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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荷包里,被壓在被褥底下。這種靈草九重認得,能讓人呈假死狀態。但說是假死,其實和真死了無異。最多留著魄,魂卻是先一步轉世。先前服用過這種靈草的,基本到最后都沒再醒來。而且除非一心尋死,一般人不會用這種東西,畢竟味道苦澀,極難吞咽。即便是咽下去了也會有好一段兒時間的折磨。“這又是什么?”九重拿著這株靈草在明予安面前晃了晃,“一把匕首要是還能解釋的通,那這個呢?師父當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這種懦弱的行為被發現,自然是不好受。明予安也不例外,直接從九重手上奪過那錦囊,“不用管我!”只是明予安大抵忘了,九重早就長大了,小時候靠著蠻力能制得住他,現在只有反過來的份。“還給我!”九重聽著師父的聲音已經變了調,整個人也不復以往的平靜,“還給您,然后眼睜睜的看著您在我面前自刎嗎?”“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說?為什么一定要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明予安咬了咬牙,攥緊了被子,沒有說話。九重其實已經大抵想到了是怎么回事兒。別看這會兒吼得聲音大,其實理虧的人是他自己。多半是挖丹魄的時候露了馬腳,被尋上門了。對方大抵也知道他不是好欺負的,所以便拿這個懵懵懂懂的開刀。九重想了想,決定實話只說一半。“師父?!本胖匾幻嬲f著,一面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知道為什么骨痛能夠治愈嗎,是因為需要藥引,活人的眼睛?!?/br>明予安聽到這兒才抬起頭。看向九重的一瞬間,不禁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尖叫。左邊本來應該長著眼睛的地方已經完全平坦,面具上原本就帶著一只義眼,以此掩蓋眼窩里殘缺的那一塊兒。乍一看當真是有些沖擊力,甚至說十分嚇人。九重卻是對自己的容貌絲毫不介意,“師父看清楚了嗎?我挖了一只眼睛治好了您身上的骨痛,當然,師父如果不領情,我也認了?!?/br>明予安忽然想起來那湯藥里濃烈的血腥味,只是當時沒有過多懷疑,只是九重說什么就是什么。看著他戴上面具的時候,只當他是真的去和別人打架才造成的。完全就沒往這方面想過。“如果師父心領這份情誼,以后就別再想這種事情?!本胖匾仓雷约哼@幅樣子嚇人,讓他帶過之后又扣上了面具,“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師父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說,我肯定會盡力護著您的?!?/br>說完之后,九重就將那裝著毒草的錦囊,湊著一旁的燭火燒掉。那把匕首也收好放在一個明予安夠不到的地方。“……謝謝?!泵饔璋惨灿惺虑椴m著他。只不過就像九重一樣,不會說出來,都是各自憋在心里。明面上說著要互相信任,但實際上卻是另外一幅光影。“不必言謝?!本胖卣f完快步去了外間一趟,帶回來了一幅能將手腕捆在一起的手銬。“你——”明予安話沒說完,手腕上就先一步逼上了一處冰涼,只聽見“咔嚓”一聲,手臂就徹底失去了自由,和床頭鎖在了一起。“為了防止師父再有什么念頭,或者一沖動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本胖氐恼Z氣十分嚴肅,明顯被方才的事情弄得有些生氣。“先這樣罷,明日我會另尋一處地方,把師父轉移過去,此地不安全?!?/br>這個動作實在是有些難受,尤其還要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之下。明予安下意識的想到了早些時候的那些人,也是這么對待他的。雖然九重和他們不一樣,但是這個舉動在明予安看來,還是很容易勾起不好的回憶。只是九重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既然發作了,忍著想必不好受,還是讓我幫幫您罷?!?/br>明予安剛想說些什么,只是剛一開口,一雙溫軟的唇就先一步將話堵了回去,靈巧的舌頭已經先一步鉆了進來。雖然能看得出來九重方才的確生氣了,但這種時候還是貫徹了一如既往的溫柔。每一處都極盡照顧著明予安的感受,讓他一聲拒絕都發不出來。心理上一面對這種事情抗拒,但卻是又對這種行為順服。漸漸地,無限的沉溺之中,明予安覺得自己還是得想辦法從這個岔路里走出來。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只有現實的一身病痛。在這兒不管遭遇了什么,至少暫時還有九重。次日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基本全部消退。除了手腕上的束縛還在,基本已經沒什么難受的地方。大抵是昨天的事情真的嚇著九重了,以至于現在房間里一點兒尖銳的物品都沒。就連瓷碗也換成了木的,生怕明予安再有什么差錯。還沒到中午,明予安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仔細一聽,明予安忽然覺得不對。不是叩門聲,是有人要強行破開結界闖入。明予安第一反應就是昨日那幫人又來了。只是此時雙手被金緊鎖著,根本沒辦法動彈。其實即便雙手能動,腿也不聽使喚。一時間除了慌亂,什么都做不了。門終究還是被破開了。其實從聽到響聲到一群陌生猙獰的面孔站在床邊,不過短短一刻。“把他帶走?!?/br>開口的男子還是幅青年的樣子,年紀不大,看起來應是才成家不久。乍一看也是頗具文人風骨,但眼中的肅殺之意卻和這幅文人樣貌有些為何。明予安這一次沒開口求救,似乎知道雙方實力懸殊,自己這點無用的掙扎只會激怒對方。“請問您——”“直接打暈,別讓他發出來聲音?!?/br>明予安話沒說完,就被冷冷的打斷了。剛準備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就已經發不出來任何聲音。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眼前一黑,隨即便沒了意識,只能在恐懼之中慢慢下沉。等了不知道多久,明予安才能感覺到眼皮發沉,努力睜開之后,勉強能看見一點光。睜開眼睛之后,明予安才感受清楚身上那能將人撕裂的疼痛,從骨子都透出來的寒意,還有一陣陣眩暈。明明已經消退治愈的血寒骨痛,又回來了,而且是變本加厲的卷土重來。明予安想要掙扎,發現根本就動不了。身上刺骨的疼痛加上頭暈目眩,明予安才察覺到自己是被綁起來的。而且是吊綁。這種頭腦充血的感覺十分難受,雖然不至死更為煎熬。等著目光能聚焦了,明予安才看清楚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