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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總吃顧淼的喝顧淼的也不太好,但既然他想還我我也就不客氣了。“日后就安心在顧府住下吧,雖然這里面的數目的確不夠,但我不要你還,如若能讓你心安,這份心意我便收下了?!?/br>我伸出的手停在桌角微微顫抖。我做夢也沒想到顧淼居然能殘忍如斯地收下我如今僅剩的全部家當。我雙唇微微顫抖,看了顧淼許久終于展了開來——我張口就是一個分外響亮的嗝。不是撐的是氣的。“我陪你散散步吧?!?/br>顧淼起身將我的荷包揣入懷里,對著我微微一笑。我白了顧淼一眼,并沒有動。“飯后散步有助消化,同我去后院走走吧?!?/br>我還是沒動。顧淼微抿雙唇抬眸看我。“炎炎可是又害羞了?”“我害羞個鬼!”我雙手拍上桌面,震得碗筷都抖了一抖。“你…拉我一把,我吃撐了起不來?!?/br>一時間顧淼面色有些怪異,隨后便很快摸出袖中的折扇展開掩面,彎腰坐回凳子上眼尾瘋狂上挑。他竟然又取笑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大力拍了下桌子想要借力起身,無奈肚子撐得太圓,撞到桌子后又生生將我彈了回去。我一屁股坐回凳子,面如死灰地瞧著顧淼將手上的折扇生生笑掉。我許焱活了二十年的顏面蕩然無存。我不要面子的嗎?“你,笑,什,么?”我瞪著顧淼,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這模樣甚是討喜?!?/br>顧淼笑著伸出手來拉我,被我一把拍開。“我才不要討喜!今日我不用你幫,我許焱就算是滾,也要自己起身!”我將凳子向后挪了挪,雙掌拍上桌子借力站了起來。“哼,你看我就說我可以?!?/br>我驕傲地昂首挺胸,在顧淼面前一連走了好幾步。“炎炎?!?/br>“作甚?”“你都繞著桌子走了兩圈了,什么時候隨我去后院?”摔!我要是能自己走還用扶著桌子?看破不說破懂不懂!我不要面子的嗎?顧淼撿起地上的折扇塞進袖子里,上前幾步走到我身側攙著我小臂,用還未完全愈合的手牽著我。“同我走吧?!?/br>我低頭看著我倆相合的掌心,一時間有些發愣。“嗯……不過為什么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顧淼勾唇,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望著我緩緩開口道。“怕你走丟?!?/br>語畢顧淼便牽著我向后院走,為了配合我吃撐了變得虛浮的腳步,他還特意放慢了步速走著,手指一點一點將我纏緊。傍晚的風穿堂而過,卻吹不走我心中的燥熱。我低垂著眼跟在顧淼稍后一步的位置,默不作聲地任由他牽著,胸口跳得猶如瀕死的許魚。我甚至都忘了要出聲反駁他這過于自大的言論。今晚的我一定是吃太撐了沒力氣說話。嗯,定是這樣的!我抬眸看向顧淼,發現他頭上戴的是我送他的那支木簪。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顧淼戴我這破木簪作甚。切。作者有話要說:顧淼:沒收了媳婦的錢袋媳婦就離不開我啦許焱:就你機靈!第26章花前月下顧淼的那句“怕我走丟”真不是誑語。后院回廊曲曲折折,磚紅廊柱層出不窮看得我眼暈。顧淼牽著我繞上繞下,就在我快要被他繞吐了的時候,突然走到一處灰瓦紅柱的亭子。從亭子望去可見后院一小片黛青湖面,假山在旁聳立,青荷掩映其中,翠綠與粉白相交映,其間鯉魚一點紅。“可還喜歡?”顧淼對我微微一笑,目光神色皆是溫柔。我不由自主地對著顧淼點頭。圓月當空墜落荷塘,魚尾的擺動湖面波動,破碎的圓月不斷在碧色的荷葉中潛行。真道是美景良辰。我看得癡了,拉著顧淼呆呆地站在亭子中央都忘了坐下。“我將這月這花一并予你,留在我身邊可好?”顧淼這話說得極輕,如若不是此刻后院只有我二人,我未必能聽得清楚。我偏頭看向顧淼,他眼中無關風月之美景,單將一個我裝得滿滿的。我呼吸一滯,下意識重重地點了點頭。顧淼笑開,拉著的雙手未松,上前一步將頭枕在我頸側,在我耳邊低聲喚我。“炎炎?!?/br>顧淼這樣似抱非抱似擁非擁的姿勢同以往比起來更讓我無所適從,胸口的許魚蹦噠得甚歡,讓我產生了一種瀕死的錯覺。許魚你不能翻魚肚白啊許魚!“顧淼……我……”“咣當——”我剛要說些什么,一聲響動便打斷了我。我偏過頭看見一桶魚食被扔在廊上,遠處一道身影消失得比我躲王寡婦都快。又、是、來、福。他怎地每次都能撞見我倆卿卿我……呸!才沒有最后那個我呢!我和顧淼情同兄弟,只是因為荷包和家當一同沒了剛剛才答應顧淼的!嗯。就是如此。我點了點頭,退后一步同顧淼拉開距離,對著面色有些陰沉的顧淼眨了眨眼。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我和顧淼手拉著手,不時交換視線,終于我鼓起勇氣踮起腳尖向前一步——將手中的魚食撒進湖里。魚兒一哄而上,爭搶著將落入湖中的食物吞食進肚。我微微一笑,接過顧淼遞過來的魚食又灑了一次。此情此景,我們兩個大男人能做些什么呢?答案當然是喂魚了。我看那池中魚群的數張魚嘴此起彼伏一張一合鼓起來,魚食便被吸入腹中有趣得很。“這種事也能得趣?”我嘿嘿一笑,催著一旁興致索然的顧淼動作快些。“我只是在寒冬鑿冰抓過魚,喂魚還是頭一遭?!?/br>顧淼將魚食遞我,再度開口道。“我喂過很多次魚,倒是沒有鑿冰抓過?!?/br>我對著他大氣地擺擺手,抬臂又灑了回魚食。“不礙事,等到了冬日我帶你去?!?/br>顧淼再次笑了起來,站在我旁邊同我一起喂這一池塘的魚。我胳膊酸了后便很快失了興味,坐在亭子里看著顧淼一人給魚喂食。算起來倒是有些時日沒見到夏亭霜了。起初顧淼留我在身邊只是為了他與夏亭霜的那一簽,后來則是看我危難搭救一把,如今許是見我與他聊得來便生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