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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把我當白癡養???”方敬弋氣得腦袋疼,罵罵咧咧地擼起袖子往廚房走。“差不多了,”嚴鳴航也擼起袖子,拿著軍裝往衛生間走,“半個白癡?!?/br>晚上方敬弋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時候嚴鳴游都沒有要醒的征兆,方敬弋躡手躡腳地關上門,掀開被子躺上床,床鋪下陷的窸窸窣窣聲在黑暗里顯得突兀,他怕吵醒嚴鳴游,僵著身子不敢多動,只能一點一點的慢慢往被子里挪,終于把脖子以下的身體埋進了被子里,方敬弋松了一口氣,偏頭看嚴鳴游,還睡著,就是兩道眉毛皺著,也不知道在為什么煩心。季節已經進入了初冬,十一月份的晚上涼氣加重,方敬弋的腳不容易暖和起來,現在正冰冰的,縮在一起,旁邊Alpha的軀體正不斷散發著熱量,方敬弋覺得冷,忍不住往嚴鳴游那邊挪了點,但腳是向著后面的,他怕冰到嚴鳴游。方敬弋又往下面挪了點,只露出一張臉,嚴鳴游面對著他側躺,精壯手臂枕在腦下,閉著眼睛,呼吸綿長,嚴鳴游五官生得精致,眉眼分明,凜冽正氣從眉宇間一點點釋出,眉骨高聳,襯得眼窩更加深邃,像幽深的峽灣,眼睛就是峽灣里盛著的深不見底的溫水,鼻梁是峽灣邊的高大山脈,堅定挺拔,方敬弋把臉湊過去點,嚴鳴游的呼吸噴灑出的熱氣就打在方敬弋的臉上,熱熱的,還帶著癢意,像他平時那些輕輕的吻。黑暗里他們面對面側躺,方敬弋只能借著透過窗簾的路燈昏黃光線稍微看得清嚴鳴游睡著的模樣,他們的鼻息交纏,呼吸的律動像是心跳的延伸,在空氣里和心臟中那些熱烈的情緒發生化學反應,釋放熱量,成片成片的溫暖在這間臥室里翻滾,方敬弋覺得腳慢慢地熱起來了,他很想鉆進嚴鳴游的懷里,被寬闊胸膛緊緊包圍,但現在想來,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對方睡覺也很不錯。他覺得心上好像有一根羽毛在掃來掃去,心尖上癢得厲害,方敬弋揚起脖子,在嚴鳴游柔軟的眼皮上親了一下,這個吻好像沒把握好力度,方敬弋有些懊惱,他看著嚴鳴游皺了皺眉,睜開眼睛,又閉上。嚴鳴游醒了,方敬弋沒必要再小心翼翼,他立刻張開手,鉆進嚴鳴游懷里,抱著人的腰腹在胸膛上蹭了幾下,身體盡可能地蜷起來,那雙大手配合地摟住他,頭頂上是溫熱的呼吸。“你醒啦?!?/br>“嗯…”嚴鳴游聲音還帶著睡意,沙啞又低沉,“被你親醒了?!?/br>方敬弋又抬頭,在嚴鳴游的下巴上親了幾下,親到一些深深淺淺的胡渣,方敬弋沒停下,又順著下巴一路親下來,伸出舌尖在喉結上舔了舔,親得越來越急躁,嚴鳴游手掌移到方敬弋的后頸,按住方敬弋的后頸,低頭看他,黑沉的眼睛盯著方敬弋的嘴唇,盯了一會,俯身親上去,在腰上的手也慢慢收緊,不輕不重地啃咬方敬弋的嘴唇,把人親得喘不過氣來才放開,方敬弋呼吸粗重,眼睛里亮亮的,有液體在流動。“委屈什么?”嚴鳴游手指穿過方敬弋的發間,指腹在發根處摩挲,“是不是要哭了?”嚴鳴游不問還好,一問方敬弋就憋不住眼淚,他抓著嚴鳴游的衣領發狠似的擦了擦眼淚,語氣溫溫軟軟:“太想你了…兩個星期,好想你?!?/br>“現在回來了,”嚴鳴游拍著方敬弋的后背,“有沒有好好吃飯?”方敬弋擦干眼淚,吸吸鼻子回話:“有,但是嚴鳴航做的菜沒有你的好吃,他還嫌我碗洗不干凈?!?/br>嚴鳴航就是不耐煩,一點都不像嚴鳴游,從來不嫌棄他,還總是親他鼓勵他,方敬弋想著又委屈了。“那有好好睡覺嗎?”“冷,”方敬弋抬起腳,在嚴鳴游大腿上蹭,“沒人和我睡覺,冷得睡不著?!?/br>嚴鳴游伸手把方敬弋的一對腳握住,語氣愧疚:“下次一定不出去這么久,以后我都爭取小任務?!?/br>“嗯,”方敬弋迫不及待地點頭,“你不在我干什么都覺得不舒服…”方敬弋有好多話想和嚴鳴游說,縮在嚴鳴游懷里絮絮叨叨的,嚴鳴游耐心地聽他嘀咕完醫院里的事,又聽他抱怨嚴鳴航的對自己沒大沒小直呼其名,附和著說一定讓嚴鳴航叫方敬弋也叫哥,說著說著,頭頂又傳來有規律的呼吸聲,方敬弋抬頭看,嚴鳴游又睡著了。看來這次的任務不輕松,方敬弋在嚴鳴游有些干燥的嘴唇上親了親,聲音很?。骸巴戆??!?/br>嚴鳴游反常的疲憊讓方敬弋一直惦記著,他好像一直在想著什么事情,方敬弋能感覺到是讓嚴鳴游煩惱的事情,煙灰缸里的煙頭變多了,有時候半夜方敬弋醒來,發現身邊冰冰涼涼的,嚴鳴游披著大衣,在陽臺上抽煙,他不知道要怎么問嚴鳴游發生了什么,或者問你在想什么,只能在心里憋著擔心。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后周五的下午,方敬弋休半天假,打車回家想休息休息,剛進家門就敏銳地聞到一股煙味,他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沙發上,去拉緊閉的廚房門。嚴鳴游坐在地上,指間還夾著一根煙,地上是幾罐喝空的啤酒。第39章嚴鳴游沒有他想象中的驚訝,他雙腿屈起,膝關節把黑色家居褲撐起了一個弧度,隱約能看見膝蓋骨并不平滑的線條,頭發濕漉漉的散在額前,抬眼看了一眼方敬弋,伸手把那根煙咬在嘴里,手撐著地站起來收拾啤酒易拉罐,含糊不清地說話:“別進來,都是煙味?!?/br>“不用收拾,”方敬弋叫停,“我陪你坐會?!?/br>地上的煙灰缸里煙頭不少,嚴鳴游把手里的易拉罐丟進垃圾桶里,咬著煙的濾嘴重新坐在地上,方敬弋坐在了嚴鳴游對面,靠著灶臺,雙腿盤好,他歪著頭看嚴鳴游,嚴鳴游正伸手去拿咬在嘴里的煙,手背嶙峋,青筋彎彎繞繞,一路攀過手腕,消失在黑色衣袖里,煙重新被夾在指尖,穩穩地在指節和指節中間的軟rou上待著,煙靠近煙灰缸,嚴鳴游用大拇指彈了彈濾嘴,灰白灰白的煙灰就掉進煙灰缸里,方敬弋看他的動作看得入神,呼吸之間都是煙味,嚴鳴游吐出的煙圈變形散開,從唇旁緩緩升起,把那雙漆黑的眼睛遮掉。廚房里酒味和煙味混合在一起,方敬弋抽抽鼻子,開口說話:“你從哪里學會抽煙的?”“從軍校畢業之后,”嚴鳴游把遮住眼睛的頭發往上撩,“那時候在部隊里當排長,管新兵管得累,晚上跑出去和同期的戰友一起抽,當解壓?!?/br>“難怪林決也抽?!狈骄催粲兴虻攸c點頭。“不止他,”嚴鳴游搖搖頭,把煙在煙灰缸里按滅,那一點橙紅的星火很快失去了光亮,“我有很多同期的戰友?!?/br>嚴鳴游手指交叉,搭在膝蓋上,低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