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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深,內斂輕薄的眼皮褶皺耷拉著,有一種冷漠的美感。鄭予安一直看著他。晏舒望把煙夾在手里,突然問:“你怎么沒揍我?”鄭予安平靜地笑笑:“你是我客戶,沒道理揍客戶的?!?/br>晏舒望又抽了口煙,他變得執拗起來:“我如果不是呢?”鄭予安:“沒有如果?!彼肓讼?,又說,“再說被你親也不吃虧?!?/br>晏舒望蹙了下眉,像蜻蜓點水似的,漾在了他荷花一樣的眼上。鄭予安的口吻像是開玩笑:“你比李殊好看?!鳖D了下,他又補充,“應該說你比我這輩子遇到的所有人都長得要好看不少?!?/br>這句話說難聽點,其實有些冒犯,隨意評價人外貌這事兒,鄭予安平時也不會做,這次忍不住說了,第一是實話,第二也是在這段曖昧不清的關系里總要找機會站那么點上風。晏舒望就像高不可攀的一座雪峰,甚至連灼日都消不容他懸在頭頂上的那片霜雪,卻還是會有無數人想去征服他。鄭予安不是一味被動的性格,他也許不是想征服誰,但在一段關系里,誰都不想平白無故就跌了下乘。晏舒望一時沒有接話,他默默抽了會兒煙,沒來由地問了一句:“你和你前女友怎么分手的?”作者有話說:要有來有回了第26章安代在和鄭予安交往的時候,曾評價他是個很無趣的人。體貼,溫和,情緒波動平穩,但又沒什么意思。“你從不會拒絕我什么?!卑泊诜质趾笤c他推心置腹過一番,“也從不會熱情似火的要求我什么?!?/br>鄭予安不太明白要怎樣才算是“熱情似火”,他自問是個好情人,專一認真,已結婚為前提交往,但似乎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這一套。如今晏舒望問他當年分手的理由,鄭予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合不來吧?!编嵱璋沧詈蠛唵蔚亟忉尩?,“人家不想定下來,我總不能強搶吧?!?/br>晏舒望手里的煙抽得還剩下半根,煙霧細細裊裊地飄著,飯店走廊里的燈不是很亮,有種暖紅的金屬質感,繾綣地附著在晏舒望完美無暇的臉上。鄭予安并不想過多地討論自己的私事,他轉移了話題:“晏總還回去喝酒嗎?”晏舒望沒什么所謂道:“不了,沒什么意思?!?/br>鄭予安笑:“就沒見你喝多過?!?/br>晏舒望不置可否,他抽了口煙,才說:“這種酒也喝不多?!?/br>鄭予安還想問他“哪種酒容易喝多”,但話沒出口,就又有人從走廊另一頭走了過來。林念祥看到他們有些抱怨:“躲在這兒抽煙也不叫我?!?/br>晏舒望回了句:“你又不抽煙?!?/br>林念祥:“不抽煙也能陪你們出來說會兒話呀?!?/br>鄭予安不尷不尬地站他兩中間,感覺氣氛插不太進去,只能說:“那要不我先進去,你們聊?”晏舒望自然而然地把還剩半支的煙給滅了,走到他跟前:“我和你一起進去?!?/br>林念祥:“……”李殊還在和幾個人喝酒,鄭予安和晏舒望進去時他明顯有些喝醉的跡象,晏舒望不是太想理他,鄭予安倒是不能坐視不理,給他叫了車。林念祥一副頭痛的表情,嘆了口氣:“小殊又惹麻煩了?!?/br>鄭予安安慰道:“喝醉了嘛,人之常情?!?/br>林念祥仔細看了鄭予安幾眼,感慨道:“予安脾氣太好了,怪不得那么中意你?!?/br>鄭予安:“……”從別人嘴里知道誰誰誰對你有意思其實是一件非常曖昧的事情,鄭予安也沒遲鈍到完全能夠無視晏舒望若有若無的試探。但有些時候,一些情愫和關系也許本就不該被外人挑明。林念祥用了“中意”這個詞,既不顯得感情過分溢滿,又像貓爪子撓尾巴似的,在鄭予安的心頭不輕不重地踩了幾腳。晏舒望得留下來送幾個重要客戶,鄭予安本想一個人先走,結果好幾次都跟班主任盯逃課生似的被晏舒望盯著,不得已居然和章晉羅燕留到了最后。“小鄭沒喝酒吧?”章晉明知故問。鄭予安哪用得著他把話說明白,順溜道:“我送晏總回去?!?/br>章晉笑得假惺惺的:“哎喲,那就麻煩你了呀?!?/br>晏舒望到最后還都是清明的,他之前洗過澡,換了件休閑款式的襯衫,領子扣解了兩顆,露出線條優越的鎖骨。鄭予安把車開到飯店門口,晏舒望拉開副駕駛的門彎腰坐了進來。“你真沒醉?”鄭予安的目光落在晏舒望的脖子上,故意這么問。晏舒望懶洋洋道:“放心,醉了也不會吐你車上?!?/br>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后半程晏舒望一直都沒怎么說話,他手肘撐在車窗邊沿,閉著眼假寐。等到了月亮灣,鄭予安憑記憶估摸著開到晏舒望的樓下,他探頭看了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問道:“是這兒?”晏舒望睜開眼,“嗯”了一聲。鄭予安笑起來:“要不要幫你解安全帶?”晏舒望沒說話,卻也沒動,他后半身稍稍往后仰,一副真的要他幫解安全帶的姿勢。鄭予安也不矯情,他微微湊過身去,“咔嚓”一聲,替晏舒望解開了安全帶的扣子。“下車吧?!编嵱璋埠谜韵镜靥鹉?,他離晏舒望很近,視線自下而上像貼在了對方的唇上,好似多情又落落大方。“早點睡?!编嵱璋岔樖诌€替他開了車門,他笑著道,“晚安,晏舒望?!?/br>第27章WEGO的團建一結束,秦漢關第二天就又來了鄭予安的辦公室,鄭予安現在看到他有些嫌煩,但還得耐著性子聽他八卦。“你今天說不了多久?!编嵱璋部戳丝幢?,“我得到樓下去一趟?!?/br>秦漢關莫名:“你去干嘛?”鄭予安:“去看張師傅?!?/br>在沒被銀監借調過去之前,鄭予安一直在分行的對公柜臺,算是半對外的柜員性質,與會計很像,當然兩個部門離得也很近,隔著玻璃就能互相遞單子。鄭予安當年手里的單子經常是張師傅過的手,兩人關系很近,幾年下來他得了對方頗多照顧。“你年紀都能當張師傅兒子了?!鼻貪h關說,“她居然沒把女兒介紹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