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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個男人好像蘇宴笙,聲音也像,而且你聽到了沒,瞿景鑠叫他……笙笙?”“小家伙,管這么多干嘛?那人是或不是蘇宴笙,都是瞿景鑠自個兒的事兒?!?/br>沈惜言“哦”了一聲,心中還是有些許不快。他自己美滿了,就巴不得天下有情人全都終成眷屬,從一而終。趙萬鈞知道沈惜言還在糾結別人,他湊近沈惜言耳邊道:“今夜好花好月,夫人該想想如何快活才是,哪兒還有心思想別的?”沈惜言哼了一聲,罵了句熟悉的“臭不要臉”,臉卻悄悄泛了紅。“趙老九,你忘了是誰娶誰啦?”趙萬鈞勾勾唇角:“叫你‘夫君’也無妨,其實稱謂不重要,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br>九爺話音未落,小少爺頰邊的紅霞便終于不管不顧,招搖地飛去了五光十色的天邊。正文第68章沈長河鋃鐺入獄,林菁菁被各家債主逼得走投無路,只能帶著沈云年逃回娘家,再不敢冒頭。沈家百年基業,就這樣葬送在了沈長河手上,也不知先祖泉下有知,會否氣得恨不能活過來。離開金陵之前,沈惜言去沈家祠堂上了柱香,把自己和趙萬鈞的情誼一一告知列祖列宗,此舉雖然是大不敬,但他還是這么做了,自從在沈長河面前邁出了第一步,他就變得無所顧忌了起來。在金陵這么轟轟烈烈的鬧了一場,終于等到塵埃落定。沈惜言帶上奶奶,隨趙萬鈞一同踏上了北上的路。看著身后漸漸遠去的金陵,沈惜言心中百感交集,這片生養他的美好土地,終究還是不屬于他的樂土。趙萬鈞從沈惜言身后擁住他。“九爺,我這個無家可歸之人以后可就賴定你了?!?/br>“胡說,哪里無家可歸啦?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家?!?/br>趙萬鈞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家”,沈惜言難得一下就聽懂了。列車哐切哐切晃動著,把天邊的月光搖散了,再一捧一捧灑進沈惜言的眼中。沈惜言轉身,望向趙萬鈞,喃喃道:“你知道嗎?以前我總覺得是我眼界太窄,窄到說不出有多愛你,直到現在,我這樣看著你,看著你,才發現原來我的眼界是真的很窄啊?!?/br>“窄到除了你,就連那么一丁點月光都裝不下?!?/br>沈惜言嘴角彎起一抹得償所愿的笑,眼中的淚水卻把月光都往外擠了出去,閃著璀璨的光落在臉上,又滴在了趙萬鈞恰吻上的唇齒之間。他的眼中,果然裝不下太多。*一別半年,北平還是老樣子。沈惜言和趙萬鈞一塊兒安頓好奶奶之后,去地牢看過一次趙麟祥,那個可怕的糟老頭已經變成了蓬頭垢面的瘋子,一個人坐在布滿異味的床上自言自語,見到沈惜言之后,眼中隱隱冒出一點怒火,看來還依稀記得他。對于趙麟祥這樣一個風光一輩子的人來說,晚年在養子手中落魄成階下囚,這樣的懲罰,遠比以命抵命來得更為殘酷。沈惜言看著邋遢的趙麟祥,忍不住打了個抖,與趙九爺為敵的,通通沒有好下場。青鳶很快也聽聞沈惜言回來了,他特意罷唱一天,高興得在香園擺了一桌好酒好菜,穿上戲服給沈惜言和趙九爺免費唱了出拿手好戲。“別人聽我唱這戲,起碼得這個數兒?!鼻帏S伸出五個手指頭。“好,那我再加五個數!”沈惜言爽快地一拍桌,說罷準備掏錢,卻想起自己現在是個正經八百的窮光蛋,全身上下加起來還沒有五元,連最值錢的珍珠翡翠項鏈都贈與九爺了。正當他訕訕然不知該如何收場的時候,他感覺手心一重,一個錢袋落在了他手上。是趙九爺放的。沈惜言握緊了錢袋,想起被沈長河軟禁那段時間,他努力思考過的東西。他已經不想再去做一個飯來張口混吃等死的小少爺了。沈惜言將錢袋還到趙萬鈞手上。“青鳶,今日這十元算我欠你的,日后一定還上?!?/br>青鳶心說本來也沒要你給錢,但看到沈惜言一臉躊躇滿志的模樣,便沒把話說出來,而是笑著點了頭。“成,那我等著你?!?/br>青鳶同沈惜言投緣,飯后把人留下玩了整天。而在這北平,想沈惜言的可不止青鳶一個,刨去遠在上海灘苦苦追妻的嚴書橋不算,還有個人,想他想得花兒都謝了。所以當沈惜言再次見到陸堅石陸部長的時候,對方差點兒連眼鏡都笑落了,生怕人再次跑了,二話不說,當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人拐進了外交部。在趙萬鈞的把控下,沈惜言正式投入了陸堅石的門下,成了他的學生。自打入了外交部,沈惜言這日子就是風風火火呼嘯著過的,一向懶散慣了的他認真干起正事來,十匹馬都拉不住,很快就出了成績。半年后,沈惜言拿到了同陸堅石去法蘭西交流的機會,只有一個學生名額,陸堅石的大弟子林德當場嫉妒得眼睛都紅了。這分明是件大好事,可沈惜言卻犯了難,因為這次交流的時間為期一年。他才和趙萬鈞久別重逢,眼下又要分別更久。趙府的涼亭下,沈惜言死死摟著趙萬鈞脖子不撒手。“九爺,要不我不去了吧?!?/br>“得去?!壁w萬鈞點了點沈惜言的鼻尖,“聽說那兒有個很著名的塔,還有個圣母院,你去替我瞧瞧,回來講給我聽?!?/br>“可我想要你跟我一起看美景,不然我一個人看了有什么意思?!?/br>看沈惜言一臉委屈的模樣,趙九爺心里又歡喜又憐愛。“你以為老子不想把你揣口袋里藏起來???但你這么可愛,藏起來倒像個罪過,想來唯有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才能與你相配?!?/br>沈惜言“哼”了一聲,嗔道:“你這人,又開始講歪理了?!?/br>趙萬鈞哈哈大笑,他的小玫瑰花還是少爺脾氣,一說不過他就說他講歪理,跟有無家底沒關,壓根兒改不掉。“小家伙,你不是最喜歡西洋文化了嗎?”“我才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