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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想完’,狄青的喉頭忽上下滾動一下,口中含混地不知說了什么,下一刻,那條圈在雙肩的胳膊便往下稍稍一挪,轉為環住他腰身,再不知怎的巧妙一使勁兒,就將他整個人給往上提了一提!雖不至于整個騰空,卻也只堪堪以足尖抵地了。而剩下的受力地方,全到了恰到好處地往后傾些許,由他整個‘依偎’上來的狄青的身軀上。陸辭已經被打擊得回不過神來:“……”他供對方好吃好喝,就是為了讓對方生出這身只靠一條手臂,就能把他給提起的怪力的嗎?也不知被人箍在懷里肆意親吻了多久,直到隔廳熟睡的張亢忽提聲說了句夢話,把這只膽大包天的大貍奴稍微驚醒后,他才一臉意猶未盡地慢慢放開了渾身酥軟的‘小梨樹’。“公祖,”狄青戀戀不舍地湊到陸辭耳畔,突然回過神來,順暢地改了口:“攄羽?!?/br>他嗓音壓得極低極沉,熱息碰觸著那精致敏感的耳廓,直讓陸辭不自在地往邊上偏了偏。“攄羽……”多年夙愿得償,狄青簡直心花怒放到了極點,這會兒還像在云里躺著一般,根本找不到以往的束手束腳了。他以喟嘆般的微啞口吻,繼續喚了好幾聲,不顧陸辭故作森寒警告的目光,執起對方一手,輕輕落下一吻后,評價道:“好甜?!?/br>甜得他怎么嘗也嘗不夠,心卻已被甜化了。陸辭面無表情地瞟了他一眼。——就差被你連皮帶骨地吞了,當然能讓你感覺美得很。陸辭重新評估了一下雙方武力值上的實力差距,冷靜地伸出手來,稍微整理了下自己被沒輕沒重的對方弄得頗為凌亂的衣裳和發冠,狠狠睨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也評價道:“得寸進尺,狗膽包天?!?/br>狄青卻不假思索地糾正道:“青分明是公祖親口封的‘小貍奴’,并非狗崽子?!?/br>那分明是他先前看走眼了,這世間哪兒來這么兇殘又大只,進攻性極強的貍奴?陸辭當場被氣樂了,似笑非笑道:“漢臣這急辯的本事,可是越發了得啊?!?/br>“不敢當?!钡仪圄鋈灰恍?,回答時卻毫不含糊:“定是方才從攄羽處,僥幸所得來的半分才氣吧?!?/br>至于那半分所謂的才氣,究竟是怎么‘得’來的……顯然不必多說,陸辭就已是最有體會的了。他發愁地揉了揉眉心。按理說,這不過年方二八的郎君情竇初開,應是笨拙羞澀,由他牽著走的才對。怎狄青的表現,與他想象的渾然沾不上邊不說,才初初說開,這面皮厚度便增厚了不少?此時遠在汴京的小皇帝,自是不知一直以來從未婚娶,過著與友同住、恬然自適的日子的小夫子,已經被那頭親手養大的狼崽子給叼走了。下了早朝,他心情極好地一邊輕輕哼著新出的柳曲,一邊批閱著奏折,眼角余光,不時還朝邊上那座小小的‘時鐘’一瞥。把手頭這封批好,放到另一疊的最上頭時,趙禎輕咳一聲,忽然詢道:“什么時辰了?”內臣正要開口,那由陸辭親手所制的機械時鐘,在清脆地‘噔’一聲后,緊接著就發出了一陣‘卡啦卡啦’的粗糙曲調。“原來已是午時了啊?!?/br>趙禎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便滿足地繼續埋首文書了。內臣與其他內侍們對視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笑意。他們哪里不知,官家在意的不是什么時辰,也不是他們口中答案,而單純是想炫耀炫耀這由陸節度親手所制,又派人遠道送來,作為慶賀新婚的小禮、令官家愛不釋手了快有大半個月還未消停的新奇時鐘?也不知陸節度腦子怎么長的,總有這么些別出心裁的奇思妙想,還老正正中了官家的喜好。當然,要純粹只是個會逢迎上意的,朝中大有人在,就如過江之鯽。偏偏陸節度年紀輕輕,卻極有本事,三番四次都給官家遞來佳訊,令龍顏大悅,豈不得賞賜不斷,晉升不絕?前幾天,不就又有一出來自秦州的大喜訊么——僅憑數千兵馬,就溜得李元昊留守靈州的將領找不著北,接著那被派出去還沒多久的其友朱說,又領著一支天降神兵,愣是在處于敵軍征途咽喉部位的后橋川,速建出了一座奇跡般的大順城。喜訊接二連三地傳來,誰還能與秦州一較高下?在內他們不曉得,在外的話,怕是只有將名遠揚的定海神針曹瑋了。難怪身處西北邊疆,也總能惹得官家牽掛。趙禎其實也知自己表現得很是明顯,多半讓這些人精似的內侍們看出來了。他倒也不甚在意,兀自專心批閱完剩下的奏折后,就出了殿室,要往議事堂去,好聽聽關于對朱說的賞賜,到底商量得如何了。他不難品出小夫子在請功奏折中的一些春秋筆法,也清楚小夫子不得不這般做的來龍去脈。——不愿因晉升過快、賞賜過重而成為眾所矢之,也不想他因賞而不成感到難堪。趙禎在頗感窩心之余,也下定決心,只讓小夫子再受這一次委屈了。下回不論如何,都一定要重重嘉獎才是。在路過御花園時,他意外地看到了正在涼亭讀書的皇后。思及問詢進度之事也不算急,加上新婚燕爾,帝后最是情濃的時候,趙禎心念微動,前進的方向便略作了偏移,朝涼亭去了。皇后也不知在看什么書,萬分入神,完全沒察覺到皇帝的接近,而被她打發到涼亭外的宮婢們雖想開口提醒,卻被官家以手勢制止了。趙禎心里對那本書的名字,已有所猜測。等真正走到近前,他只隨意瞟了一兩行,那主角的名字就徹底驗證了他的想法,當即笑著明知故問道:“讓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書,令圣人看得這般入迷?”正讀得津津有味的郭皇后被耳邊忽然響起的聲音倏然一驚,條件反射地就要把書藏到曲著腿的裙下。當她意識到那嗓音的主人是誰時,面上那驚慌的蒼白,便被羞赧的紅云所取代:“官家?!?/br>她欲起身行禮,趙禎便笑著制止了她不說,還順勢坐了下來,光明正大地接過那差點被藏起的話本,面不改色地翻了幾頁。……嗯?趙禎面上的輕松神色,漸漸凝重。怎么都是他沒讀過的內容?郭皇后不舍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極小聲地心虛道:“……今日派人特意去街上買的,是剛出的新篇章,想著官家理政繁忙,不便打擾,我才準備在白日讀完,夜里好讓官家獨享去?!?/br>“圣人有心了?!?/br>趙禎神態自然地將話本收入袖中,溫和道:“這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