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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肚子里,笑嘻嘻地搖頭晃腦:“下次不騙你了?!?/br>“再裝生氣下周每天都zuoai?!?/br>一口面差點嗆在嘴里,方敬弋艱難地把面咽下去,每天都zuoai,方敬弋吃不消,嚴鳴游在性愛這方面的節制力簡直是負數,稍微碰一碰就壓不住信息素,方敬弋洗完澡也要乖乖穿好衣服褲子才出來,有一次方敬弋沒穿褲子只穿了條內褲下樓倒水喝,被嚴鳴游壓在餐桌上又吸又舔,特別是左胸紋身那一塊,親得通紅一片。方敬弋瞪了一眼嚴鳴游,氣鼓鼓地低頭吃面。要出門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方敬弋衣服穿得慢,磨磨蹭蹭的,嚴鳴游站在門口等他,想起什么,朝著樓上喊:“記得拿傘,今天會下雨?!?/br>“拿了拿了,”方敬弋隨口一應,急急忙忙地從樓上沖下來,推著嚴鳴游走,“快走,要遲到了要遲到了…”好不容易掐點到了醫院,方敬弋簽到之后松口氣,今天腺體科的病人不算很多,動了臺手術之后沒什么掛號病人,在辦公室里坐著看文獻看久了方敬弋覺得腦袋迷迷糊糊地,打算去走廊轉轉,剛打開門,方敬弋下意識往左邊看,果不其然,那個男孩又坐在那里。第一天方敬弋不在意,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連著四天,男孩每天都來,坐在同樣的地方,今天是第五天了,方敬弋偶然從護士們那里聽到,說是母親腺體病變,前幾天送進來的時候已經病危了,這幾天控制了病情,男孩子整天守在這陪床。方敬弋站在辦公室門口,遠遠地打量男孩子,看起來年齡還小,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雙手自然地放在膝蓋上,低著頭看地面,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些什么。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嗨…你好,”方敬弋很久沒有主動和陌生人搭話了,有些緊張,他坐在男孩旁邊的椅子上,“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嗯,聊聊天?!?/br>男孩抬起頭,平靜地看了一眼方敬弋,聲音冷淡:“是來安慰我的嗎?”“什么?”方敬弋一頭霧水。“我以為你知道,”男孩收回目光,“今天她去世了,我聽到護士在討論?!?/br>方敬弋知道這個她指的是他的母親,一時之間聽到這個消息方敬弋有些驚訝,張張嘴不知道說什么漂亮話來安慰男孩,干巴巴地回話:“節哀順變?!?/br>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悲傷難以用語言來表達,語言在面對情緒時,總是顯得過于匱乏。“我不難過,”男孩否定了這句安慰,“我不是她親生的?!?/br>不是親生的所以不難過嗎?方敬弋覺得有些奇怪,怕傷害到男孩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問:“不難過是因為…她對你不好嗎?你的…養母?!?/br>男孩搖搖頭:“不好不壞?!?/br>“她沒有結婚,一開始領養我的時候對我很好,只是畢竟不是親生的,”男孩說到這里聲音有點抖,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人很難對得到的東西保持耐心,所以,她開始覺得我是她的負擔,只是狠不下心把我重新送回孤兒院?!?/br>方敬弋大概能想象到,那個一時興起要做單身mama的女人,在漫長的時間長河里一點點磨掉對這個養子的耐心和那些本就不深的愛,日復一日地強迫自己做到一些基礎的事情,比如給養子添置一些便宜陳舊的衣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給養子換上和季節相適應的床單被套,她大概也不會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幾天里,這個不被她在意的養子會在醫院守四天。“你很善良?!狈骄催荒艿贸鲞@個結論。“她是個好人,”男孩低頭想了一會,“只是不愛我而已?!?/br>方敬弋聽得心里喘不過氣來:“會有人愛你的?!?/br>男孩聽了沒說話。“你叫什么名字?”方敬弋換了個話題,試圖讓氣氛變得輕松一點,“多大了?”“我叫顧航,航天的航,快十六歲了,”顧航把話題引回了方敬弋身上,“我知道你,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br>方敬弋心里明了:“知道我?也是聽護士討論的嗎?”“是,你的熱度很高,你的丈夫熱度也很高?!鳖櫤秸\實地點頭。“我的丈夫…”方敬弋臉紅起來,“大概又是一些八卦話題?!?/br>“不是八卦,護士們夸你的丈夫很有擔當,”顧航的語氣很老成,不像一個十六歲的男孩,說話直來直去的,“聽說你之前經歷了醫鬧?!?/br>“嗯,我很幸運,能活下來?!?/br>“你的丈夫很愛你嗎?”顧航問。方敬弋沒有遲疑:“很愛,我也很愛他?!?/br>“什么是愛?”顧航的語氣很認真,直直地盯著方敬弋。這個問題讓方敬弋有些語塞。什么是愛?方敬弋沒辦法形容和嚴鳴游擁抱、親吻甚至是zuoai的心理感受,愛抽象又具體,有時候是一個眼神,一個擁抱,有時候是早上泡好的那杯牛奶,是陽臺上洗衣液的清香,是黑暗里那些隱秘的呻吟,方敬弋自覺認知愛的時間也不長,他沒辦法向顧航解釋這個問題。旁邊有護士在叫方敬弋,說是有病人掛號。方敬弋著急地站起來,看了眼辦公室,顧航也跟著站起來。“你的養母去世了,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顧航回答得很誠懇:“回孤兒院,等下一個愿意領養我的人,我必須要把學上完,現在我還沒辦法養活自己?!?/br>“明天,這個時間在這里等我,”方敬弋深吸一口氣,“我會告訴你答案,什么是愛?!?/br>顧航有些遲疑,方敬弋來不及等他回答,轉身急匆匆地要去找病人。“你也很善良,”顧航在身后喊,“真的?!?/br>“謝謝,我深知這一點?!?/br>晚上下班的時候又下起了大雨,嚴鳴游發信息說部隊有一點急事,讓方敬弋自己打車回去。但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方敬弋沒有帶傘。今早嚴鳴游明明認真提醒過,方敬弋也記得自己應了一句,但是應歸應,帶是真的沒帶。方敬弋站在醫院門口,看著手機打車軟件上排隊人數爆滿,等得有點焦躁,如果用約車軟件打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家了。一直這么等下去不是辦法,方敬弋把外套脫下來罩在頭上,朝著馬路跑過去,醫院馬路邊就有公交車站,方敬弋站在站臺上,頂端站棚很小,他不斷探出身去看有沒有過路的空出租車,全都是載客狀態,只能等公交車了,雨越下越大,方敬弋被淋了個透,好不容易來了輛公交車,上面人還不算多,方敬弋從袋子里翻找出零錢,手忙腳亂地收起用來擋雨的外套,找了靠窗的位置坐。大雨打濕了車窗,方敬弋看窗外的車燈也是模模糊糊的,紅紅黃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