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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烏龍變得難以解釋,謝玉帛小聲道:“誰逼我寫報告,誰就是我仇人?!?/br>商言戈揉了把謝玉帛的腦袋:“十三篇報告你才寫了三篇,我也沒跟你計較,這就升級成仇人了?”謝玉帛沒想到這也逃不過商總的監控,這半是無奈半是寵溺的語氣,熟悉到讓他眼眶發熱。商言戈:“你干嘛追著商言羽跑?肚子不餓嗎?”謝玉帛吸了吸鼻子,把黑說成白:“我算到你弟弟去會所消費,想要阻止他?!?/br>商言羽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你不追著我跑,我至于躲到會所嗎?哥,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那種人?!?/br>謝玉帛反問:“你不會把車開進警察局嗎”商言羽覺得這話有點熟悉,等他想起誰也說過這話時,默默鉆進車里。無辜可憐,就像一個遇事不會打110的智障兒童,被兩個家長輪番嘲笑。商言戈嘴角一勾,莫名有點愉悅,對堂弟解釋道:“他會算命,但是可能只算結果沒算過程。找到住處了沒,沒有就去我那里住?!?/br>“算命?”商言羽愣住,這是什么神奇說法,他哥不是一直不信這個嗎?他想起謝玉帛問他叫不叫商詡,所以謝玉帛在完全不認識他時,就算出“商言戈弟弟商言羽準備去會所”,并且把他的名字認錯成“詡”,看在他哥的面子,拯救失足青年?太神奇了吧?商言羽對這個高中生刮目相看,忍不住懷疑起他和他哥的關系。看看這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看看謝玉帛理所當然管教他的模樣,商言羽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四個字。長嫂如父。思及此,商言羽再也不敢對謝玉帛有意見,今天只是把他逼進了會所而已,換成以前,當家夫人要是苛待弟弟,可以直接趕他去豬圈睡覺,想必他哥也不會有意見,頂多跟他一起睡豬圈。“你先回去,想吃什么菜自己讓阿姨做,今天你點菜?!?/br>商言羽覺得他哥今天和顏悅色了許多,見好就收,不打擾他們二人世界。陸明不小心罵到了商言戈頭上,一直裝透明人,此時見商言羽走了,連忙找個借口一起開溜。商言戈打發走兩名礙事的,牽著謝玉帛往自己車那邊去。他心情確實不錯,因為謝玉帛主動管他的事,把商言羽也當成自己弟弟看待,才會追著他跑兩小時。謝玉帛幾次想抽回手,都被暴君按得更緊,烏龍危機解決,他又陷入解除天眼屏蔽的糾結中。他晃了晃腦袋,再不看到答案他要瘋了。謝玉帛手指顫著,慢慢攀上商言戈的袖子,揪住他,像抓住光一樣,“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臉?”用天眼看得太快,他怕自己承受不住沖擊。商言戈對這個要求有些不解,但是謝玉帛對他的臉感興趣,是不是意味著他對自己越來越在乎了?商總一直覺得自己空長了一張英俊的臉,聲線卻沒有多出色,而謝玉帛是個瞎子,眼睛不行耳朵靈,他的外在條件在謝玉帛這里吃大虧,比不上容貌一般的歌手和主持人。謝玉帛有興趣摸他的臉,那真是……太好了。商言戈捉住謝玉帛的手,湊近自己臉頰:“可以?!?/br>商總努力思考,在盲人的觸覺下,什么表情會讓他覺得比較帥。可惜,他沒有提前查過這方面的資料,只好面無表情。暴君的樣子,謝玉帛早就刻在心底般深刻,他手指撫上商言戈下頜,觸及到熟悉的棱角弧度時,心跳驟然像被潮水拍打的海岸,一聲高過一聲,偶爾還會漏掉幾拍。指尖一分一厘地移動,慢慢攀上刀鑿斧刻般的眉骨。這里他上輩子觸碰過很多次,他練字的時候,暴君總站在他背后看,謝玉帛就大逆不道地捂住他的眼睛,把暴君推出去,“我還沒練好,陛下不準看?!?/br>謝玉帛手指頓住,暴君的草書被很多有名書法家夸贊過,他跟著暴君學習草書,照貓畫虎,只有其形,不得其神,暴君夸他“別具風骨”。語文老師上過書法鑒賞,舉過草圣的例子,謝玉帛終于懂了,不得其神的草書,那就是涂鴉。暴君騙他。商言戈扶住謝玉帛的手腕,怕他舉著手太久會累,過去兩分鐘了,謝玉帛的手指還停留在他眉骨上。他覺得謝玉帛可能得摸個二十分鐘,怕謝玉帛手酸,直接抄腰把謝玉帛抱到了引擎蓋上,這樣謝玉帛就比他高出半個頭。謝玉帛坐在擋風玻璃前,微低著頭,指尖拂過商言戈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子,最后停留在他唇邊,臉頰也靠得極近,呼吸相聞。太近了,商言戈喉結上下滾動,一抬頭就能吻住的距離,最適合的接吻姿勢,他甚至可以制造出無數種意外,讓他們不經意地吻上。但是商言戈沒動,他不想讓初吻只是一個蜻蜓點水的意外。理智是這樣的,但不妨礙商總在心里設想情景,人在這方面的思想跳躍性總是令人驚嘆不受控制。謝玉帛手指忽然從臉側滑落,緊緊抱住商言戈的腦袋,把臉埋在了他肩頸處,碩大的淚水從眼角溢出,讓眼前景象漸漸模糊,模糊到極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商言戈就是暴君轉世!謝玉帛在他肩膀上偷偷蹭了蹭眼淚,抬起頭時,完全解除了天眼的屏蔽,并把天眼開到了高清。他睫毛濕成一簇簇,眼珠烏溜溜的,看不夠似的盯著商言戈的臉,如果不是盲人按摩那件事,他早就應該看見了。除了發型不一樣,商言戈的外表和暴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謝玉帛摸了摸商言戈的頭發,他怎么沒發覺呢,他們連發質都一樣。謝玉帛揪了一把商總的頭發,知道這個人是暴君后,自然就不能再用對待監護人的態度對待他。他們間還有一筆爛賬沒算。本國師才是債主。“摸好了么?”商言戈被謝玉帛盯得有點受不住,明知道對方看不見,但就是忍不住想去解讀他目光里的含義。“沒好?!敝x玉帛氣鼓鼓地,伸手在他喉結那里勾了一下,都怪這里,商總和暴君的聲音相似度大概百分之八十,誤導本國師。他生著莫名其妙的氣,但又不敢讓商言戈看出來,動作非???,以至于有點輕佻。商言戈:“……”他不知道第幾次懷疑謝玉帛故意撩他了。但是謝玉帛的表情又非常純潔天真,有時候甚至跟他的動作相反,比如現在,看著反而有點氣。反正也不敢問,就是忍著,忍到畢業再說。商言戈把謝玉帛從引擎蓋上抱下來,送進副駕駛座上,“回去吃飯,言羽應該準備好晚飯了?!?/br>堂弟就是個點菜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