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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貼在門后墻上,抬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拿手無聲地往房里一指,又比了個嫵媚的扭腰動作——示意里面是個女人。邢瑜:“……”林皓仁:“……”林皓仁被五大三粗的壯漢扭腰動作逗得有些想笑,他轉頭抵在邢瑜肩膀上,邢瑜被他這自然的親昵動作弄得有些心神蕩漾,很是不合時宜地勾了下嘴角,抬手蹭過學長額間的一點冷汗,手指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劃過唇角,柔軟的觸感令他無意識地反復摩挲了一下手指。林皓仁頓了一下,抬頭和他對視,竟難得地沒有兇狠瞪人。邢天虎幾人慢慢走到辦公室門口,拿羅盤背后的鏡子往里一照——莫子唯正坐在辦公室里看電視,而電視里卻并沒有放什么新聞或是電視劇,而是在放它在酒店殺害那幾個年輕人的監控畫面。畫面是黑白色的,不斷有信號不良的雪花在四角閃來閃去,滋滋的電流聲里夾雜著慘叫聲不斷從喇叭里傳出,莫子唯心情不錯,手里轉著一把紙傘,一合一開間,就又有幾個小鬼從墻里鉆出,是其余幾個死在酒店的年輕人。兩個女孩因為是互相掐死了對方,脖子詭異地彎折著,一個右腳沒了鞋子,一個左腳沒了鞋子,走路一高一低,顯得分外詭異。男主播渾身滴著水,原本俊朗好看的臉泡得腫脹,皮膚和rou質分離,像蛇蛻皮似的滿臉斑駁,rou質泛著可怕的白色,下頭的經脈隱約可見。只是這幅畫面,也只有邢瑜和林皓仁能看見。邢天虎手里的羅盤飛快轉了起來,指針發出了紅光,顯示周圍的冤魂不止一個。他立刻拉著人退后,金色老虎咆哮而出,朝莫子唯沖了過去,地上的蓮子則飛速開花,寬大的荷葉擋住了枉死鬼魂的腳步,搖曳的紫紅色荷花發散出香味,制造出了同鬼打墻一般的迷魂陣,那些魂魄立刻迷茫地停住了,顯然已落入了法陣之中。林皓仁看得驚嘆不已,心說不愧是邢家,雖然如今天師的力量大不如前,但攔住幾只冤魂還是手到擒來,邢天虎看不到魂魄,卻能在瞬間做出正確決定,這本事可比他和邢瑜能看到魂魄要厲害多了。畢竟他和邢瑜算是“作弊”。邢瑜顯然是想在學長面前扳回一城,否則總顯得自己很不靠譜似的。他讓學長站在原地別動,抬起誅鬼降魔劍丟出一把符箓,隨即腳穩穩踩在符箓上,閃電般地出現在了莫子唯身后。林皓仁知道,這叫“隱身符”,只要能穩準狠地踩在符箓上,便能暫時隱去人的氣息——就同陽間的人無法直接看見陰間的鬼一樣,這樣做能掩藏住人的陽氣,令鬼魂無法看見人。但因為時效很短,且近距離接觸時還是會被發現破綻,所以能使用的時機并不多。而邢瑜顯然深知如何最大化地使用各種符箓,他出現在莫子唯身后時,對方正在全力應對兩只金老虎,當真沒能及時反應過來。誅鬼降魔劍亮起紅光,徑直穿透了莫子唯的身體,厲鬼咆哮,瞬間從莫子唯的軀殼里彈了出來。它肩膀上已有一個被燒得漆黑的洞,想必就是之前在安全出口里被邢瑜刺傷的。如今它腹部也多了一道傷口,那里正不斷往外溢著鬼氣,那厲鬼長發披肩,竟是個女子,穿著長長的襦裙,腳上戴著鐐銬,手里拿著一把傘……等等?邢瑜和林皓仁都是一愣,那女鬼便抓住了機會,破爛的傘一收,整只鬼便進了傘中。那傘掉在地上,辦公室里的電視自動關閉了,隨即走廊里傳來電梯聲,值班的工作人員端著個大茶杯走出來,驚恐地看著這幾個奇奇怪怪的人,又看了眼后頭的太平間,哆嗦著問:“你們……你們是誰?”第六十二章邢天虎撿起地上的紙傘,旁邊的邢家弟子拿出通行證給對方看了眼,笑道:“我們是來做維護檢修的,之前有人報電梯故障。你看,這都有牌呢?!?/br>值班人一看,這才松了口氣,嗨了一聲:“咱這層樓特殊一些,前段時間還……我也不是迷信的人啊,但大半夜突然看見哥幾個在這兒也實在瘆得慌。別見怪?!?/br>“理解,理解?!毙霞业茏狱c點頭,按下了電梯按鈕。值班人看見落在地上攔腰變成兩截的符箓有些迷茫:“這是你們落下的嗎?”邢家弟子一臉嚴肅搖頭:“不是,不知道哪兒來的?!?/br>值班人:“……”待邢家幾人進了電梯,那值班的人將符箓撿起來看了看,又朝太平間的門看了一眼,心里一個激靈,想:這大半夜的維修什么???于是臉色一白,頭也不敢回,忙將值班室的門關上,管那符箓有沒有用,啪地貼在了門扉上頭。可他再一回頭,就見自己辦公桌下方躺了具……女尸。“啊啊啊啊啊啊——?。?!”電梯里,邢天虎拿著那把傘,若有所思地看看邢瑜和林皓仁的臉色,敏銳道:“你們認識它?”邢瑜皺眉,將自己和林皓仁之前的遭遇簡單說了一遍,邢家弟子震驚道:“還有這種事?上回是刀劍共振,這回是什么?不對???照你們的說法,游今戈才十二歲,遠遠沒到進入劍冢的年紀,那他就不會有誅鬼降魔劍,劍里也不會有這段回憶?!?/br>邢瑜也正是想不通這一點,但此時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簫丹人還不知道在哪里,他們必須先找到人再說。平安符沒有反應,說明簫丹已經不在醫院附近了。這就很奇怪了。邢天虎帶人去調監控,好在院長沒有多加為難,幫他們協調了保安室,在監控里清楚地看到了簫丹拿著一把大刀,就這么出了醫院大門,不知去向。“又被青衣白梅控制了?”邢瑜猜測。邢天虎點頭:“有可能?!?/br>此時醫院外已經有警察和媒體趕到了,普通鬧市區一個男人舉著把大刀四處走動,路人不報警才怪。邢天虎只得帶人去解釋,邢瑜和林皓仁則沿著監控里簫丹離開的方向一路找出去。“青衣白梅這回又是被什么吸引了?”林皓仁不解,“你說他當時到底在不在華清穹身體里?”“不清楚?!毙翔た戳搜蹠r間,此時已經很晚了,路上沒什么人,路燈在地面晃出橘黃的暖光,連綠化帶里的植被也被鍍了層暖融融的毛邊。他們這一晚的經歷太過跌宕起伏,在樓道里只短短幾分鐘,卻在回憶里渡過了許久。久到仿佛有不屬于自己的一部分,也跟著那些回憶埋進了血脈里。這會兒消停下來,便覺得渾身疲憊不堪。林皓仁還一直在打簫丹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也沒有聽到路邊有手機鈴聲。他努力壓下心頭的慌亂,面上看似鎮定,手卻將手機握得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