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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高昂的下巴顯出他特有的肆意狠厲,仿佛天塌下來他都不會放在眼中,冷冰冰道:“那就讓你開開眼?!?/br>※※※※※※※※※※※※※※※※※※※※周一好呀,海星玉佩收藏評論來一發叭,啵。第五十六章吳潮生還來不及阻止,游今戈就已經旁若無人地闖進了陣中。陣法外圍的紅光如漣漪般輕輕晃動,轉瞬即逝,玄火門的秦姑娘大笑起來:“這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該說他是大膽好呢?還是蠢好呢?”覓海斜睨她一眼:“秦姑娘,注意言辭?!?/br>吳潮生祭起劍在御鬼宗弟子腳下劃出一個護法陣,看也不看玄火門弟子一眼,抬腿就要進陣法里去撈自家太過任性妄為的小師弟。其實這也是吳潮生的第一次參賽,但他三年前跟著師父師叔參與過陣法設計和布置,多少要比其他弟子了解一些。況且由于他太過穩重成熟,其他弟子早就習慣為他馬首是瞻,理所當然地就忘記了眼前的這位大師兄也不過才十六歲的少年人而已。御鬼宗弟子們被保護在護法陣中,緊張地看著吳潮生同玄火門弟子對峙,前者還沒來得及行動,那陣法外圍就一點點發出撕裂的聲響,隨即從里往外爆出巨大的風聲,仿佛有什么東西被悶在其中炸開了似的。覓海眼疾手快拉住大師兄,一把將人拖進了護法陣中,隨即一陣地動,驚飛了周圍的鳥群,嘩啦啦的振翅聲不絕于耳。玄火門弟子瞪大眼,就見才進去一會兒功夫的游今戈身形漸漸從陣中顯現,恰好站在陣眼之上,一劍將陣眼劈碎了。他肩膀、腰側的衣服破損,手臂淌著血,臉上卻是冰冷不屑的神色,仿佛他并非只是單槍匹馬去破了個陣,而是剛從御鬼宗校場做完早課回來,額頭上雖布滿汗水,微微氣喘,端得卻是一派云淡風輕之色。“你……”秦姑娘張口結舌,片刻才找回神智道,“我派‘玄火鑄金’有多種陣法,既然今日鎮守第一層,自然不會太難。還算你有點本事?!?/br>其余弟子紛紛道:“好歹也是御鬼宗掌門關門弟子,能解開第一層陣法不該是理所應當?”“就是,解不開那才滑稽呢?!?/br>玄火門弟子紛紛不屑,覓海嗤笑一聲,掏了掏耳朵:“聽這口氣,我還以為玄火門這回派來的全是小姑娘,翻臉耍賴可真是信手拈來……行吧,咱們好男不同女斗,請玄火門的meimei們先行?!?/br>他比了個請的手勢,看著謙遜卻逗得御鬼宗弟子們捂嘴竊笑起來。玄火門男弟子臉色陰沉難看,徑直甩袖走人,腳步匆匆,恨不能將地面踏出個洞來。覓海冷嗤:“沒勁?!?/br>吳潮生可顧不上幾人吵架,他快步走到今戈面前,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一番,又摸出藥瓶塞過去:“先止血。你做事總這么沖動,若是出了事怎么辦?”“出不了事?!苯窀旰苁亲孕?,“第一層陣法不可能太難,我有分寸?!?/br>吳潮生蹙眉:“傲慢輕視乃修行大忌?!?/br>今戈不喜歡吳潮生念叨自己,一把扯下破開的衣服,用泉水將傷口洗干凈,隨意擦凈了道:“太過謙卑就是好事了?看到那群人的嘴臉沒有?蹬鼻子上臉……”“今戈?!眳浅鄙鷫旱土寺曇魮u搖頭。今戈咬了咬牙,將藥瓶收好,道:“是,師兄說得有理,可以走了嗎?”游今戈學習十分刻苦,夜里也常一個人在校場練習,不到累得抬不起手腳來不會去休息。他這般拼命,吳潮生都看在眼里,也因此反而更加擔憂。小師弟就似一根繃緊了的繩子,隨著年紀增長,繩子沒有越來越松,反而是越來越緊。終有一日會斷掉的。吳潮生同他并肩而行,努力讓自己語調顯得平和一些:“今戈,師父答應你來參賽,也是為了讓你學會和他人合作,依靠他人。你能獨自解開陣法自然很好,但你不是一個人,這么多師兄弟在這里……”“師兄?!苯窀昕粗胺?,目不斜視淡淡道,“我自己就能解決的事,何必同他人合作?你知道世上最無關緊要的是什么嗎?就是配合別人,讓別人認同自己。師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同?!?/br>他嘴角諷刺地一勾,低聲道:“弱者才喜歡聚在一起呢?!?/br>吳潮生神情一凝,腳步站住了。他感覺自己需要和小師弟好好談談。“強者和弱者是誰來定的?”吳潮生蹙眉道,“你在修行之路上確實算強者,可你能照顧好自己嗎?你不會做飯,不會煉藥,掌勺的牛師兄也許在修行上比不得你,可他能照顧好其他師兄弟,為人溫和細心,在辨別草藥上無人能出其右,他就不是強者了?”“師兄,你知道我的意思?!苯窀隉┰甑?。“我只知道你擅自將人劃分三六九等,將自己和別人劃開界限?!眳浅鄙〗窀甑氖滞?,將人面向自己,盯著那雙黑白分明卻總是幽深的望不見底的眼睛道,“師父和我想要你學會依靠他人,同他人合作,不是為了讓你得到誰的認同,是為了讓你知道你身邊還有值得珍惜的人。我們都在,我們也是你的家人,你為什么不能回頭看一看?”“吳汐!”游今戈聽到“家人”二字,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幼貓,渾身的毛剎那炸開了,“我的家人早就死了!你非得在這時候跟我說這個嗎?收起你的偽善!你不是我,不要把你異想天開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吳潮生腦子里轟地一聲,遲遲沒回神。游今戈卻已經甩開他的手快步走開了。林皓仁漂浮在吳潮生的身體里,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吳潮生這一刻的情緒變化。體溫升高,心跳加速,毛孔里不知是冷汗還是熱汗的東西悉悉索索地浸透了背脊。他的心仿佛被游今戈一手捏皺了,疼得喘不上氣來,渾身的神經都在發麻,這種酸漲的麻意一點點蔓延到四肢百骸,令他指尖顫抖,冰冷刻骨。他聽到吳潮生內心的疑問:“你的家人都死了?那我是什么?師父是什么?”“我將你當做親弟弟,你是我除父母、師父外最在乎的人,我希望你快樂,希望你能放下,為何我在你眼里卻總像個惡人?”“我到底還有哪里做得不夠,讓你從未將我當做過家人?”林皓仁聽到吳潮生滿腦子的自言自語,心緒竟也跟著一起沉了進去,渾渾噩噩,覺得難受委屈極了。覓海從后頭走了上來,他大概是聽到了二人的爭執,無言地拍了拍吳潮生的肩:“我說什么來著?養來養去,養出個小白眼狼?!?/br>吳潮生只失態了一瞬,抬眼時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和溫潤,只搖搖頭不說話。覓海觀察他的神色,遲疑一下,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