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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便讓我一個月老給他帶來些甜吧。顧淼掃我一眼,從鼻子里輕哼一聲,點了壇女兒紅。“客官好眼光,這女兒紅可是我們掌柜的陳釀,平日里光是聞著那酒的香氣我都要醉了呢!”這小二還當真是個會做生意的。瞎話都編得一套一套的。“三位客官稍等,在下這就去吩咐后廚,稍后給三位備上好酒好菜?!?/br>平時我倆出門吃飯都是要清酒小酌,今日有了夏亭霜果真不同往常。我戲謔地看了顧淼一眼。哦呦兄弟,上道啊。“夏姑娘,在下敬你一杯,當是慶賀同姑娘結識?!?/br>我替夏亭霜斟了酒,舉起酒杯相邀。“小女子卻之不恭?!?/br>夏亭霜接過,小口將杯中酒液盡數飲盡。一旁的顧淼并未出言反對,從容握住杯身,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難得這個木頭開竅。“那我便敬許先生一杯吧,當是這些時日來的答謝?!?/br>顧淼敬我作甚?哦,許是覺著這屋子里一共三個,只敬夏亭霜一個姑娘有些抹不開面子。我接過顧淼的酒,仰頭喝了。這廝不愧是顧狐貍,居然還玩起了聲東擊西的把戲。是我略輸一籌。“小女子也回敬許先生一杯?!?/br>夏亭霜愿者上鉤我自然樂見其成。這酒須得喝。“許先生是不是也應該回敬我一杯?”行吧,為了你接下來的欲蓋彌彰,我喝便是。夏亭霜兩杯我兩杯,顧淼偶爾敬我,可就是遲遲不敬夏亭霜。這廝為什么只灌我酒?說好的開竅呢?嘖,都這種時候了還裝什么正人君子憐香惜玉。我轉念一想,不由得嘆了口氣。也罷,畢竟欠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今日便賣些力氣。席間的飯菜未動多少,這酒倒是一杯一杯接一杯。夏亭霜臉頰一抹淡淡的紅,眼神清明并無半分醉態。奇了怪了,按理說這酒量足以放倒一個成年大漢了,可夏亭霜為何無事?我這才適時想起,夏家是做酒釀生意發家的。酒家的女兒,酒量想必也是極好的。看樣子我要再費些力氣了。這酒壇很快便被喝得見了底,我正要再添一壇,夏家的小廝便尋來接走了夏亭霜。傷敵一百,自損一千。這賠錢買賣做得,真真失敗。我瞪了一旁的顧淼一眼,卻發現他一會兒變作三個,一會兒變作五個,不由得握著酒杯嘿嘿一笑。顧淼這戲法變得好,定是個中高手。“許公子還喝么?”“不喝了不喝了,喝不下了?!?/br>我連連擺手,夾了兩筷子菜全懟在臉上了。咦?我怎么握著三雙筷子?“許焱,你且側過來些?!?/br>三個顧淼一起叫我,我不得不依言照辦。三個顧淼同時將帕子按在我臉上擦來擦去,我不禁皺眉。“顧淼你能不能變回一個?我瞧著三個你晃得我頭暈?!?/br>“三個我?”“啊,這會兒又變作五個了?!?/br>五個顧淼同時對我笑,霎時間我這頭便更暈了。“不是讓你變回一個了么?你怎地還不變?”五個顧淼笑得我心煩意亂,我揪住正中間人影的領子,一臉兇相地瞪著他。“你快變回來!”五個顧淼笑得更開心了。“你們別笑了!笑得我頭更暈了,再笑我就將你們一起揍了?!?/br>“哦?你現在只用一雙手握著我衣領,拿什么一起揍我們?”我眨了眨眼。對哦,這五個顧淼說得好有道理。那便用頭吧。“你別亂動!”我用了些力,將手中的顧淼向我這邊拉了拉。離得近了,五個顧淼變作一個,正好方便我下手。嘿嘿。叫你這廝平時總是吃我豆腐。這回被我識破了戲法落在我手里,我可不客氣了!作者有話要說:沒想到吧,夏亭霜千杯不倒~下手了下手了,許焱下手了(滑稽)第17章醒酒人不能不自量力。第二日一早,我剛睜開眼便頭痛欲裂,疼得我整個人都蜷了起來。這一蜷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我抵在了一個健壯的胸膛上。“可是醒了?”顧淼!我一抬頭,便看見自己如同八爪魚一般緊緊抱著顧淼,而他半枕著臂膀神情愜意,如同吃飽了饜足的狐貍,已然看了我有一陣了。摔!我怎地又同這廝抱在一塊了!我迅速坐起身以防被顧淼扣住,這一動頭便更痛了。“你且歇著吧,我去命來福端醒酒湯來?!?/br>顧淼勾唇一笑,并未與我多做糾纏,披上外袍就出了門。我怎么又宿在顧淼房里了?昨夜我怎么回來的?我又為何會抱著他不放?我怎么什么也不記得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蒼了天了!我越是努力回想這頭便越是疼得厲害,關于昨夜醉酒的記憶當真是一點都沒剩下。“哎呦許公子,你可算是醒了?!?/br>來福將醒酒湯端到我面前,臉上一副謝天謝地的表情。我怎么了我?昨夜到底發生什么了?看他這樣定是知情,我一會兒非要問上一問。“湯給公子放這兒了,來福這便告退?!?/br>“等……”我這話還未說完,來福便將門帶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他怎地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看我?我低頭看向那碗醒酒湯,里面倒映出我憔悴的臉和披散的發。莫說來福了,就是我自己看了,也是怕得很。顧淼這廝看見我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他居然還允許一個鬼一樣的男子抱他一夜?顧淼的膽量我著實佩服。我捏著鼻子,將那碗醒酒湯一口喝干,胃里瞬間翻騰起來。這哪里是自損一千?一萬都說少了。嘔——難受得要吐了。等我徹底平復下來已經快要到晌午了。顧家吃飯的時間快要到了,然而我卻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安安靜靜地躺在榻上做個鬼。“不好了不好了,許公子你快去看看少爺吧!”看樣子做鬼是不行了,我還是做個人吧。“你家少爺怎么了?”“少爺這會兒正在偏廳侍弄花草呢!”來福捂著眼睛,跺著腳同我說話,急得不像樣子。那有什么可大吼大叫大驚小怪的?又不是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