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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深呼吸一口氣,嚴詞問道:“你在慶源小世界里的所作所為,是否是受到幻境的影響?!?/br>他對敖燁還是心軟的,只要敖燁說是,以后放棄自己荒唐的消息,那他就還能把敖燁當做是自己乖巧懂事的小弟子。敖燁抬頭直視柳無涯的眼睛,柳無涯心中一沉。這段時日里,敖燁又長高了,之前本就只比柳無涯矮了半個頭,現在兩個的身高卻差不多了,甚至敖燁隱隱比柳無涯高出些許。柳無涯突然比任何時刻都深刻地認識到,那個從還是顆龍蛋時就被他養著的蛋蛋,已經不是小孩了,而是一個羽翼漸豐的青年。只有他還沉浸在過去,固執地把對方當孩子看。敖燁開口的那一刻,柳無涯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甚至想逃之夭夭,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沒發生過。他開始后悔,特別后悔,后悔自己當初讓敖燁來慶源小世界歷練。“我在幻境里的所作所為,皆是出自我的本心?!卑綗钜ё謽O其清晰,讓柳無涯想要裝聽不清都不行。“荒唐,”柳無涯厲聲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敖燁語氣溫柔,卻透露著十足的堅定:“我知道,我在向我愛慕的人表露心意?!?/br>柳無涯僵硬道:“我是你的師尊,人界有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不可……”“為什么不可?”敖燁打斷了柳無涯的話,“我自小在仙界長大,人界那些腐朽的規矩對我來說,什么都不是?!?/br>柳無涯啞口無言。仙界有一句很出名的話,叫“做神仙嘛,快樂就好”,很多仙都奉行這句話。本來也是,辛辛苦苦修煉成仙,還要在乎這在乎那,被這束縛被那管著,那這神仙的日子過著也太難受了。由此,仙界可以說仙界是靈玄天六界中最隨心所欲的一界。就拿此事來說,仙界中的師徒戀不少,好幾位仙人的道侶都是自己的弟子。想到這里,柳無涯猛搖頭。不行的,不可能的,他接受不了,他心里跨不過去那個坎!一股悲涼的情緒在他心中油然而生,柳無涯難得罵出一句臟話:龍君的,臭蛋蛋,我把你當崽,你卻想當我道侶,而且還想上我?!欺師滅祖的小混蛋!看著表情陰晴不定的柳無涯,敖燁眼里閃過一絲低落,繼續堅決地說:“我對師尊的愛慕是真的,我想要師尊在一起是真的,我想和師尊成為道侶也是真的?!?/br>柳無涯:“師尊對你沒有愛慕之情也是真的?!?/br>敖燁揚了揚嘴角,笑容轉瞬即逝:“也許吧?!?/br>敖燁可以篤定,他向天道發誓,柳無涯心中肯定有他。以前他這么想,但很快就會自己反駁自己,覺得是無中生有的幻想,但現在,他可以確定了。從一件事上就能看出來,很簡單,柳無涯在恢復全部的記憶后,面對在幻境中半強迫他進行歡愛的敖燁,卻依舊在心軟,這一點就足夠敖燁看出來了。他很了解師尊,他總是了解師尊的,若是師尊心中對他真的是有單純的師徒之情,那么師尊絕對無法再接受他,肯定會把他逐出師門,只要他活著,就不會再與他相見。但師尊在憤怒的同時,仍在心軟。這已經說明了太多。敖燁仿佛看見自己走著的那條蜿蜒曲折的道路上,終于有了終點的影子。敖燁這短短的三個字讓柳無涯心中像是在打鼓一樣,雖然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在心虛什么,在慌張什么。柳無涯深呼吸一口,冷冰冰地說:“既然你執意不改,那就走吧,等你什么時候相通了,再回仙尊府?!?/br>敖燁張口欲言,但最終什么都沒說,他點了點頭,繼而嘮叨一大堆:“我不在,師尊別忘了一日三餐,要重新向青鳥下單食神飯館的外賣;師尊早上也不要睡太久;話本看久了就去院子里走走……”“夠了,”柳無涯中斷他的話,狠心說道,“這些無需你的關心,你管太多了?!?/br>敖燁沉默。柳無涯滄桑地揮了揮手:“你走吧?!?/br>敖燁一動不動,雙眼直勾勾看著柳無涯,眼里閃過一絲金紅色的光芒。柳無涯冷聲道:“我數十下,你必須消失在我眼前,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br>“一,二,三……”“等等,師尊,我還有最后一件事,”敖燁從芥子空間里取出一個小藥瓶,用左手中指的指尖劃破右手掌心,把血滴進小藥瓶里。他把裝滿血的小藥瓶給柳無涯,“如果我沒記錯,青光劍近日要保養了,以往師尊都會找我討要一絲本源天火。這是我的龍血,里面融進了本源天火,對青光劍的保養效果只會更好?!?/br>在敖燁劃破自己掌心時,柳無涯眼里就閃過一絲心疼,此時怎么也不愿接過那個小藥瓶。敖燁:“師尊若是不拿,我便不走?!?/br>柳無涯糾結再三,從敖燁手中拿過小藥瓶。敖燁露出一個平常面對柳無涯時慣有的乖巧笑容:“師尊,我走了,希望我們能夠早日相見?!?/br>“你早點放棄,我們就能早點相見?!绷鵁o涯淡淡地說。敖燁眼里閃過一起確鑿:“師尊,我相信,你心里有我!”話音剛落,他便消失在原地,如柳無涯要求的那般,走遠了。柳無涯捏著小藥瓶,站在原地,心中滿是茫然。作者有話要說:師尊什么時候開竅呀~我掐指一算,快了,再一算,小小龍崽也快了。碼字的時候被蚊子瘋狂sao擾,我恨!第66章危險柳無涯回到青光府后,頹廢了整整一個月。敖燁走之前還讓他記得準時吃飯,叫他早上不要睡太長時間的懶覺,然而這幾天里,柳無涯飯也沒吃,覺也沒睡。那他做了什么?他發呆。柳無涯躺在靈柰樹下的藤椅上,盯著一片葉子,思緒便能飄遠。等回過神來,基本都過去好幾天了。仙界也會下雨,但下雨反而更好了。柳無涯手指微動,施一個小法術,將雨滴隔絕于外,聽著雨滴在地上和打在樹葉上的聲音,偶爾有風,吹得樹葉沙沙響。柳無涯癱在藤椅上,眼睛隨意盯著某處,覺得自己好像也成了無憂無慮的雨。發呆是很好的,免得他總是想著某些事情。直到雪松君來仙尊府把他從渾渾噩噩的日子里拖出去。雪松君裝風雅地搖著一把扇子,坐在柳無涯旁邊,慢悠悠地問:“無涯,什么情況?上次我說得了一瓶好酒叫你來喝,你也不來,這可不是我熟悉的柳無涯?!?/br>柳無涯看著雪松君手中那把扇子,想起了幻境里小世子送他的那把,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敖燁,心煩意亂地嘆了口氣。雪松君聽他嘆氣,立刻來勁了:“難得見你一副愁容,遇到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