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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十里飄香樓留下口信,他們自然會去的?!?/br>聽到衛長恭不聲不響的離開,這蕭元景愣了愣,隨后才應了一聲。也沒多想,只覺得有那么一點點的失落,就連道別都需要別人口傳,蕭元景覺得有些不太開心。畢竟生活要有儀式感,就連道別也要。可轉念又一想,他們是來京城找人的,自然是自己的事要緊,或許是不想再麻煩自己,所以才以這樣的方式道別。如此安慰著自己的蕭元景,心里可算是好受一點了,由著立冬給他梳頭挽髻,然后戴上白玉的發冠。從國公府出來后的蕭元景隨著荀若白去了工部衙門,隨后荀若白又帶著蕭元景去了西市,那里的貨品滿目琳瑯,雖然不如宮里的那些金貴,可到底有許多東西是宮里不曾見過的。尤其是自從先皇在時,穩定了邊境,與西域通商以后,這京城里便多了不少的西域客商,說著不太流利的中原話,與中原人做著生意,賣著西域的良馬,果品,皮草等等,再換成中土的絲綢,綾羅綢緞回去西域售賣。因為西域與中土的通商,帶來不少外邦的物品,漸漸地也就有人將外邦的一些花紋圖案印到衣服上,成就了京城的服裝潮流。聽著荀若白為自己講解著京城里的大小事物,蕭元景仿佛看到了商機一般,也不管荀若白說的是什么了,腦子里就想一件事。等以后出宮了,他一定要靠著自己的身份開店賺錢,越多越好。畢竟等著皇帝與皇后再生個嫡子出來,蕭元景是要把他培養成大腿的。然而這教育孩子就得花錢,虧什么不能虧教育,窮什么不能窮孩子。他蕭元景要用賺來的錢培養自己的大腿,然后讓他的大腿罩著他賺更多的錢。畢竟一份投資一份回報嘛,沒有投資哪來回報,空手套白狼這招是不行的,那是騙子。買好了回宮要送的禮物,蕭元景這才心滿意足的隨著荀若白去西市口坐上馬車回宮,卻在西市口的轉角處瞧見了一間鋪面,而老板正一間一間的往外搬著東西。蕭元景怔住腳步,視線一直落在那鋪面上,若有所思。荀若白站在他身側,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隨即道:“這原來是個藥鋪,掌柜的犯了事兒,被抓起來了,所以這鋪子就空了?!?/br>蕭元景聽著他的話,也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腦海里一閃而過一個想法,連忙看著荀若白:“表兄,你說我給它盤下來,怎么樣?”荀若白微愣:“殿下的意思是……”蕭元景隨即臉上露出驚喜的笑臉,直勾勾的看著荀若白道:“表兄,我想把這鋪子盤下來,開火鍋店!怎么樣?”荀若白眉頭輕蹙:“開火鍋店?我朝的一些親貴大臣明面上領著朝廷的俸祿,可到底有一大家子要養,俸祿微薄,怕是不夠開銷的,所以也有自己的產業,譬如我們慶國公府,在城外有些田產,租給了村民,每月交一定的租子,如果他們收成好,除去租子后,其余都是自己的,包括榮平王,我所知道的,他在城里就有三家當鋪,至于其他的大臣嘛,多是做些金器,玉器之類的生意,唯有殿下的叔父安平郡王,這個閑散的王爺開了家茶樓,就在鬧市的檔口,還不許當官的去喝,現在你要去開火鍋店?賣鍋子?”蕭元景皺眉了,有些不滿意的瞪了荀若白一眼:“就是涮鍋子,我給它把湯底改了一下,味道好極了,既然這能做生意,我就決定了,把這個鋪面盤下來,開火鍋店!”不過這一提到火鍋,蕭元景好像記起了一件似乎被他忘掉的事。……“長恭,我現在的名字,叫長恭?!薄?/br>蕭元景的腦海里,當初與銅鍋聊天時,銅鍋的聲音再一次在他腦子里回旋著,一字一句,抨擊著他的心臟。“長……長恭,衛長恭?”蕭元景喃喃自語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瞧在荀若白的眼里,不禁讓他有些擔憂:“殿下,殿下怎么了?”蕭元景轉頭看著身邊的荀若白,可腦海里卻全是當初銅鍋介紹自己的聲音,他還調侃過他,說他和北齊戰神高長恭同名不同命。而昨日遇見的衛兄,聲音和名字都和他的鍋兄一模一樣,難怪昨晚衛長恭會說有沒有什么要問他的,那是他鍋兄在等著跟他相認??!蕭元景只覺得自己太遲鈍了,竟然忘記了和鍋兄的這個面基的約定。雖然見過面了,可他卻是用了一個假身份去騙他,原本早上衛長恭他們不辭而別,他寬慰自己說他們是來京城尋人的,可現在一想,衛長恭是來京城尋他的!結果蕭元景卻忘得一干二凈……所以衛長恭他們,是不是因為蕭元景忘記了這件事,生氣了,才不辭而別的。蕭元景不敢再過分解讀,也不敢再腦補了,他甚至都能想到他的鍋兄一生氣,又要許久不理他了。畢竟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皮囊來到京城找他。荀若白不解蕭元景的表情一變再變,只是有些擔憂:“殿下,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蕭元景擺擺手,忽然想起立冬說的話,好似抓住了一絲希冀一般:“表兄,我們去趟飄香樓?!?/br>荀若白不明所以,卻也不好反對,畢竟已經臨近午飯時間了,也就隨了蕭元景的意思,上了馬車后直接去了十里飄香樓。只是衛長恭他們沒有再留下別的信息,比如他們會住在哪兒。所以蕭元景只能去十里飄香樓,即便是沒有遇見,也可以給十里飄香樓的掌柜留下口信,若是瞧見了昨日與他一起的那位衛公子,一定要告訴他他們下次相遇的時間,蕭元景那天會在十里飄香樓里等他。這飄向樓的掌柜認識蕭元景,知道他是慶國公府的客人,所以也不敢怠慢,只說是見到以后一定會帶話給他。安排好了宮外的事宜后,這蕭元景才乘坐馬車回宮,等待著五日后在十里飄香樓和鍋兄見面。傍晚的時候,承乾殿的小廚房里在準備著蕭元景的晚飯,而蕭元景則是一個人關在寢殿內寫著企劃書,寢殿里亮著臺燈,手里握著吸了墨水的木筆,認認真真,勤勤懇懇的書寫著開火鍋店賺錢的企劃書。許是因為寫的太過認真,就連皇帝到了承乾殿,他都不知道。等他聽見肚子咕咕叫的時候,他才發現寢殿外的椅子上坐著皇帝,手里正把玩著蕭元景做的一些小玩意兒。蕭元景有些驚訝:“父皇,你怎么來了?”皇帝側眸看著蕭元景,朝他招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己面前來:“這兩日在宮外修繕鎮北王府的事,感覺如何?”蕭元景點點頭:“多謝父皇肯給機會,兒臣做的得心應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