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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室,她聞到了潮濕的發霉的氣味,周圍堆積著厚厚的灰塵,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來過了。黎晚晴忍著恐懼走進地下室,地下室有道門,可能存在的年月太久,那鎖都腐朽了。鎖是古老的樣式,很有穿越感。黎晚晴擺弄幾下,干脆脫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她用鞋跟砸門,兩三下,那鎖掉了,門開了。顧不上欣喜,黎晚晴迅速跑了進去,然而,她看到了直逼她眼球的一幕。寬敞的地下室,布置得竟像個古時候的牢房。墻壁兩端有長而粗大的鐵鏈,時間太久,那鐵鏈都生銹了。在鐵鏈中間,有一具森森白骨。頭上布滿灰塵,兩只眼洞掛滿蛛網。他的頭落在一旁,兩只爪子卻是拼命向前,像是要去夠到什么東西。而在爪子的不遠處,有一個已經長滿了青苔的小碗,碗里早已看不出東西,只有些蠕動的蛆蟲和老鼠爬進爬出。黎晚晴被這一幕刺激到了,她一陣惡心,就快要吐出來,下一秒,她身后的大門自動關上,黎晚晴還來不及抬頭,眼前就陷入了一片深深的黑暗!“嗞啦——”一個像是用指甲劃著地板的聲音尖銳地響在黎晚晴的耳邊。黎晚晴倒吸一口冷氣,她匆忙后退,可是黑暗中,除了她的呼吸和心跳,就只有那個聲音——“嗞啦——”黎晚晴驚恐到了極點,她的眼球都鼓了起來,她不停地往后退,這時,漆黑一片中,在她對面的墻壁上驀地出現了一雙血手??!“嗞啦——”伴隨著詭異的聲響,黎晚晴清楚地看見墻上的血手印動了起來,這絕不是她的幻覺!她已經退到門上,退無可退,她慘白的臉,繃緊的神經,似乎下一刻就會徹底斷裂。這時,墻上的血手印不動了,但,緩慢,刺目地流淌下了一排排濕潤的鮮血,就像那手印哭了一般。黎晚晴的瞳孔逐漸放大。那些黏膩,潮濕的血液,一點一滴順著墻壁流淌,然后,它們緩緩地勾勒出兩個字,歪歪扭扭,鮮紅異常,觸目驚心——晚晴。“啊——”黎晚晴失聲尖叫,她腦中的神經斷了,接下來,思緒一片空白。她閉上眼,整個人靠在門上,暈了過去。不知道暈了多久,醒來時,她還在自家的大床上,呂行守在一旁,滿目擔憂地望著她。“親愛的,你醒了?”呂行見她睜開了眼睛,立刻欣喜地迎了上去,他握住她冰涼的手,沉聲道:“你最近怎么了,還要嚇我多少次,不是說了我承受不了嗎?”黎晚晴看著他,問:“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呂行說:“我聽到叫聲,是從地下室傳來,就急忙跑了下去,你正躺在那里,真的把我嚇壞了,小龍我也哄了半天他才睡著,親愛的,你精神不太穩定,過幾天,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br>“你找到我時,地下室只有我一個人嗎?”黎晚晴虛弱地問道。“是啊?!眳涡姓f,“當然只有你一個人,那間地下室我從來沒進去過,聽說,我們家的人也是明令禁止不準進去的,除了你這個不聽話的小妖精,還有誰會在里面呢?”黎晚晴撫了撫太陽xue,小聲道:“老公,我頭還有些疼,你再去幫我煮點雞絲粥吧,我再小瞇一會兒,等粥好了,我再起來吃?!?/br>聞言,呂行笑了笑,輕輕刮下她的鼻子,說:“好,馬上給你做,你個小吃貨?!?/br>“你手藝好嘛,除了你做的雞絲粥,誰的我也不吃?!?/br>“行行行,我馬上去,你好好休息?!?/br>呂行起身離開了房間。聽著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黎晚晴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絕不相信,一切像呂行說的那樣簡單。這里是呂家的祖宅,地下室有白骨,還有屋子里奇異的香氣,如果呂行不是真的察覺不到這一切,那么,就是他在騙她。如果他明知道祖宅有異,卻還是欺騙她,安撫她,告訴她一切只是她的心理作用,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那支發簪,背后的故事又是什么?黎晚晴不會放棄尋找真相,就算死,她也要死個明白。她下了床,穿上柔軟的拖鞋再度悄悄地走出了房間。這宅子雖然大,但是只住了他們幾個人,想知道呂行是不是有意隱瞞,她要去的第一個地方,當然就是呂行的工作室。好在呂行從來沒有防備過她,工作室的門她知道密碼,快速輸入后,門開了。一縷異香飄入她的鼻間。沒錯!就是這股香味!黎晚晴迫不及待,沖入了房間!然后,她如遭雷擊,仿佛一盆涼水從頭澆下,直透心底,連每一根腳趾都冷透了。那個裝著她發簪的精美的首飾盒,竟被呂行用水果和鮮花供奉,好好地放在他的書桌上。首飾盒前有個香爐,里面燃著香,輕煙四起,如夢如幻,正是那奇異沁人的味道。黎晚晴的大腦一片空白,好像每根骨頭都軟了,這時,她感到背后一股刺骨的寒,她失魂地回頭,只見那個穿著古裝的破落男子正幽幽地盯著她看,他沒有影子,也沒有雙腳,只有那石灰一樣白的臉,和一雙說不清情緒的眼,那樣直勾勾地盯著她,叫她心臟發寒,毛骨悚然。第147章特別篇發簪(六)“啊——”黎晚晴的尖叫引來了呂行,他慌慌張張地推開門,“怎么了晚晴!”黎晚晴摔在地上,臉色發白,她指著他,眼里除了驚恐,還有悲憤,“是你!這男鬼……是你養的!”呂行看著書桌上的香爐,他有些慌了,小心翼翼去扶黎晚晴,“親愛的,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碰我!”黎晚晴狠狠打開他的手,她站起來,抓緊他的衣服,瘋了似的質問:“為什么這樣對我,為什么養只男鬼在家里?你想嚇死我嗎?你有什么目的!你是想殺妻騙保,還是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你想逼瘋我,再帶我去醫院,然后你們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晚晴,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眳涡行耐吹乜粗?,換來的卻是黎晚晴更加瘋狂的嘶吼:“那是怎樣!難道你喜歡男人,所以在家養只男鬼取樂嗎???”“晚晴……”“這是什么!”黎晚晴扯著他來到書桌前,她指著桌上的香爐問他:“告訴我,這是什么?”呂行神色復雜,“這是……”“你不說我也知道?!崩柰砬珉p眼紅腫,“這是犀角香,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袋,人能與鬼通,我在書中看過,燃燒犀角,能夠看見鬼魂,但是這東西十分少有,珍貴異常,呂行啊呂行,沒想到,你為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