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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看到了相同的驚訝。怎么才短短幾日不見,這人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慘樣?也許是他臉上的震驚的表情太過明顯,就連一旁的趙大郎都察覺到了不對。他的語氣明顯有些遲疑了起來,目光在王晟和鬼面人之間游離了片刻,才有些猶豫的問道:“你們可是認識?”王晟嘆了口氣道:“確實認識,此事我會與他問清楚的,還得麻煩趙捕快你幫我和費縣令解釋一下?!?/br>“無妨,縣令大人對此也是十分頭疼,無從下手。若是能順利解決,當然是再好不過了?!?/br>趙大郎倒是爽快,也許因為確實對他十分信任的原因,甚至都沒有對鬼面的身份多加詢問,直接答應了下來。鬼面身份不明,官府也不可能給他安排什么貴賓上房,雖說沒有直接關押起來,但也是暫且把他安置在一處僻靜的,且遠離人群的屋子中。房間里只有靠近頂端的位置開辟出了一個小窗戶,想來當初建造的時候也有為了防止屋中人逃跑的意思。此處光線十分昏暗,不過也能清楚地看出鬼面目前的狀態是rou眼可見的非常糟糕。他正平躺在一張破舊的木板床上,渾身都是污臟血跡不說,就連臉上從不離身的面具都碎裂了一半,露出蒼白的下巴和線條堅毅的唇角。這還是王晟第一次看到鬼面面具下的臉,不過他對別人的秘密沒什么探尋的意思,稍微檢查了一番對方身上的傷口,便又直起了身子。直到這時候,他才算知道為什么趙大郎提起對方的時候,會一臉的欲言又止了。鬼面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銳器劃得七零八落,露出其下的鮮血淋漓,深可見骨的傷口來。照理來說,這也不算多么可怕,至多能稱得上一聲血腥,但對于經常見尸體的捕快來說,實在有些不夠看了。但詭異的是,王晟湊近了之后,能明顯發現他的被割開的皮rou之間,正生出了些許細密的rou芽來,那些新生的rou芽相互交錯,像是在努力的想要把那些深深的傷口自行縫合起來。在那些殘缺不全的衣物之下,甚至能看到幾條纖細黑色觸手飛速竄動的景象,就像是賁發的暗色血管。這副畫面實在是令人狂起雞皮疙瘩,王晟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在了站在他后面的姜洵身上。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腰,耳邊傳來了對方沉冷的聲線:“當心?!?/br>王晟的心也跟著冷靜了下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鬼面為什么會忽然變成這樣,以及,之前和他一直在一起的涂樾又去哪了?兩人關系密切,不存在半路忽然分道揚鑣的情況。聯想起之前鬼面寸步不離粘著涂樾的樣子,王晟心中難免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只不過,現在唯一的當事人還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就是再怎么焦急也沒辦法。王晟本來以為提出要把鬼面這個一看就知道不簡單的危險分子帶離衙門,必然會遭到阻撓,誰想費縣令居然十分輕易的就松口了。見王晟有些驚訝,費縣令卻笑瞇瞇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藹的說道:“龍虎山的李道長曾經協助我辦理過一個棘手的案子,我并非那些不通情理之人。再加上趙捕快竭力為你作保,我斷然沒有信不過的道理?!?/br>“只不過,”說到這里,費縣令話風一轉,又道:“還請兩位將他帶出江城,我首要目的還是需要保護這城中的百姓?!?/br>這個要求實在是再合理不過了,王晟沒有多加糾結,便直接答應了下來。但是把鬼面重新安置到哪里又是個大問題。江城是肯定不能呆了,但若是去別的村鎮也不太合適?,F在誰都不知道鬼面他們到底惹上了些個什么麻煩,要是真的為這里的平民百姓引來什么災禍,那可真的是后悔都來不及了。不過考慮到他現在受了重傷,總不能隨便找個荒郊野嶺的把人一塞吧,再怎么簡陋,至少也得去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考慮再三,他們還是決定回姜洵失憶時暫住過一段時間的小木屋。那里荒廢已久又遠離人群,周圍也沒有什么人煙村落,王晟當時每次想出去采買個什么東西都得走半天。雖然當時覺得不甚方便,但是現在用來安置鬼面卻是正正好好。故地重游,多少讓人心生感慨。可惜再一次回到這座熟悉小木屋的王晟卻沒那悲春傷秋的閑工夫。先費了點力氣把鬼面搬到床上,就在他站在床前猶豫要不要給對方包扎傷口的時候,一旁的姜洵不知從哪里取出一顆淡金色的藥丸。只見他上前一步,伸手捏開對方的緊閉的牙關,將藥丸往唇縫里一塞,手動合上之后再伸手在鬼面喉嚨處一按,那藥丸便順順當當的滑進了對方的胃里。這套動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王晟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姜洵卻一臉淡定的轉頭和他說道:“可以了,再有兩三個時辰就差不多能醒。你先去找個地方休息?!?/br>他都這么說了,王晟也不糾結,自己搬了張小凳子往旁邊一坐。之前姜洵失憶的時候,兩人在這里單獨住了好一段時間,隔了這些時日再來,倒也不覺得陌生。雖然姜洵說是需要兩三個時辰就能醒過來,但實際上,鬼面的意志力比他們想象的更加頑強。一個時辰不到,對方就清醒了過來。當時的王晟早就等得犯困,腦袋一點一點的往旁邊倒,要不是姜洵坐在他旁邊撐著他,估計早就跌到地上去了。誰料半夢半醒間的一個抬頭,就見到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正牢牢的盯著他。嘶。心里一驚,王晟按著自己跳動不休的小心臟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弄得坐在他旁邊閉目養神的姜洵差點沒被他直接擠到地上去。好一番兵荒馬亂之后,待他們準備好好和鬼面溝通的時候,王晟才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他□□靜了,安靜地不合理。雖然目光灼灼似乎有千言萬語,但蒼白的嘴唇卻緊抿著。看著對方這個樣子,王晟心中有了一個猜想。尚未來得及證實,。就見鬼面似乎耐心耗盡,直接朝他張開了嘴。只見口腔里面黑洞洞的,應該是舌頭的位置空無一物。王晟心中一悚,下意識的以為這是新傷,但定下心來仔細觀察的時候,才能發覺,這他的舌頭應該是很久以前就被人為拔掉了。口中的傷口雖然猙獰,但是早已愈合結痂,只留下一點怪異的殘留和疤痕,看得人心里發憷。現在回憶起來,鬼面確實沒有在他們面前說過哪怕一句話,大部分的時候,也只能斷斷續續的發出一點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