我給抓起,揉捏在掌心,意義不明的譏笑兩聲:

    「呵呵。你……逃不掉的?!?/br>
    感覺像是壓扁的鋁罐,不禁使我痛苦地叫喊出來:

    「哇喔!」

    我,清醒。

    白光轟然撤褪,四周景物逐漸清晰。入眼的場景是乾凈的氣密窗,潔白的房

    間色調,靠躺好一陣子已習慣的松軟大床,暗喻著我身在何方。

    「老公,你還好嗎?」她心急地喊著。

    聲音很熟悉,是我的愛妻香蓮專屬的語嗓。她正呆若木雞地站在我的左方,

    顯現難以置信的神情。向來烏黑的秀發散亂,冒出不少灰線,臉蛋病白憔悴不堪,

    雙眼冒著血絲,嘴唇乾澀卻乏滋潤,比起我記憶中還要消瘦,滿臉擔憂。

    「爸爸!」

    這次換成瑜茜,語氣中帶有無比的欣喜,激動萬分。她則是在我的右前方,

    二話不說就沖向我,將我緊緊抱住??吹贸鰜?,她也十分疲憊,應該是匆忙地趕

    來這邊。

    話說如此,腦海中還殘留方才跟楊有軒對峙的畫面。

    ……剛剛,是夢嗎?

    ……好,好逼真的噩夢啊……

    還來不及繼續思考,又聽到另外一個人的發言。聲線和藹,溫暖又有朝氣,

    發自內在的誠懇關心地說:

    「太好了,秦哲大哥。你終於醒過來了?!?/br>
    這句話出口,我瞬間不寒而栗,好像遇到天敵的動物,身軀僵硬且無法受控

    地顫抖。我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就是夢里那個邪惡的男人。

    ……除了夢之外,連現實也要接二連三地糟蹋我嗎?!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兩眼閃爍地微笑著。

    我無言地看著楊有軒,卻生不出抵抗他的念頭。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兩邊的

    妻子與女兒,便有一股勇氣從丹田內涌出,驅散我的畏懼懦弱,令頭腦慢慢冷卻,

    理性平靜地面對他。

    「感覺有好點嗎?」他又接著問著。

    「嗯?!刮移降鼗貞?,「謝謝關心?!?/br>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離開,不打擾你休息啰?!?/br>
    楊有軒沒有留下的意愿,跟老婆與女兒打過招呼后,就轉身離開。

    只剩我們一家三口的房間,瞬間充斥著幸福的溫暖。似乎上次我們全家團聚

    在一起,好像很多年前般。明明,不過才一個月多而已……

    「老婆…」我清清喉嚨,應該是昏迷太久,我的口腔非常乾燥,聲音沙?。?/br>
    「…我昏倒多久了?」

    「嗯……比上次好多了?!瓜闵彺蟾攀菍ξ野参?,語氣半開玩笑地說:「才

    昏倒五天而已。今天是星期四了?!?/br>
    「是嗎……?」

    亂糟糟的腦袋,飄散著許多的記憶片段,有的明顯、有的模糊。依稀回想起

    我暈倒前的最后畫面,是在療養院一樓的玻璃大門……然后迎面遇見那男人,就

    昏迷倒地。

    是他!

    又是他搞得鬼嗎?!

    「爸爸!」紛亂的思緒尚未整理,就被瑜茜給打斷說:「這次,不準你再任

    性了?!?/br>
    她松開我的擁抱,雙手插腰,傷心不滿地又說:

    「你看你,身體還沒有康復,就心急地要出院!」

    只差沒有用指頭對著我怒罵。

    「…才剛走出大門,就馬上倒下去?!硅ぼ缈蓯鄣哪樋?,裝成呲牙裂嘴地對

    我說:「嚇得媽也快要昏倒過去……」

    說著說著,她眼框泛紅,淚珠滾滾。

    「對,對不起?!箍吹綄氊惻畠旱陌l飆,我馬上道歉來安撫她??墒?,喉嚨

    的乾澀,使我聲音嘶啞,連話都說不清楚。

    「好啦,寶貝?!估掀炮s緊出來打圓場,「讓你爸喝點水,好好休息一下。

    要罵他,也等他狀況好一點再說吧?!?/br>
    香蓮貼心地遞給我一杯溫開水,好給剛蘇醒的我,獲得水分補充。

    隨即,換成她開始對我說教:

    「早知道,我就不應該答應你。我一時的心軟,害我壽命差點少掉好幾個月。

    你都不曉得,當你暈過去的時候,我也差點要昏倒……」

    一旁的瑜茜,從剛剛哭愁哀怨換成幸災樂禍,偷偷地捂著嘴開始咯咯的竊笑。

    「有沒有聽明白呀!你可是我們家唯一的男人…」老婆的淚水也邊說邊流下,

    「…失去你,要我跟瑜茜該怎么辦呢?」

    妻女二人的雙重攻擊,我頓時無從招架,僅能盡力地道歉安慰。還要我發下

    誓言,簽下不平等的條約,不再發生相同的狀況,才肯放過我。

    就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度過久違的溫馨生活,直到星期天中午,才依依不舍

    地分別,回到各自該進行的行程軌跡中,并約定下周再相逢。

    當晚十二點,深夜時刻。

    或許是失去意識太多天的緣故,明明身體還感覺到疲勞酸軟,但精神倒是意

    外地充沛,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無法睡著,不免心生煩躁。

    隨即,我起身而坐,打開電視,恣意地瀏覽。螢幕的數字由小至大、由大至

    小,盡是無聊的節目。連續幾個頻道,都是滿滿的政論口水,淹沒著毫無必要討

    論的話題,自己說得洋洋得意。

    另外娛樂節目的頻道,不外乎也是男人跟女人的話題,大爆自己的閨房情趣,

    或是出賣朋友的秘密,了無新意。

    看著看著,越來越感覺到無聊沒勁……

    雖然,我政治并非我所擅長,但是對兩性領域的鉆研,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所以,電視上面所探討的相關問題,僅講出個關鍵字,我就能直覺地找到應對的

    答覆跟心得。

    當然,人有百百種,不見得我的想法或解答都能獲得圓滿的結局。

    莫名之間……我腦子里閃過與楊有軒相識后,所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尤其是

    那個白天的驚人真面目,展現出他真實的行為跟態度,還有跟護士學姐妹的互動,

    遠遠超過我認知的區塊,變成掌握禁臠的境地。

    到底是怎樣的原因,能讓女人如此死心蹋地跟著他呢?甘愿當他的性奴,怎

    樣玩弄都沒有關系?

    ……是錢嗎?

    為了錢出賣身體與靈魂,我怎樣也覺得不可能。

    ……是權嗎?

    不過在大的權力,也不可能剝奪人的自由啊。

    這個疑問,剎那間對我有種致命的吸引力。彷彿癖拿到數百萬字的長篇

    大作,非一個字一個字看完,方能罷休;或是偵探碰有一個無法破解的密室難題,

    就算廢寢忘食也要研究。

    套用在我身上,男女之間的互動模型,就是無法抵抗的誘惑。是怎樣的要素

    組合,居然能產生如此強烈的桎梏反應,超乎現實世界的枷鎖,出現類似、

    電影,圖畫等虛構的情形。

    對我而言,哪怕這個答案是劇毒,我也想品嚐看看……

    ……天??!我腦子為什么會冒出這么詭異的思緒?

    對自己天外飛來一筆的念頭感覺到懼怕,趕緊打起精神,讓我的異常沖動戛

    然而止。順手,也拿起遙控器把滔滔不絕放送言語的電視給關閉。

    逼!

    螢幕恢復黑暗,彷彿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

    「呼……」我大大地喘一口氣。

    竭盡所能地,把不該存在的想法給抽離封印。并且,不斷地對著自己暗示:

    我是個正常人。

    我是個正常人。我是個正常人。

    我是個正常人。我是個正常人。我是個正常人。

    如同催眠般有節奏的字句,漸漸地穩定我的情緒,也帶來些許的困倦睡意,

    讓繃緊的身體緩緩放松,意識終於開始模糊不清……

    這時,有個在深夜里足以使人心驚膽跳的聲響猛烈地發出。

    嘎──

    是病房大門被打開產生的摩擦聲音。

    金屬的門軸引動木頭的門扉,音量不大卻異常的清晰。好像純白的畫布沾上

    黑色的墨汁,一整個非常突兀,導致我所有的汗毛都豎而起。

    「是誰!」我警覺地望著門口叫喊著。

    語氣嚴厲,威嚇的意味十足。不得不說,這個時間點會來我房間的人,應該

    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算是護理人員,也不可能這時候出現。再說,我也沒有觸

    碰到呼叫的按鈴。

    更重要的是,自從那個白天上演的香艷性愛后,我就有點疑神疑鬼,神經敏

    感。

    雙手本能地握起拳頭,以防萬一。

    訝異的是,我瞥見外頭的長廊居然是一片漆黑,毫無光線。平常掛在墻面不

    曾熄滅的澄黃燈光,出奇地消失無蹤,沒有通電的模樣。

    ……這,這是怎么回事呢?

    比室內稍高的溫度竄流進來,暖暖地微風吹撫我臉龐,令我的精神更為集中,

    以應付隨時都會發生的不明狀況,蓄勢待發。我的兩眼瞪大,注視著門口,不發

    一語。

    不過……沒有任何情況,沉默無人。

    等待數分鐘的光陰,好似經過一個世紀之長。對於未知的恐懼,拉長我的感

    知。才集中匯聚的專注精神,隨著時間漸漸地流失。

    噗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急速狂烈的心跳,跟著緩和平穩。無聲的深遂黑暗,宛如嘲諷我莫須有的緊

    張。

    一顆懸吊在半空中的心,慢慢地放下。

    噠!噠!噠!噠!

    神出鬼沒的腳步聲,令我方減緩的驚悚再次提升上揚。門口因我房間燈光所

    暈染的光圈,突然地冒出一雙墨黑尖頭皮鞋。

    油光潤滑,閃閃發亮。

    接著,一個人的身影跟著現出,穿著一襲黑色的燕尾服,內搭是白色的襯衫,

    脖子上打上紅色的領結,好像待客的服務生,淡出走廊的黑暗,進入我明亮的房

    間。

    ……有腳,應該是人沒錯。

    是張我未曾見過的女性臉孔,雕塑著美麗又深邃的五官,眼就奪去我所

    有的目光,難以離開。

    烏黑亮麗的直發,綁束成后腦高挺的俏艷馬尾,滲出一絲脫俗的靚麗,可謂

    神來一筆,襯托著有如模特兒標準的身材,飽滿的雙峰,纖細的柳腰,渾圓的翹

    臀,筆直的大腿,把這股特質給昇華,奏發出與眾不同的魅力。

    只可惜,她的神情是一大敗跡。水嫩的雙唇無言,嘴角平坦,明媚的雙眸冷

    傲漠然,彷彿所有的事物對她沒有任何吸引力,像個冷冰冰的堡壘,抗拒別人的

    接近。

    她緩緩地伸出右手,五指合并,掌心向上;左手橫放到腰際,同樣的手勢,

    上半身微微地躬禮,嚴肅且恭敬地對我邀請說:

    「秦哲先生,主人有請?!?/br>
    盡管態度不卑不亢、彬彬有禮,卻仍改變不了語氣中無法拒絕的深層含意。

    好像我一旦開口回絕,她就會採取強硬的手段,迫使我去執行。

    「你……你是誰?」我吞吞吐吐地問。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朝我走出兩步,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

    噠!噠!

    重重的腳步聲,牽動起我看不見的無形氣勢,從她身上散發而出,向我威嚇

    襲擊。然后,接著又說:

    「秦哲先生,主人有請?!?/br>
    第二次的邀約。

    語調平緩沒有起伏,冷冷的聲音不如次開口的莊敬。同樣的姿勢舉止,

    伸出的右手離我不到幾步的距離。

    ……啥!誰,誰要邀請我?

    不可思議的詭譎場面,瞬間讓我的腎上腺素分泌,在她的奇怪舉動下,我撐

    著還沒恢復的身體慢慢下床,隔著病床形成對峙。

    腦子飛快的運轉,思考起眼前情形的原因。

    我沒見過這個女人,所以她是從別人得到關於我的資訊……

    從她的話語中,有個她的「主人」要邀請我……

    應該是……要我跟她到指定的地點……

    身為作家培養出來的聯想力,把所獲得的碎屑資訊組合成一套能合理推衍的

    邏輯。然而,未知的訊息太多,就好像一幅拚圖,僅有幾塊是看不懂里面的內容。

    噠!噠!

    她又靠近兩步,把我們的距離拉到病床左右兩側而已。

    「秦哲先生,主人有請?!惯@是她今晚的第三次發言。

    同樣的邀請,語調從恭敬轉為冷漠。特別是她的眼神,好似要把我給殺死一

    般,來償還我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心態。

    「……」我無言,僅是靜默地看著她。

    沒想到數秒之后,她變臉跟翻書一樣快,流露一種「果真如此」的表情后,

    收起右手,自顧自地轉身,好像方才對我的邀約,沒有這回事。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快速的腳步聲,帶領著她的身影,穿過門扉,消失在漆黑的走廊中,留下全

    然搞不清楚狀況的我。

    神差鬼使下,我想都沒想就跟著她的步伐離開房間,闖入未知的黑暗當中…

    …

    左彎右拐,只依靠著前方的腳步聲,我默默地尾隨前進。

    沒有理由,就是心里頭有個聲音告訴我:

    跟著她走,跟著她走……

    這種要人命的好奇心,彷彿不停地暗示著我,要牢牢跟緊她的步伐。不然,

    我可能就會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般。一種打從靈魂之間的固執,驅使著我的rou體

    向前邁進。

    整路下來,前方的她在黑暗中沒有停頓,毫無猶豫。有節奏的速度,不疾不

    徐地一步步走著。身后的我,靠著一點點的模糊身影,來到樓梯間,往上前行,

    不知不覺地來到這間療養院的頂樓。

    赫然發現,這層樓僅有一扇雙開的房門,鑲嵌金屬鉚釘的外框,中間是厚重

    的深褐色皮革軟墊,好像電影院的隔音大門,是我的直觀地印象。

    咖啦!

    前面的她向內敞開,若有似無的光線跟聲音頓時由里面傳出。我不禁疑惑,

    里頭是不是有活動正在舉行。

    倏地,一個讓我恐懼的記憶油然而生。

    ……婉寧跟珮琪的yin虐饗宴……

    類似的情形,不同的場景,這次是從休息室換到這邊。但那種令我不由自主

    著迷的魔力,再次誘惑我跟隨指引前來這里。

    難不成……她口中的「主人」,會是楊有軒嗎?

    是,絕對是!

    立即,我果斷地轉身。

    殊不知,腦袋的指令甫傳遞到身體,就有另外一股強烈的外力干擾我的言行,

    措手不及。

    「啊嗚!」我吃疼地悲鳴。

    感覺到,我的右臂被人快速且強硬地反剪到后,漾出難以形容地撕裂痛苦剝

    奪我對身體的支配。從肩膀到手肘,甚至是手腕,脆弱的關節被凹折到極限的狀

    態,難受異常。

    「是誰?!放…放開我……」我本能地抵抗。

    扭動掙扎,卻發現后面的不知名人士早有準備。五根手指抓住我左邊的肩膀,

    輕而易舉地禁錮我的活動,產生更強烈的疼痛。

    「呃……啊……啊啊……」

    然后,有一個成熟女性的聲音,捉狹地對我說:

    「想走,來不及啰?!?/br>
    后背一挺,就這樣被人給壓制向前,不走不行。隨后,我就受制地穿過大門,

    進入里面。

    而內部,就如同我剛才的猜想,是個仿照電影院設計的小型展演廳。略為傾

    斜的場地,卻沒有觀眾的座椅,冷冷清清。前端是個挑高木制舞臺,后方有著一

    大面的投影布,看起來設備齊全。

    啪!啪!

    就在我走進這展演廳的同時,前方木制舞臺上方的燈光亮起,投射出兩道探

    照的黃光,分別從左右地打在中央,顯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橫刀立馬地坐著。

    雙肘撐著兩膝,雙手合掌,下巴靠在拇指與食指間的虎口地帶。穿著病患的

    素色服裝,腳踏室內拖鞋,與他的模樣,有著反差的區別。

    他緩緩地抬起頭,燈光將他的面貌模糊。但是,我永遠都不可能忘記的聲音,

    開口對我講:

    「秦哲大哥,歡迎你來?!?/br>
    是他,那個像惡魔般的神經病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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