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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但若是前輩您一定要把簽靈契作為條件的話,還是免了?!?/br>“嘿老朽我是那么無聊到一天到晚光想著算計你的人嗎”雖然目前確實是,但嘴上還是不能承認的,“算了算了,告訴你吧,那小美妮子讓小白幫她一個忙,咦,奇怪,有些不太對頭?!?/br>“怎么”君長夜從這一反常態難得正經的語調中聽出了一絲凝重,心知恐怕要有連這位老前輩也未曾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忙嚴肅問道。“我突然感覺到異常的靈力場,邪氣沖天,不過有其他掩跡之物,目前還不能確定是什么?!庇衽逯械穆曇舫聊?,又道:“一會兒可能有變故,且行且看,隨機應變?!?/br>第14章丹青魁(下)君長夜剛想點頭應下,遠處花臺之上卻突有空靈笛音驀然拔地而起。伴著這笛音一同裊裊而來的,還有一個起舞于臺上不知何時漫起之濃郁白霧中的曼妙身影。正如不知那白霧是何時漫起一般,眾人亦不知這女子是從何處來,又是何時立于花臺之上的。然那舞姿翩然,著實有天人之態。寧遠湄聞音望向笛聲傳來的方向,神色恬淡依舊,眸中瀲滟秋水未起絲毫波瀾,手上卻不動聲色祭出一縷碧光,光芒隱于袖中,無人可見。她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師兄,卻發現那嬌俏的紅衣美人正伏在他耳邊悄悄說著什么,說完以后還沖他盈盈一笑,好像彼此達成了某種共識。眼波流轉,姿態曖昧。然后,自己這一向對人愛答不理的師兄就面無表情地沖良宵點了點頭。看了看窗戶外面的月亮,確定它今天確實沒有打東邊出來后,寧遠湄決定靜觀其變。瑯軒閣一向出手不凡,能來參加此次競拍者亦皆知次次出品皆非凡品,既然那跳舞的女孩子是在開場后出現的,便絕非普通的愉人舞姬。寧遠湄這樣思量著,從窗外明月再回頭看窗內時,那抹白影竟已不見了蹤跡。當然這種障眼法是障不了寧醫仙的眼的,她將視線移向花臺,果不其然看到她那二師兄已然走進迷障之中,漸漸模糊成水霧中另一個清雋的影子,看不大真切了。臺上笛音漸急舞姿漸快,臺下滿堂賓客無不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窺霧中究竟。似是為迎合觀眾獵奇心態一般,隨著笛音的拔高,那惱人的霧氣竟開始逐漸向兩邊散去,那舞臺正中的奇異景象,也隨著濃霧的漸散而暴露在眾人面前。臺上白衣男子姿態清寒凈雅,眸色淡漠似高山終年不化的凍雪,皓皓如月下清霜般的手腕微微向前探出素白衣袖,更襯得在他掌中旋轉的少女體態嬌小秀美,身姿窈窕動人。那是個極美的姑娘,月白舞裙勾勒出驚人的身段,旋轉中裙擺盛放,極似月下綻到極致的水仙,一舉一動渾然天成般優雅從容。就是皮膚太白了點。不是一般的白,像極了那頂好宣紙的顏色。肌膚勝雪也不是這么個勝法。“五、六……八十,八十一……九十八,九十九,一百……”臺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觀眾們一邊如癡如醉般欣賞著少女帶給他們的愉悅,一邊數著這女孩究竟轉了多少圈,一開始還只是寥寥幾聲,到最后幾乎是齊聲數了起來,喧鬧得幾乎能把屋頂吵出個洞。眾人正數得帶勁,原本散去的迷霧又重新合攏至花臺中央,笛聲嗚嗚咽咽著漸漸低下來,那旋轉的曼妙身影也隨之漸緩,終至無聲。笛終,舞停。“好!”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原本吵嚷著讓這女孩子再出來演一演的老板公子們也都跟著鼓起掌來,掌聲雷鳴,經久不絕。有人笑,有人哭,有人心中不禁犯起嘀咕:這姑娘舞姿如此了得,竟練成了這據說失傳已久的飛燕掌中舞,在一眾年輕舞姬中絕對算得上頂頂出挑的,以前也沒見過,莫非是良宵姑娘秘密培養的新一代接班人?然而答案很快揭曉。迷霧再次散開后,原本在上面的兩人卻都沒了蹤影,笑意盈盈的紅衣美人再度立于臺上,身后跟著四個小廝,合力展開著一幅水墨丹青畫。那畫有一人之高,材質筆墨明眼人一看便知上佳,運筆用料皆是考究異常。然而這尚都不足以引起這些賭場老手的注目。真正引起他們注目的,是那畫的內容。一個肌膚勝雪的白裙少女,在流水潺潺的溪邊忘我起舞,一個優雅出塵的吹笛少年,在她身邊如青竹般挺拔而立,眸光含笑,舉止從容。那畫面賞心悅目,清新淡雅,兩人神態舉止皆靈氣盎然,竟與活人無二,好像只要沖著那水墨吹口氣,畫上少年少女便會從那畫中走出一般。而待眾人再定睛一看,卻不由得心中大驚,那畫上起舞的少女,竟與那作掌中舞的女孩子長了張一模一樣的臉。“諸位或許發現了,”良宵莞爾一笑,姿容愈發艷若桃李,“此畫名為,丹青魁?!?/br>“便是那傳說中來自于長白羽氏的能工巧匠所制,只消吹一口氣,那畫中的人便能變作真人吹拉彈唱舞傾城的技藝?”臺下有人附和道。“閣下好眼力,良宵敬佩?!绷枷⒚虼浇?,笑意愈濃,“既然認得這門技藝,想必也對它的制作過程有所了解吧?不過這涉及仙家的辛秘,良宵在這就不多提了,只是這吹氣成真的說法,卻是千真萬確,而且這畫中少女變作的人兒與真人無甚兩樣,還是花骨朵一樣最好年紀的姑娘,有些妙用良宵不言諸位也該清楚得很,雖然在確定買主之前出于對畫的保護不能當場演示,但良宵在這可以以花間酒的名聲跟大家擔保,如若有假,十倍奉還金額,諸位覺得如何?”“小友覺得如何?”對面錢老板殷殷望著他,目光中探尋之味甚濃。“膚若凝脂,甚好?!痹虑鍓m緩緩呷了口茶,評價道。“老錢我看那畫上有兩人,不知小友剛剛在霧里,可有見到那個吹笛子的少年郎?”“未曾?!?/br>錢老板訕訕一笑,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這廂賭桌氣氛低迷,那廂丹青畫競拍者無數,不一會便有一穿黃衫的老板模樣人拔得頭籌,將這畫收入囊中。不過瞧他神色算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