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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家伙偷了我點兒東西,想請閣下到時候幫個小忙袖手旁觀一下,讓我能有機會逮住這小笨賊?!毙∨既藝虑鍓m飛了一圈,最后在他面前定住,笑嘻嘻地伸出短短的木頭小手,眨眨眼道:“合作愉快?!?/br>雖然不明所以,但自我感覺并不吃虧的月清塵還是習慣性地伸出手去,讓那小偶人握住自己的一根手指重重搖了搖。“哼!”站在不遠處的琚瑤看到此間場景驀然發出一聲冷哼,一拂袖轉身氣哼哼地回房找她家公子說理去了。“公子!瑤瑤都要被人欺負死了您也不幫我出氣,嗚嗚嗚,步搖都折了以后真沒臉見人了,瑤瑤以后還是繼續老老實實當一塊看不見聽不見說不了的破石頭吧,免得被欺負了還只能自己生悶氣,哼!”她氣鼓鼓地沖進來在季棣棠身邊站定,一邊說一邊絞著玉白衣角,好似跟衣裳有天大的仇似的。“好了好了,”暖閣里的緋衣公子放下手中茶盞,用手上扇子輕輕點了點玉白少女光潔的額頭,“步搖折了就換一個,你不是一直喜歡璇璣那支點翠滾云釵嗎?等回了閣里,我叫毓翎坊那些人給你做支一模一樣的,可好?”“好!”少女歡天喜地地抬起頭來,一下子放開衣角撲到季棣棠懷中,極為開心地道:“謝謝公子!”“不生氣了?呵,去找樓里的jiejie們玩吧,在這邊還有點小事要處理,等過幾天處理完了,帶你們去個更好玩的地方?!?/br>“遵命!”少女喜氣洋洋地站起身來,靈動雙眼中笑意掩都掩不住,“公子可要說話算話?!?/br>“公子說話向來算話,”柔美女聲自暖閣門口傳來,卻是良宵笑盈盈地曼步而至,“琚瑤姑娘可以放心?!?/br>“良宵jiejie,”琚瑤笑了笑,吐吐舌頭一溜煙跑遠了,“我去玩啦?!?/br>“都辦妥了?”待到少女影子再也看不見了,座上公子這才緩緩開口,語調卻仍舊是漫不經心的,好像在談論的,并不是那樁牽涉多方的生意。“回閣主的話,白璧已經交付,那兩人也已經離開,只是……那個跟白璧有關的孩子的情況,因為對方太過謹慎,我們目前還沒有掌握?!?/br>“無妨,我知道了。他要保那個孩子也在情理之中,我們不需要過多干涉,暗線那邊怎么樣了?”“剛剛暗線來報,丹青已經到達指定地點,洗髓也已自后門而出,預計不超過一炷香便能行至我們與獵者約好的方位,我們的人會時刻關注動向,一有事成信號會立刻向您稟報?!?/br>“好,不錯?!奔鹃μ南虻窕竞笠伪成蠎袘幸豢?,手腕一晃晃出個精致青瓶,在良宵面前搖了搖,一雙美到令望見者神魂顛倒的桃花眸微微上挑,輕聲笑道:“等再過一陣子,它就歸你了?!?/br>那話語中漾起難以言喻的誘惑意味,足以令世間所有化了形且以誘人為道的狐貍精自慚形穢。只是,這話音未落,他卻又收回手去,將這小瓶當著良宵的面放進靈戒,閑閑道:“你暗報做得不錯,但媚術卻欠了些火候,你本體不是靈獸,媚術差些本也無可厚非,但這兩者在花間酒缺一不可,懂了嗎”“謹遵閣主教誨?!绷枷皖^應道。“嗯,”緋衣公子甚不在意地應了聲,隨即漫不經心道:“去吧,別忘了告訴獵者,要做就做得干凈些,別被昆梧山茅山宗那些人發現了?!?/br>“是?!绷枷鹕?,“那良宵先告退了?!?/br>第19章兇煞邪(中)花間酒外,百里長街依舊笙歌陣陣,一派歌舞升平、醉生夢死的盛世華景。只是不知何時,原本天上那一彎冷月銀光,早已被黑云悄悄遮蔽了清輝。黃衣男子袖揣畫卷,神色疲憊,匆匆行過百里長街,待行至偏僻處,卻忽然拐進一陰暗狹窄的小巷,先從懷中掏出一火折子,又將那幅丹青自袖中取出,雙手顫抖著舉在面前,借著火折子微弱的光,將那畫面上的溪邊吹笛起舞圖看了又看。“九娘,是我對不起你,”男子眉頭緊蹙,盯著畫卷的英氣雙眸中閃過一絲極痛苦的神色,似在自言自語,又似情人間的低聲呢喃,“可是我當年真的是沒辦法,沒辦法??!今生我欠你這許多,來世做牛做馬還給你,只求你在泉下安息,不要再來找我了!”說完這些,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地,猛然舉起手中火折,就要將絕美丹青付之一炬。就在這時,變故陡生!“滅!”一枚銀針破空呼嘯而至,緊擦黃衣男子的手而過,帶起的氣流瞬間將火光滅了個干干凈凈。緊接著又是兩枚,分別自左右路破開夜色,直直刺向黃衣男子身后濃重近成實質的黑霧。“定!”男子被小小銀針帶得一個趔趄,一屁股倒坐在了堅硬的青石磚面上,倒地瞬間余光瞥見身后光景,登時倒吸一口涼氣,眼白一翻,勉強支撐著才沒有讓自己活活嚇暈過去。只見身后那被銀針定住的一團黑霧中,若隱若現著一張臉。布滿刀痕和燒焦痕跡的臉。因為沒有完好的肌膚,那張臉幾乎是木訥而無任何表情的,但在那雙雖被焦黑表皮掩埋但仍依稀可見的赤紅眼眸中,卻有著顯而易見的,近乎瘋狂的恨意。是要抽筋噬骨,生吞活剝的,滔天恨意。黑霧對面戴幕笠的白衣女子右手再次祭出三根銀芒,左手挽個花式從虛空中輕輕一點,卻是自虛無中取出一把光華盛極的長劍來。“仙子救命,那怪物要殺我,求仙子一定要救救我??!”寧遠湄低頭看一眼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黃衣男子,心中生了些憐憫之意,當下微微頷首,持劍上前擋在男子與黑霧之間。她是醫者,又是修道之人,自小學的是天地正道,憫愛蒼生,雖自在花間酒發現這人皮畫時就知別有蹊蹺,這黃衣人多半也做過些傷天害理的齷齪之事,但一路跟來,還是不忍看有人在眼前喪命而無動于衷。當下便不再多言,一抬手將那在烈火中走了一遭仍完好無損的丹青畫卷浮到空中,右手三根銀針同時射向畫卷首尾中三處,帶著丹青向那黑霧直覆而去。與此同時,手中長劍錚然出鞘,碧芒一時映得漫漫黑夜有如白晝,縹碧劍身則在女子輕撫下發出昆山碎玉般的九天鳳鳴之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