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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熱身,強烈預感今天可能要死在這。平常他就不走運動型男的風格,體測努努力能到B的程度。眼下帶病上課,半邊鼻子呼不出氣兒,第二圈中半就不行了,被甩出一大截,氣喘吁吁地打狼。江川原本在領頭第一的位置,沖過彎道神奇地減緩了速度,被后方的人超過,逐漸脫離第一梯隊。距離越拖越近,兩人終是挨到一塊,東風吹散的溫度又從對方身體渡過來,絲絲縷縷,鐘孟遠胸腔震得厲害。他說話帶著喘:“你、你干嘛?”江川腳步一慢再慢,似要把這段路無限延長:“過年吃多了,跑不動?!?/br>煉獄般的四十五分鐘,拼死拼活把體測搞完了,不用延續到下節課,但學生已經對體育課產生了陰影,蔫蔫站成三排。鐘孟遠靠著周橋肩膀半死不活,絲毫沒注意不遠處江川吃人的眼神:“靠,我再也不想上體育課了……”姚憲輝順嘴問一句:“老師,這回算在期末總成績里嗎?”“不算啊,其實今天我想讓你們自由活動的,”體育老師說:“但你們班主任專門找到我,說你們最近精力挺旺盛啊,有勁沒處用,正好體測下?!?/br>……靠,是陳老師啊啊啊啊啊?。。?!事到如今,眾人才如夢方醒——誰他媽寫的論壇攻略!說好高中部最好說話最沒脾氣的那個男人呢??!大伙面面相覷:“怎么辦,我們還有機會彌補錯誤嗎?”鐘孟遠緩過勁了,saocao作說來就來:“彌補估計晚了,道歉可以有。這樣,明天我給學校電臺投個稿?!?/br>……“聽眾朋友大家好,這里是附中之聲,接下來的一首歌,是高一五班的鐘孟遠同學代五班全體同學送給班主任的一首歌曲,來自陳小春的,他們想通過這首歌,對最最敬愛的陳老師說一句:大佬!我們錯了??!”下周一的春游,水族館不出所料當選第一,規定六點半校門口集合。水族館二樓有餐廳,價格相對較高,不想去可以自己自備,帶去休息區吃。晚間薄暮低垂,三月的夜幕暗得晚了些,橘紅里抹過兩把深藍,被云層碾在身后。歐陽黎看著吞沒月色的積云:“明天要是下雨可怎么辦呀……”咸吃蘿卜淡cao心,陳子侑點醒他春游地點在室內,且巴士站點到水族館只需要幾步路。“那還是要帶把傘?!睔W陽黎轉轉悠悠往里裝東西,邊裝邊數:“水壺,折疊傘,巧克力,充電寶,眼鏡盒,U形枕……”小學生遠足不過如此了,但陳子侑不敢說,誰讓拿人家手短。他太懶,和歐陽黎共享一個背包,人家認真整理,他負責圍觀和搗亂:“老歐,裝點吃的,我想吃鳳梨酥?!?/br>歐陽黎甩出金句:“我看你像鳳梨酥?!?/br>“?”清晨六點外面起了點霧,空氣發潮,頭頂擦黑,歐陽黎走出樓梯口正好路燈忽悠閃爍兩下,滅了。cao場黑壓壓擠滿了人,學生背的包一個賽一個重,席地而坐聽陳校講注意事項,打著哈欠咕噥起這么早,好好的春游弄得跟軍訓似的。開車一小時,動員兩個點。“我終于知道就一個水族館而已,學校為什么讓我們來這么早了……”來的時候陳子侑兩手空空,兜里只揣了兩顆水果糖:“你拿一個,別嚼含著?!彼乓活w在歐陽黎手心:“沒吃飯小心低血糖?!?/br>教師比學生到得要早,實在起不來只能放棄早餐時間。“到了就好了?!痹捠沁@么說,歐陽黎還是剝開了糖紙。所有東西塞到室友那兒,陳子侑以為帶上歐陽黎就萬事大吉,從沒有想過兩人不坐一輛車的可能性,眼睜睜目送老歐背著所有裝備瀟灑離去。大巴緩緩駛出校門后街,隨著光一路向西,街道兩側蔥蔥郁郁,光亮驅散不了學生們的睡意,車上只有零星幾人小聲說話。陳子侑摁住額頭,給歐陽黎發微信。教書救不了中國人:我太難了.jpgoyl:怎么了教書救不了中國人:暈車oyl:……怎么不早說?教書救不了中國人:忘了,輕微的不嚴重,本來想睡會,但我忘了靠枕放你包里了oyl:[大哭]教書救不了中國人:沒事,我吃片暈車藥也行oyl:那你完了教書救不了中國人:?oyl:暈車藥也在我包里教書救不了中國人:……還好兩市相隔不遠,閉會眼睛忍忍就到了。海尋水族館主建筑兩層,地下一層,外圍有家不小的周邊禮品店。館內可供欣賞的水箱不多,但也算A市熱門的網紅景點,本地人也會去,所以不分淡旺季。車上困得磕頭的這會兒都精神了,蹦蹦跳跳往館里走。陳子侑暈車的后遺癥沒好全,殺進休息區再也沒出來,反正上午屬于自由活動時間,歐陽黎也跟著留了下來。休息區和海底隧道相通,陳子侑不屑地說:“魚有什么好看的,休息區也能看?!?/br>“換成爬山你肯定也這么說,山上有什么好看的,電視里也能看?!睔W陽黎故意學他。“山上確實不好看啊?!标愖淤Ю碇睔鈮?。歐陽黎看他懶踏踏的樣子想笑,抿了抿嘴把笑壓下去,咖啡端到嘴邊:“哦,那什么好看???”一條大白鯊游過,魚鰭蕩出水痕,映在鏡面波光粼粼。陳子侑腦袋轉了個角度,斜對著他,眼含笑意掃了他一眼:“你猜?!?/br>28第28章成人票一百一位字數:3427更新時間:2020-05-0212:51:35眼神明晃晃的,一看就是存心臊他,歐陽黎習慣性無視,起身丟掉咖啡罐往吸煙室去了。歐陽黎不應酬不碰酒,唯獨煙戒了好幾次沒成功,索性放棄了。沒辦法,戒不掉。大學時如果有人說歐陽黎會高考焦慮,絕對得被當成個挺不可思議的事,說出去沒人信。但日復一日、漫長枯燥的備考期,他確實迷茫過一陣時日,無處發泄,就學別人買了盒煙。沒和任何人提起,歐陽黎午休時一個人躲進學校后樓,胸前還掛著學生會長的銘牌,從口袋摸摸索索,掏出只五毛錢的打火機。火星竄起殆盡,他抬眼望向天空。嗆麻的氣管,爬滿常春藤的后墻,夾縫間水洗過的藍色,絕望與隱秘的希望,是歐陽黎對那年夏天僅存的印象。去了幾分鐘,回來陳子侑還懶懶趴在原處,歐陽黎俯身和他平視:“怎么樣,休息好了嗎?”陳子侑搖頭:“沒有,我恨不得再癱一天。大爺你再幫我看一天學生吧,我都這么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