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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那對已收了攤子的父子,一邊走遠,一邊興高采烈地說道:“得虧你這小子運氣好,挖了那幾塊山藥,這下總算能去書坊,把大郎一直想要的全套買了……”作者陸辭:“……”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1.攔路虎的事,出自和2.通判。宋代州的行政長官為知州(府的行政長官為知府),“掌總理郡政,……其賦役、錢谷、獄訟之事,兵民之政皆總焉”。同時,各州要設通判一至二員,輔佐郡政,“凡兵民、錢谷、戶口、賦役、獄訟聽斷之事,可否裁決,與守臣(即知州)通簽書施行”但宋代的通判卻不是知州的副手,更不是知州的屬官,而是與知州平行的監察官(兼行政),所以通判又稱“監州”。知州的政令,須有通判副署同意,方能生效,“知府公事并須長吏、通判簽議連書,方許行下”;州政府的所有官員包括知州大人若被發現不法事,通判有權提出彈劾,“知州有不法者,得舉奏之”,“所部官有善否及職事修廢,(通判)得刺舉以聞”由于宋代通判具有“監州”的地位與權力,所以他們盡管品秩低于知州,但氣勢完全不輸知州;他們也用不著唯知州馬首是瞻,而是敢與知州一爭短長。如此這般的爭執被歐陽修記錄進他的中:州通判“既非副貳,又非屬官,故常與知州爭權,每云‘我是監郡,朝廷使我監汝’,舉動為其所制”。這樣一來,知州與通判便形成了“二權分立”的分權制衡之勢,知州雖然是一州行政長官,卻無法權力獨大。歐陽修說:“至今州郡,往往與通判不和?!彼^“不和”,其實就是二權構成實實在在的掣肘。再分享一則趣聞:歐陽修講了一則軼事:有一位叫作錢昆的少卿,是余杭人,很喜歡吃螃蟹。他曾請求外任,想到外州當個知州。有人問他希望到哪個州上任,他說:“但得有螃蟹、無通判處,則可矣?!?/br>()3.宋代人口達到萬戶以上的州,都得設通判一員至二員,個別人口萬戶以下的小州才未設通判,但如果以較高職位出任知州的,雖不滿萬戶,也必須配備通判。()第一百零一章卻說,自榮王府大火將館閣大半藏書焚滅后,盡管雕版尚在,可只憑國子監一一進行重新刊印的話,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去了。陸辭不由想起了自己早些時候,賣給書坊的活字印刷法。正是最能派上用場的時候了。加上,他看到館閣和國子監人手短缺,對選人進行遴選也不過杯水車薪,索性忙活起了上遞奏疏,給朝廷出‘外包’的主意的事。真說起來,他這想法,并不算標新立異,也不怕觸犯忌諱:不論是大宋的雇傭兵制也好,還是修造建筑也罷,除去在勞役之列的那些外,官府都會在百姓中雇傭匠人,按勞支付薪酬的。與其新增一大批注定在館閣藏書補齊后、就成為冗官的低級館閣職官,倒不如一早就把這所需才識不多、而更需求技術的活計留給更有余力的民間書坊去做。盡管直到陸辭升職離院,也還沒得到上頭批準,仿佛就此不了了之,但他在離京前往汾州任職的前天,明明還沒到分紅的日子,卻收到了書坊老板的一張額數頗大的交子。便不難猜出,這事多半是成了。此時聽得賣山藥的父子倆欲買他所編寫的時,陸辭先是感到幾分哭笑不得,后又是蹙眉疑惑。集賢堂書坊雖在一些上等州府也設有分店,但戶不過萬的汾州,卻是不在其中之列的。轉念之間,陸辭心里就有了猜測,索性遙遙跟在有說有笑的兩父子后頭。沒走多遠,便見他們拐了個彎,直接進了一家店面雖小,卻擺滿了各種書籍,且每一道窄小縫隙里,都擠著士人打扮的顧客的‘棚北楚家書鋪’。還有更多的買家,譬如根本不指望能擠進人堆里的這對父子二人,就只有在外頭大聲喊,希望能讓書鋪伙計聽見,幫上一把了:“我要一套陸三元的??!”就有人瞧不上他的農人打扮,嘲道:“除了陸三元,還有誰編撰了?你何必多此一舉呢?!?/br>對這人的嘲諷,攤主并不予理會,而他嗓門又大,沒喊幾聲,里頭伙計就也高聲回應了:“已經賣完了!明日會加印一批,趕早些來!”包括攤主在內、都是沖著來的一干人頓時滿臉失望,唉聲嘆氣地走了。跟著陸辭的一名健仆,就忍不住嘀咕道:“這家書坊小歸小,生意倒是興隆得很?!?/br>要拿汴京赫赫有名的集賢堂跟這小破書鋪比的話,顯然不論是拿哪方面比,都是一個天一個地。即便如此,也不曾見過士人們這般不顧矜持,人擠人都要搶進去買書的架勢。陸辭觀察片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后,也就失了興趣了。他一邊領著下仆們回客邸去,一邊笑道:“若是集賢堂肯以這家店的價格出售書籍的話,那搶購場面,定比你們方才所見的架勢,還要熱烈許多?!?/br>比起憤怒,清楚真相后的陸辭,倒不似當初的柳七一樣對此咬牙切齒,更多還是感到啼笑皆非。沒想到在這千年前的大宋,自己竟成了盜版印書的受害者。好在翻版素有例禁,哪怕只是平頭百姓,只要收到侵害時向國子監備牒,就可讓地方官府進行追人毀版等約束了。況且他所編撰的不過是其中之一,就這家靠用劣紙劣墨盜印書籍、廉價出售的書坊所害的,可還有成千上百個版權人。只這么一來,活還是得落到他自己頭上。一想到上任后要查辦處置的事情又多了一件,陸辭就……忍不住發愁地又買了幾張石頭餅。然而,在陸辭一行人快到客邸時,背后忽傳來一陣馬蹄聲疾,以及被驚擾的街邊攤販和路上行人的呼聲,他不及細想,下意識地往一邊的小巷里避了一避。有過剛才之事的經驗,陸辭雇來的幾名健仆也不是吃素的,再不會傻愣愣地站著了,而是一個反應迅猛地將陸辭往邊上一撲,才躲開直直撞上來的快馬。見陸辭躲開后,縱馬行兇那幾人不甘地‘啐’了一聲,到底顧忌他身邊的那幾個目露兇光、人高馬大的健仆,先行撤退了。陸辭穩住身形后,環視一周,卻見四周一片狼藉。不少小攤被馬蹄踐踏,或是被馬身沖撞,還有一些行人雖也躲開了沖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