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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洛明澈的手還沒放開,就又虛心求教道:“你剛剛擺的,就是那勞什子滄海一粟?那是什么?”突然,就很想多了解他一點。洛明澈從不是喜歡將家底藏著掖著的人,聽冷北梟誠心誠意地發問了,便跟他解釋道:“所謂滄海一粟,其實是通過控制水靈氣來擾亂視聽的一種陣法。僅僅通過水流和地形的細微改變,像從大海中取走一粒谷子般微不可察,卻可以使依靠羅盤的船只在海上迷失方向。從而在原地兜起圈子,甚至駛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趁著他解釋的功夫,月清塵沖君長夜道:“你隨我來?!?/br>語畢,便走向龍神像的另一面。君長夜看著他背影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神像投下的陰影中。明明什么都還沒有發生,他卻突然生出一種錯覺,好像這一次,只要面前這人再度離開自己,此生若想相守,就真的只能是妄念了。那感覺來得極快,又揮之不去,實在惹人心慌。君長夜盡力將這些念頭拋諸腦后,趕在月清塵身影消失的前一秒追了上去,眼看他在龍神像的鱗爪旁停了步,便亦跟著停下來,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問題:“為什么我不能去?”月清塵轉過身,深深看他一眼,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是誰?”君長夜想了想,向他湊近一步,又湊近一步,勾勾唇道:“所以,你是擔心魔族那邊發現我不見了,會派人來找我,給你惹麻煩;還是擔心,我幫你們對付鬼族,會破壞當時以魔尊身份與冥主訂立的盟約?”“站在那別動,”眼看兩人間距離越縮越小,月清塵退后半步,將這兩個字重復一遍:“魔尊,僅憑這兩個字,你覺得我能相信你嗎?”“非常情況下,可行非常之法,可信非常之人,眼下應以大事為重。這是蘅蕪君剛說的,你總不會連他也不信吧?”君長夜自然不甘心就這么退卻,看著日思夜想的人再度離自己遠去。當即又要邁開步子,想趁著此地幽靜無人,將月清塵攬入懷中溫存一陣,誰知剛要走,卻抬不起腿。他低頭一看,只見有冰霜順著小腿蔓延上來,凍得結結實實,整個人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樣,別說敢動不敢動了,是壓根就挪不動地方。眼看著那寒冰就要蔓延到腿根了,無論剛剛有什么旖旎念頭,此刻都得偃旗息鼓,君長夜抬起頭,突然覺得很灰心:“你這人,太善變,明明剛才還對我那么好,怎么現在就又變成冷面郎君了?”“我這人向來如此,”月清塵停了手,任寒冰停在當前不上不下的位置,“誰讓你眼神不好呢?”這話聽起來不像好話,可不知怎的,君長夜就是能從中品出一絲絲甜味兒來,從他心上人的心里溢出,蔓延到他自己的心中。這讓他感覺輕飄飄的,像一個禁錮在大地上很久的人,驟然被托上云端。君長夜站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間的手足無措,不過只一瞬,便再度靈魂歸位。感覺隔閡二人的堅冰在逐漸消融,他輕聲開口道:“其實剛剛……就是剛剛在外面,我吻你,你沒有拒絕的時候。我就在想,別說刺上一劍,就是刺上十劍,只要能換你回心轉意,我也愿意?!?/br>“十劍?”月清塵輕蹙眉尖,“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br>君長夜看他沒有動怒的意思,索性繼續胡說道:“我都不是你門下弟子了,就算給那些老鬼用亂刀砍死,也不會給你丟人。除非……”“除非什么?”君長夜挑了挑眉:“古來凡永結同心者,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除非你心里有我,才會嫌我給你丟人?!?/br>月清塵靜默片刻,淡淡道:“君長夜,你可知無/恥二字,如何書寫?”“不知?!本L夜笑起來,“不然,師尊教教我?”他眸色本就燦若流金,此刻融了笑意在里面,更襯得面容朗俊非凡,隱有淵岳之姿,讓人移不開眼。月清塵盯著他那雙眼眸看了一瞬,覺得實在晃神,便低下頭,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語鋒:“你上次來玄武墓的時候,是走哪一條路進去的?”“來時是與師尊同路來的,還與你在海上打了個照面?!本L夜笑意不減,“晚晴道長的化形符十分奇妙,弟子早在蕭師兄那里就領教過了。為防再受戲弄,便曾細細琢磨過它的弱點。道家至正,陽氣熾盛,所用黃符多以朱砂繪制,若要破解,非至陰之物不行。因此我臨行前,特意去尋了一面至陰古鏡帶在身上,如此,便能看破化形符造出的一切變化?!?/br>他所說在蕭師兄那里領教過,指的是少年時在絕塵峰偷偷臨摹月清塵的畫像,結果被蕭紫垣利用化形符發現的事。這事解決得隱秘,蕭紫垣被消除了記憶,君長夜又誰都不會告訴,月清塵自然不知。只是聽了這話,月清塵終于明白自己的形跡是如何暴露的,卻也愈發覺得君長夜如今的心機深沉似海,若為敵人,必然防不勝防。其實他一直都是心機深沉之輩,只是之前偽裝得太好,久而久之,連自己都被騙了過去。“你那面古鏡呢?”月清塵伸出手,“拿出來?!?/br>君長夜一怔,這才恍覺自己竟說漏了嘴,把秘密武器都透露出去了??墒碌饺缃?,既然已經被師尊知道了,他也不能不給,只得從腰間解下一個素色錦囊,交到月清塵手上,提醒道:“打開時小心些,這面古鏡之邪,世上獨一無二,若是……”話還沒說完,卻見月清塵連封口都沒打開,就取下霜寒劍,只見寒光一閃,那錦囊隨之四分五裂,碎成了一片片冰晶,很快湮滅成塵。“既是邪物,那我就在此將之毀去,免得留下為禍世間?!痹虑鍓m收了劍,一揚手散盡粉塵,任其被水流沖走,“你繼續說?!?/br>君長夜盯著那些隨水流飄走的晶塵看了一會,突然道:“晚晴道長與你感情深厚,真讓人好生羨慕?!?/br>月清塵:“什么?”君長夜輕聲道:“你毀了它,定然是怕這面鏡子繼續在我手中,會威脅到道長的安全。所以我說,我很羨慕他?!?/br>第170章不值得“你跟他不一樣,”月清塵搖搖頭,“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br>“那么我呢?”君長夜苦笑了一下,“我就只能是故人的兒子,曾經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