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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實驗服劃出了明顯的道道,拽緊的小拳頭一下下砸在顏以軒的手臂上,可是不管他怎么撲騰對方都無動于衷,依然維持著最初的頻率,順著他皮毛生長的方向輕輕地撫摸,像是在哄一個鬧脾氣的嬰兒。葉臻漸漸平靜了下來。“嚶嚶嚶……”時隔許久,葉臻再次發出了這種他自己都覺得羞恥的叫聲。他也不想這樣,可他忍不住。在祁封頭也不回地離開實驗室的時候,葉臻的心中都沒有出現半點波瀾,他像是個游離在事件之外的旁觀者,冷眼看著這一切,可當顏以軒把他抱進懷里,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脊背時,悲傷卻突然涌了上來,像是漲潮的海水一樣將他淹沒。又苦又澀。他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祁封的人,可是現在,他發現這根本是個騙局。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祁封在他面前的形象一直就是個溫柔可靠的大哥哥,在他們開始交往以后,祁封更是像一座大山一樣為他遮風擋雨,他那么成熟,那么優秀,那么好……所以葉臻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祁封會用那么丑陋那么高高在上的聲音,說出那么惡心人的話,做出那么惡心人的事。做結核藥物的實驗室惡心嗎?哪里惡心?對人體有害的紫外消毒燈一直都在工作,這個實驗室的門窗從不隨意開啟,所有的廢水和廢料都會投入專門的廢料收集筒里再送去處理。更何況,就像是顏以軒說的那樣,結核根本沒有那么容易傳染,大街上到處都是結核菌,幾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感染過結核桿菌,但大多數人的免疫系統都能將其殺死,只有極少部分的人才會因此得病。結核菌算得上是良善,S大的條件也比很多地方要先進,在更加惡劣的環境里,還有更多的人在研究更加危險的病原體,七年前,大多數高校都不具備建造傳染病實驗室的條件,P4級的實驗室全國就只有一所,很多研究者都是在以自身的安全和健康為代價為科學做貢獻……他們惡心嗎?葉臻氣得發抖,整只兔子蜷成一團,身上的白毛毛一根一根地炸開,像是一只受了傷的刺猬,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豎起全身的刺。顏以軒心疼得不得了。他不知道祁封做了多少過分的事情,但他大概能猜到。光是看看那凄慘的柜子就可見一斑。唉,要不是忙著帶實驗實在是走不開,他也不會讓祁封單獨來拿儀器。還有學妹的事情也是……真是帶實驗帶傻了,這么連番的失策,實在是不像他。顏以軒內疚極了,但他沒有什么能補償的方法,只能想盡辦法討好他的小梅花。于是五分鐘后,大白兔坐在邊臺上,手邊放著特質的蔬菜沙拉,顏以軒親自把生菜葉子撕成小塊,一小片一小片地喂到他的嘴里。葉臻來者不拒,狠狠地咬住眼前的菜葉子,然后送進嘴里狠狠地咀嚼,像是在撕咬什么別的東西。忙著吃東西的大白兔沒有工夫再想些別的事情,很快便恢復了精神。喂完了一整盒沙拉,顏以軒收獲了一只同往常一樣的小梅花。吃飽喝足的葉臻攤倒在顏以軒臂彎里,他揉著鼓鼓的小肚子,第N次擔心自己的減肥大計,他明明記得自己剛才還一點胃口都沒有的來著,怎么就在顏以軒的哄騙下吃了這么多東西呢?大白兔滿臉寫著憂郁。“……其實我也很討厭學長?!鳖佉攒幫蝗婚_口說道。葉臻的動作頓了頓。“我也討厭那些找盡借口想和我獨處的學妹,打著喜歡的名義給別人添麻煩?!?/br>顏以軒很少將的內心想法訴之于口,但葉臻人畜無害的外貌卻給了他一種想要傾訴的欲望,面對著一只兔子,再加上愧疚作祟,顏以軒難得一次毫無保留地說出了想要說的話:“可我是華教授帶的研究生,我需要他借給我實驗室,所以我不能和學長撕破臉,也沒辦法不去管那些本科生?!?/br>葉臻靜靜地看著他。道理他都懂,他只是不明白顏以軒為什么要委屈自己到這個地步。和祁封撕破臉,把華教授的實驗課推給別的研究生,這或許會導致他的風評下降,可那又怎么樣呢?難道華教授會因為他拿回了屬于自己的權利就不帶他了嗎?難道祁封會因為顏以軒不肯送給他免費的儀器就去說他的壞話嗎?……還真不一定。華教授且不說,祁封這個人,葉臻現在是真的看不透。他更加搞不懂的是,既然祁封和顏以軒早就認識,那七年之后,為什么他們兩個就像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一樣呢?“你知道用在你身上的是什么藥嗎?”顏以軒的目光突然變得非常柔和,他注視著空無一物的地方,像是在回憶美好的往事:“Santituber是一種低肝毒性的抗結核藥物,它的問世會成為社會的福音,一位偉大的科學家花了十二年才將它做了出來,他在離開人世之前把Santituber交給了我,我不能讓他失望?!?/br>著名轉讓!葉臻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他有聽說過這個說法,當年他就有個學姐在導師意外去世后在學校的安排下成為了論文的第一作者,但是這種情況非常復雜,按理說研究者的知識產權不會因為其去世而丟失,但如果研究者生前就簽過相關協議,死后論文歸屬于其他人的情況確實是有可能發生的。怪不得顏以軒一個人就能把Santituber研發到這個地步,原來在他之前已經有先人鋪好了路。他就說嘛,研一就能單獨研發出一種新型藥物什么的,怎么想都不科學啊。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三年之后,這篇論文為什么署的是華教授的名字?一股惡寒順著葉臻的脊背往上爬,直沖天靈蓋。不不不,想什么呢,顏以軒可七年之后都活得好好的呢,謀殺什么的肯定是不存在的。葉臻搖搖頭,把一些不好的想法趕出腦海。“對不起,為了Santituber,我只能這么做?!鳖佉攒幦啻曛~臻的耳朵,指尖在三角形的凸起上流連打轉。“哼哼哼!”沒關系!他一點都不介意!葉臻拍拍顏以軒的手背,眼中充滿了無私的光輝。能為全人類做貢獻,這種機會可不是每只兔子都能有的,作為一只實驗兔,他可太幸運了……幸運個鬼。如果可以的話,他一點都不像被翻來覆去地取血,耳朵都快劃爛了。只能說,在沒得選的前提下,他愿意做一只顏以軒用來做實驗的兔子,報酬則是有關santituber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