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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倫沒有再說什么,葉蓁也只是輕輕的松了口氣,正扶著蕭元景要上馬呢,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哎呀我說老王,這前頭是真有一眼泉水,可清涼了,一會兒帶幾個人跟我去打水啊?!?/br>是李長亭的聲音。蕭元景停下來上馬的腿,站在馬前緩緩回頭,瞧見了駕馬回來的三個人,最前面穿著銀色甲胄的那位,不就正是蕭元景一直在找的衛長恭么。蕭元景的整個心都亂了,是怒火,亦是心酸,更是經歷過千辛萬苦后的委屈,使他不由握緊了拳頭,要不是身邊有這么多人在,他差點就克制不住自己,沖上去給他拉下馬了。只是衛長恭的臉色似乎不太好,臉色煞白,整個人都是強撐的精神他從馬背上下來,吩咐道:“還有一天多我們才回云中,務必備好水源,防止突發情況?!?/br>那群士兵抱拳行禮應著,隨后謝流年才側身看著那領隊的士兵道:“喲,老李,你怎么來了?!?/br>王副將忙道:“他呀,是送一個京城里來的人找老大的,喏,在哪兒呢?!?/br>王副將一說完,他們后來的這三個便齊刷刷的將視線朝著蕭元景投過來,雖然蕭元景此刻戴著面紗,可衛長恭的神色還是有些動容,似乎不太敢相信。蕭元景撥開了眼前的士兵走到衛長恭的面前,略昂首對上他的雙眸:“用得著那么驚訝么,做了虧心事兒啊?!?/br>衛長恭暗暗地捏著拳頭:“你怎么來了,這一路有多危險你想過么?”蕭元景嗤笑一聲:“你還會關心我么?”衛長恭沉默不言,霎時間,整個營隊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能聽見這風沙吹動的聲音。李長亭往謝流年身邊靠了靠,小聲的耳語:“完了,老大這是惹大嫂生氣了?!?/br>謝流年點頭附和著,那邊的王副將也偷偷的蹭了過來:“你倆說什么呢?”謝流年努努嘴:“說大嫂千里尋夫,眼神在放刀子呢?!?/br>王副將一臉的震驚:“你說他是大……”因為王副將的聲音過大,導致他話還未說完,就被謝流年勾住了脖子拉懷里堵住了嘴,正好沖回頭看他的衛長恭報以笑臉:“老大,你跟小表弟有什么話,盡管說,我們去忙我們的了,走走走?!?/br>說著話,謝流年跟轟小雞兒似得,連帶著護衛隊一并轟進了營地,躲進帳篷里去,再從帳篷里伸出一排排小腦袋來聽衛長恭與蕭元景要說什么話。衛長恭看著蕭元景道:“你不該來?!?/br>蕭元景冷笑一心,只是這四個字比他當初留書說的話更讓他氣憤,所以他一時沒忍住,朝著衛長恭的臉就是一拳揮了出去,衛長恭一時沒有站住,后退了兩步。衛長恭只覺得口中似乎被牙齒磕破了,隱隱的有些血腥味兒。蕭元景滿腔的怒火隨著剛才揮出的那一拳,都煙消云散了,隨之而來的委屈卻是讓他紅了眼,直勾勾的看著衛長恭:“你算什么男人,你以為留書一封咱們之間就算完了?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窗戶都給你封死了,你以為我千里來找你是為了什么?嗯?你不是要分手么,我要你現在當著我的面,一個字一個字的跟我說清楚,我要你當面說清楚,我蕭元景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你只要親口跟我說,你他媽不想跟我處了,我立馬就調頭回京城,反正時代允許,我就娶他十房二十房,生一百個孩子也跟你沒關系,你說!”衛長恭望著紅著雙眼的蕭元景,心里頭似乎有一雙手在撕扯著他的心,疼的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衛長恭不想和他分開,可他更不想因為現在的一時沖動,就讓蕭元景將來后悔,那他寧愿做先放手讓蕭元景記恨。他自然是不敢當面和蕭元景說這些的,衛長恭的私心就是想將他困在身邊一生一世,他害怕當著蕭元景的面說這些,會讓他萌生出即便是蕭元景后悔,他也不會放手的想法。所以,他只能選擇逃避,以一封書信的方式來說這些事。只是他沒想到蕭元景會不顧自身安危,千里迢迢來到云中,來到戈壁找他,只是為了問他一句話。衛長恭是又自責,又心疼,可他也就真的下定了決心,就算將來蕭元景想要孩子,他也絕不放手。蕭元景冷笑道:“怎么了,不敢了?想招惹完我就全身而退,沒那么容易,想全身而退可以,先讓扒你一層皮!”衛長恭輕拭過嘴角的血絲,認真的看著蕭元景道:“你跑不掉了?!?/br>蕭元景冷哼:“怎么,仗著你人多勢眾,還想打我呀,來啊,你還手啊?!?/br>衛長恭輕聲道:“是你自己來的,我再也不會蠢到放手了,就算你將來后悔也沒用了?!?/br>蕭元景看著他這漸變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間竟然慫了,可還沒等他開口答話,就被衛長恭握住了手臂帶到了戰馬前,翻身上馬,將蕭元景也擄到了馬背上。蕭元景腦子似乎有些充血,呼吸都有些不順:“喂……衛……咳咳,你放我下來?!?/br>衛長恭似乎并沒有聽見他的話,勒緊韁繩后只聽得戰馬嘶鳴,轉身便朝著方才來的那個方向跑了過去。這躲在帳篷里的葉蓁想要沖出去,卻被王副將一把按住,李長亭直勾勾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道:“我覺得大嫂兇多吉少?!?/br>謝流年:“閉上你的臭嘴?!?/br>王副將:“我也覺得,剛剛老大的眼神特別可怕?!?/br>李長亭:“大嫂剛剛可是打了老大一拳,老大肯定生氣了?!?/br>謝流年:“生氣了也不會揍媳婦兒?!?/br>王副將:“不見得,唉,都沒有好好和大嫂打個招呼?!?/br>幾個人喋喋不休的說著,忽然一個冷靜的聲音從他們背后傳來:“你們大嫂挨不挨揍不好說,但是水源我們肯定得另找了?!?/br>李長亭謝流年王副將一同轉頭看著那個負手而立,眸色幽深,神情一如慈父般的副連,有些茫然:“為什么水源得另找啊?!?/br>副連嘆息一聲:“你們自己悟吧?!?/br>他們三個人面面相覷,最后一臉恍然大悟的看著蕭元景與衛長恭他們離去的背影,再回頭看著深藏功與名的副連的背影。忽然覺得副連就是副連,考慮事情的角度就是清奇,想了他們都沒想到的。蕭元景實在受不了在馬背上的顛簸,不由擰了一把衛長恭的大腿,疼的他終于勒住馬的韁繩,蕭元景才趁機從馬背上掉下來。也不知是因為難受還是委屈,蕭元景此刻滿臉淚痕,抬首看著跳下馬背的衛長恭:“你他媽就是個懦夫,是個王八蛋,是條臭蟲,你就是個該千刀萬剮的臭男人,你玩弄人心,我恨不得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