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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有點累了。于是他蹲下身對曹木說:“你回去問問你大哥這輩子最討厭什么事,完了告訴他我叫舒霽月,跟他說他又欠了我一個人情,然后乖乖滾蛋?!?/br>曹木臉色一變,倒不是因為聽到舒霽月的名字,而是他說的這些話聽上去真的像是和他老大有私交——他大哥,一個傳奇人物,校園暴力受害者成功轉型,千叮嚀萬囑咐誰都能欺負就是不準欺負學生,他這是犯了大忌。從舒霽月說完那句話到曹木跑得沒影兒,前后不過三分鐘。席之空突然不知道這一架是為了什么。他想把舒霽月打一頓,又感覺他比自己能打,不敢輕易下手。“你他媽的為什么不早說這話?!”剛還是江宴剛,直接破口大罵抬腿在舒霽月屁股上踢了一腳,并且一臉“你敢踢回來試試”的表情。舒霽月走到賀星身邊解下他腰上的衣服,在賀星目瞪口呆地注視下把自己身上的灰塵拍干凈了。衣服還給他的時候客客氣氣地說了一句:“謝了啊,同桌?!?/br>同桌?什么意思?席之空還想問他,一抬頭發現人已經走遠了,還瀟灑地背對他們揮了揮手。事情解決了大家就散了場各回各家。到了學校門口,賀星一頭霧水地拎著自己臟兮兮的衣服,那敢怒不敢言可憐巴巴的模樣,江宴還是第一次見。他笑著拳頭抵在他肩上錘了一下,湊過去小聲跟他說:“明天來早點,有事找你。你跟他倆說一聲?!?/br>和賀星分別后,江宴和席之空一前一后的慢慢走回家。打了一架兩個人看上去都很狼狽,雖然沒怎么挨打但衣服差不多都弄臟了。席之空走前面,他時不時的回頭看,江宴上前兩步和他并肩而行,偏著腦袋問他:“你總看我做什么?”“沒什么?!彼胝f剛剛那一棍下去真的把他嚇到了,這要是真敲出問題那可真的是大麻煩。架是自己約的,要是連累江宴出了事他腸子都要悔青。“你下次別這么沖動,你要是一棍子把他打殘了那——”“你還想著有下次?”江宴笑著挑眉,扯住席之空的書包帶把走出去的人又往回扯了扯,“我看著呢,那棍子本來就不怎么結實,我其實沒用多大勁?!?/br>席之空退回去輕輕撞在江宴的肩上,他那種心慌意亂又來了,把書包帶子從他手里扯回來嘟嘟囔囔說:“這都是他們來招惹我,又不是我去惹事,我怎么知道下次還有沒有人惹我?!?/br>江宴失笑,伸手在他后腦勺揉了揉。他越來越控制不住的想和席之空有更多肢體接觸,看著這個人就想做些越過邊界的事情。“你干嘛啊…”席之空抬起手在他揉過的地方摸了一把,轉過去低著頭走得更快。兩人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消失在了地平線上,頭上的路燈亮起,路邊攤也漸漸熱鬧起來。江宴還在想著今晚用什么理由去席之空家睡或者哄到自己家里睡,面前這人就拿了張干凈的紙巾胡亂在他鼻尖上擦了擦。席之空的指腹隔著一層紙巾在江宴的鼻尖上掛了一下,留下一絲余溫,就這樣把江宴心里那點火苗溫得更旺了——他真是一秒鐘都等不下去,想和他告白。說說小時候兩個人一起長大的那些故事,告訴席之空他無數次想回到過去重新活一次。重新活一次他一定會倍加珍惜席之空天天追著他叫阿宴哥哥的日子,還會盡他所能的留住對小空弟弟來說這輩子最重要的人,然后就能改變已經發生的那些幾乎摧毀席之空的人生的事情。席之空就不會再因為害怕失去,就悄悄離他越來越遠了。興許是那目光如炬灼傷了席之空本來就敏感的神經,他慌張地轉移自己視線去看別的地方,語氣稍稍有些別扭:“那個,你臉太花了,擦、擦一擦…”他把紙巾遞給江宴,視線始終不敢落在他身上。江宴接過紙巾的時候,腦子一熱手伸過去就緊緊地抓住了席之空的手。他感覺到手心里那人猛地縮了一下,將五指收得更緊了。他笑說:“我看不到,你給我好好擦擦干凈?!?/br>他又在耍賴,席之空一下就聽了出來??删退闶侵浪谒Y?,他還是不受控制的抬起手去擦他眉梢的汗,小心翼翼地看向江宴,剛看到昏黃燈光下他眼底閃爍著的微光,立刻又目光閃躲只敢看他的下巴。然后是吞咽動作下,上下滑動的喉結。少年的誘惑真是太致命了。席之空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在微微顫抖,捏著紙巾的手指不由自主收攏,心跳過快,呼吸過快,腦海里不斷閃回各種各樣的江宴,兒時的,年少的,笑著的還有——還有從背后抱他的,拎著宵夜接他下班的,那個漸漸變了的江宴。他一咬牙,把發皺的紙巾塞進江宴手心,扭身跑了。他聽見江宴在身后叫了一聲席之空,于是腳底生風跑的更快。如果江宴追上來了,自己就要跟他翻臉,席之空想。但是光翻臉肯定是不夠的,他可能還要大聲質問江宴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把他搞得神經兮兮的,一點都不正常,動不動就去想他的心跳和呼吸,想他手心和胸口的溫度。兩個人當情敵當得好好的,為什么突然要用他撩別人的手段這樣撩撥自己?其實他一點都不別扭,從出生到現在也只因為江宴別扭過。比如他懂事之后就不太樂意叫江宴“阿宴哥哥”了,總覺得自己有點吃虧還有點喊不出口。最煩的是他發現自己太依賴江宴,可江宴一直都比較高冷,對自己倒不是說愛答不理,每次都給他一種自己倒貼上去的錯覺。然而他還是樂此不疲的“倒貼”了江宴十幾年,直到初中的時候兩個人第一次分開上學。江宴被他爸送進了高級私立中學,兩人的不再像以前一樣成天黏在一起,有了距離,也有了更大的危機感。再后來他家里出事了,他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配擁有所擁有的一切,從他媽到他爸,再到江宴,他自以為自己悟了出來,刻意的兀自就改變了對待江宴的方式和感情。中考的時候江宴問過他想上哪里,那時候他連溫飽都是靠別人接濟維持,根本不敢有多余的想法,只要能上高中就行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去別的太遠的地方上,只能留在這個區域,于是卯足了勁考上了聞和。沒想到六中“內定選手”江宴也因為中考失利來了聞和。到剛剛為止他都忽略了一個事實——江宴如果想上六中,連光濟就算是捐一棟教學樓也能把人塞進去。本來他覺得一切都很合理,現在他又覺得不太合理了。回家之后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