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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柒對著柯熠湛說：“哥哥，你瞧瞧你多嚇人，多福方才那話那態度，我是多少年沒見到了?！?/br>
“自他來王府起，我可從未對他做什么?！?/br>
“那便是你之前的所作所為嚇到他了，他膽子小?！比纹庹f著把雪泡縮皮飲遞給柯熠湛。

柯熠湛接過喝了一口，一股沁涼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你和多福的感情很好?！?/br>
“自然，我尚在襁褓中時，多福就被他爹娘賣進府里了，那時他也才兩歲，本是給我當書童的，哪想到我是個搗蛋鬼，整天閑不住，小書童就這樣成了我的小跟班?！?/br>
“你對他很好?！?/br>
“他對我也很好，從小也有不少人跟在我身邊，可只有他留下來了，我從不會浪費感情給一個不值得的人?！?/br>
“我以前一直對你沒有任何回應，你會不會覺得浪費?！?/br>
“哥哥，在我眼里，無論是兩年前還是現在，你是一直有回應?！比纹庾旖青咝?，“你教我、敬我、憐我，哥哥，你捫心自問一下，我在你心里真的同旁人一樣嗎？”

柯熠湛知道自然不一樣，但：“我以為我并沒有表現分毫?！?/br>
任柒聲音都帶著笑意：“哥哥，那種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感情是藏不住的，只是旁人發現不了，但，我都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你對我有幾分情意罷了，不過我總歸是不一樣的?！?/br>
柯熠湛將手里裝雪泡縮皮飲的酒具遞給任柒：“你一直很自信?！?/br>
“當然?！比纹饨舆^也喝了一口，隨即又遞給柯熠湛，騰出手來推輪椅。

“等我腿好了，告訴你一個秘密?！?/br>
“好啊?！比纹鈶曈挚吹揭慌再u糖葫蘆的，伸手拿了一串，轉頭對身后幾步遠的多福大聲道：“多福，付錢?！?/br>
任柒又是先把糖葫蘆遞給柯熠湛：“哥哥，糖葫蘆酸甜開胃，正好吃幾個后我帶你去吃東西?！?/br>
柯熠湛接過后抬手喂了任柒：“你吃?！?/br>
任柒張嘴咬了一個下來，臉頰被塞的鼓鼓的，含糊不清道：“好吃，哥哥你也吃?！?/br>
柯熠湛也張口咬下一個，柯熠湛其實不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吃食，但前幾年吃了不少任柒帶給他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以致于在軍中有時還會回味起那些吃食。

任柒帶著柯熠湛來到一個面攤前：“哥哥，我們晚上吃面吧?！?/br>
柯熠湛無奈道：“你已經把我帶來了，我還有的選擇嗎?！?/br>
“沒得選，哈哈，老板，兩碗云英面?！比纹庹f完問柯熠湛：“你有多久沒吃這種路邊小攤上的東西了?！?/br>
“我自小只同你吃過這些?！笨蚂谡繌男∩碓诨蕦m，后來封王出宮住也未吃過。

“那你可得好好謝謝我，我帶你吃了多少美食了?！?/br>
“嗯?！?/br>
“吃完我帶你去京雀門，京雀門比起兩年前也繁華許多，茶舍、酒坊、棋社，對了，那里面樂坊伶人詞曲風雅至極，你肯定喜歡……”任柒說起這些來口若懸河。

柯熠湛聽著任柒說著他不在這兩年里，京安城的變化，任柒神采飛揚，模樣生動的很，老板將兩碗面放在桌上才讓任柒停下說京雀門的事：“哥哥，這個吃不飽沒關系，青霜橋夜市也比從前多了許多吃食，亥時三刻才關門?！?/br>
柯熠湛用筷子拌著云英面：“你以前常去？”

任柒嚼完開口道：“一月中總會去幾次的?！?/br>
“相府門禁是幾時？”

任柒囁嚅道：“戌時三刻?！?/br>
柯熠湛輕笑，任柒又道：“不過我和管家關系很好，他不會告訴我爹的，而且也沒遲多久?！?/br>
“你永遠不讓人省心?！?/br>
“少年老成，你說話怎么跟我爹似的?！比纹庹f完又故意補充道，“你大了我六歲，確實應該老成些?！闭f完對著柯熠湛傻笑。

柯熠湛不言，任柒湊近柯熠湛耳畔道：“你這是老牛吃嫩草?！?/br>
柯熠湛被任柒調戲慣了，倒能反擊一二：“我還未吃到，不算，我若一直吃不到，就一直不算?！?/br>
任柒瞪著柯熠湛，伸筷子夾柯熠湛碗里的菜：“不給你吃了！”

那晚柯熠湛陪著任柒逛到亥時才打道回府，不出幾日城中又四處流傳著湛王和王妃的二三事，當然，其中八成是杜撰的。

第12章

日子如流水般過著，漸漸晝短夜長，空氣中的風也帶著冷意，吹紅了楓葉，柯熠湛已經能從輪椅上站起來走幾步?；噬现肋@個消息大賞了白途，還要破格將白途提拔到太醫院，不過白途以自己嘴巴不利索為由婉拒了。

任柒很喜歡陪柯熠湛練習走路，自己離柯熠湛幾步遠，柯熠湛顫顫巍巍地走向任柒，待走到任柒面前時，任柒再伸手抱個滿懷，每當這時任柒便會“咯咯”地笑個不停，柯熠湛一直不懂任柒在笑什么，直到有一次任柒說：“哥哥，你見過小朋友學走路嗎？”

柯熠湛有些無奈，低頭湊近任柒耳畔問：“你見過這么大的小朋友嗎？”

“你不就是嘛?！比纹庹f完又調侃道，“小朋友走路摔倒了會哭，要不你跌倒了也哭個應應景？”

柯熠湛笑：“有你在，我怎會跌倒?！?/br>
任柒聞言笑了，在柯熠湛臉頰處親一口：“這倒也是?！?/br>
練了有一會了，任柒把柯熠湛扶到凳子上：“天越發冷了，馬上就入冬了?！?/br>
柯熠湛掏出手帕給任柒擦汗：“就走了幾步，都流汗了，你還是這么怕熱?！?/br>
“還不是你太重了，”任柒倒杯茶喝了，“我就是個小火爐，冬天你抱著我就可以，都不用暖爐了?！?/br>
“上午你去相府，四姐身體如何了？”

小火爐一下有些蔫了：“許是天氣漸涼，四姐氣色越發不好，還有些咳嗽，大夫說是感染了風寒，再加上心思郁結，所以顯得憔悴?！?/br>
柯熠湛看向窗外：“雖然不知道四姐心中在想什么，但人總要有個盼頭?！?/br>
“是啊，四姐如果有個盼頭就會好很多?！比纹庵浪慕阈闹兴?，但又不能說，順著柯熠湛的目光看去，轉移了話題，“白途說，明年春天那會，你就能行動自如了，到時候我要你帶我出去玩，最好出這京安城。對了，我想到白途之前同我說過，他以前和師父去過水鄉淮河，救治了一位眼盲的解元。白途說那里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堪比仙境，等你腿好了，我們去那里看看好不好？”

“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br>
“還要吃遍淮河的美食！”

“嗯，好”

“我不喜歡吃的給你吃，你不可以嫌棄?！?/br>
“嗯，不嫌棄?！?/br>
“哥哥你真好，”任柒朝著柯熠湛甜甜地笑，忽然想到自己六哥，“對了，我六哥好像遇到了心儀之人，人家姑娘嫌棄他是個紈绔，所以最近在家埋頭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