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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到腺體科住院部有一扇門慢慢打開了,嚴鳴游還穿著病號服,手里拿著包煙,往吸煙區慢慢走過去,靠在了醫院欄桿上。嚴鳴游抽煙?方敬弋一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連飯也顧不上吃了。嚴鳴游低頭從煙盒里拿了根煙出來,叼在嘴里,又從褲子口袋里摸出打火機,右手微微擋著打火機,頭偏過去,把煙點燃。方敬弋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嚴鳴游咬緊的腮幫,肌rou痕跡微微突出,香煙被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嚴鳴游放在嘴邊吸了一大口,仰著頭,看來是憋得很了,方敬弋看到他仰起頭時喉結的上下滾動,然后嘴唇微微張開,吐出煙圈。白色的煙霧緩慢地擴散,直到方敬弋看不清嚴鳴游的臉。他身后還有提著保溫桶走過去的婦人,方敬弋有一種錯覺,腺體科那一層,現在好像只有嚴鳴游還待在病房外面。方敬弋急匆匆地站起身來,端起餐盤就走,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你有病,方敬弋,你真的有病,方敬弋站在打菜窗口,往空飯盒里惡狠狠地丟了一塊排骨,排骨落進飯盒里發出一聲悶響,像極了一顆石頭沉進方敬弋的心海里。嚴鳴游接過外賣員手里的東西,低聲道謝之后,就看見方敬弋急沖沖地朝他跑過來,手里還提著塑料飯盒,微微喘著氣,眼睛亮亮的,結果剛跑到離他五米的地方,就看清了嚴鳴游手里的外賣,方敬弋猛地停下,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垂著眼睛看著自己手里的飯盒,懊惱地皺了皺眉頭。這都叫什么事啊,嚴鳴游心想,他看著還停在原地苦惱和尷尬的方敬弋,那么小一只,他一定是給自己去員工食堂打飯了,可是他臉皮薄,看到自己點了外賣又覺得自作多情,這會已經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嚴鳴游低著頭覺得好笑,方敬弋好可愛。方敬弋氣得跺腳,真是閑的才會給他打飯,人家又不傻,他當然會自己點外賣。這算怎么一回事?方敬弋只覺得自己的羞恥心要爆棚,他扭頭就想走,結果嚴鳴游兩大步跨上來,拽著手腕不動。“吃你的,別走?!眹励Q游聲音低得像是從胸腔里發出來的,唇齒間還有淡淡的煙草味。方敬弋鬼使神差地跟著嚴鳴游進了病房,嚴鳴游扭轉門把手的那一刻,方敬弋抬起手腕輕輕嗅了嗅被嚴鳴游抓過的地方,一股煙草味,好像那些白色的煙霧就在眼前。病床自帶的活動桌板被嚴鳴游攤開,兩份午餐被擺在桌上,方敬弋坐在病床上,病房里的另外一個病人昨晚已經出院走了,這個病房里現在就他們倆。嚴鳴游動手去拆方敬弋那份午餐,塑料袋不小心被方敬弋打了死結,他皺著眉頭,選擇采取最原始簡單的方式,大手稍微用了點力,把塑料袋扯開了,里面是因為跑動而混得一團糟的菜色,排骨和青菜混在一起,土豆絲被壓在最底下,方敬弋看著飯盒里亂七八糟的模樣,尷尬地移開了視線。“沒關系,”嚴鳴游扯開一次性木筷,“我挺喜歡吃排骨的?!?/br>方敬弋微微紅了臉,沒說話。雖然飯菜的樣子不怎么樣,但香味還在,方敬弋本來在食堂就沒吃幾口,這會又被香味勾起了食欲,簡直坐立難安,肚子突然叫了幾聲,在這個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大聲。今天真是丟人得不行,方敬弋咬牙切齒地想,嚴鳴游低低地笑了起來,方敬弋暴躁極了,不耐煩地說話:“有什么好笑的?”嚴鳴游看著方敬弋又要炸毛,搖搖頭,把手邊那份外賣推出去:“沒有,你把這份吃了吧,別浪費了?!?/br>沒骨氣,方敬弋邊拆包裝,邊罵自己。可是真的好餓。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低頭吃自己的飯。方敬弋覺得很奇妙,兩個星期前,他還把嚴鳴游當做仇敵,見面絕對不會有好臉色,但從在車上那次以他哭到失聲為結尾的談話開始,事情就往反方向發展了。方敬弋開始在意擔心嚴鳴游,不管是昨天的肢體接觸,還是今天他們第一次坐著兩人單獨吃飯,方敬弋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排斥。他發呆般地盯著嚴鳴游。嚴鳴游敏銳地察覺到病房里多了一絲海洋的氣息,甚至越來越濃,方敬弋的信息素是海洋味,嚴鳴游一愣,他從來沒聞到過方敬弋的信息素,實在是過于新奇,嚴鳴游沒控制住,深深的吸了口空氣,空氣里的海洋因子飛速地順著氣管向肺部進攻,穿過肺泡,進入血液里,開始和身體血液里的冷杉糾纏,嚴鳴游喉嚨發緊,一股燥熱逐漸從小腹升起,侵襲了身體的每個角落,他看著方敬弋柔嫩的后頸,想在上面狠狠地吮出幾個印記來,最好再掐住他的腰,要死死的卡住,讓那截漂亮的腰動彈不得,只能在他身下。“方敬弋,你的信息素阻斷貼好像失效了?!眹励Q游啞著聲音提醒。方敬弋看著面前Alpha青筋暴起的脖頸,察覺到嚴鳴游的身體開始緊繃,隔著病號服都能感覺到這具身體肌rou的張力,他猛地站起來,對發情期和zuoai的恐懼從內心深處涌上來,像是要從喉嚨里嘔出來,方敬弋手忙腳亂地捂住后頸腺體,就準備出病房。嚴鳴游又拽住他了,方敬弋開始發抖,他拼命掙脫那只有力的手。“別怕,出去之后不要再進來?!?/br>然后那只手就松開了,方敬弋感覺心臟開始融化,熱乎乎的,像是被一雙手捂住了。第6章方敬弋是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這件事的。他其實不是第一次在嚴鳴游面前顯露信息素,只不過第一次是在海邊,信息素的味道和海風帶來的氣息混雜在了一起,嚴鳴游沒有發現。海邊,啊,他們也是一起度過“蜜月”的。方敬弋從桌子上抬起頭,擰開水瓶,灌了一大口水,才稍微清醒點,今晚是他值夜班,一會還要去查房,不能繼續睡了。只不過那次蜜月,并不愉快。因為嚴鳴游的軍人身份,出國是不可能了,兩家商量著決定去海南半個月,方敬弋堅決不同意,說什么也只肯去一個星期,那時他剛升了主治醫師,生怕別人嚼舌根,不肯離崗太久了,最后他們倆只在海南待了三天,因為嚴鳴游也不肯久待。那三天他們倆幾乎是分開行動的,連房間方敬弋也自己另外開了一間,只有最后那天下午,他們倆在海邊偶然碰到了,可是方敬弋在察覺到自己泄露了信息素之后就頭也不回地跑回了酒店,拼命逃離嚴鳴游的身邊,一逃就是整整一年。現在想起來,其實這一年里,嚴鳴游從來沒有明確表達過他不想結婚,他不想和方敬弋親近,只是方敬弋一開始就把他拒之門外,他們倆才顯得這么水火不容,方敬弋低頭把敞開的白大褂扣子一顆一顆的扣好,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