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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币嘴诳粗?,嘴角弧度加深,收回了手,低聲問道,“大清早的,想什么呢?”凌翎眨了眨眼,意思到自己剛剛好像犯了蠢,臉頰有些泛紅,聲音卻是清冷的,他答:“想我待會化學能對幾道題?!?/br>易熠當即就伸出手,在凌翎的頭上胡亂揉了一把:“別想那么多,相信自己,也相信我?!?/br>凌翎身體微頓,腦中響起撤退的紅色警報。可是,那人落寞的眼神和失望的神色,又忽地在腦中乍現。他不想讓易哥被自己無法控制的信息素所傷害。但是,也更不想讓易哥,現在就因自己的態度而受傷。‘就不能,一起想想辦法嗎?’運動場的聲音回蕩耳畔,卻不再清朗陽光,而是低低落落,含著明顯的委屈。凌翎心中輕嘆,現在不能說,以后或許可以,前提是,他們到那時還是好兄弟。不能撤退,不能躲。如果那樣做了,易哥可能,又會生氣的。連‘你就算只饞我化學題,我也不介意’這種話,易哥都說出來了。可以瞧出,他對自己的看重了。‘得跟著易哥好好學化學,做一輩子的好兄弟’,凌翎心想。于是,他眼眸微轉,點點頭,將雜亂的思緒打包扔掉,回到了考場狀態。“各位同學,請把與考試無關的東西都放在置物處,還有20分鐘我們就開始考試了?!?/br>一道溫和有力的聲音自講臺傳來,很是熟悉。兩人抬頭,嚯,還真是熟人。只見老陳背脊挺直,長腿過桌,一手拿著試卷袋,一手握住保溫杯,笑瞇瞇地掃視大家,是那個“23班梁朝偉”沒錯了。目光交匯時,老陳微微抬了抬下巴。于是易熠乖乖轉身,趴回了自己的課桌上。......再次于考場上碰到化學題,凌翎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緊張,但看著前面那人如白楊挺拔的背影,心中稍稍安定幾分。他深深得呼了口氣,低下頭認真看題。凌翎先大致掃完整個試卷,簡單判斷了下各題難度,規劃好時間后,冷靜下來,開始答題。由于內心對它的陰影,凌翎還是把化學放在了最后來做。順利完成了生物和物理后,他把試卷返回了第一頁,開始默讀化學題目,“1.化學與生活密切相關,下列敘述錯誤的是()(答案解析留評可獲)A.高純硅可用于制作光感電池B.鋁合金大量用于高鐵建設C.活性炭具有除異味和殺菌作用D.碘酒可用于皮膚外用消毒”凌翎眉頭微皺,稍加思索,片刻后舒展開,落筆寫下答案。......“考試已結束,請考生停止答卷...”......易熠將凌翎的書包從置物處拿過,遞給他,問道:“感覺怎么樣?”凌翎接過書包,先是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后揉了揉發紅的臉:“太悶了?!?/br>易熠噗嗤一笑,回道:“是挺悶的。不過最近降溫了,你記得要多穿點?!?/br>凌翎嗯嗯應聲,目光低垂,心里微微嘆息,感覺,很對不起他。“別多想?!币恢粶責岬氖终婆牧伺乃念^,易熠低聲帶笑,“反正還可以多掙扎一天嘛?!?/br>......多掙扎一天也可能是多痛苦一天。坐在化學競賽考場上的凌翎如是想到。‘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看到試卷的第一眼,他開始提出哲學問題。凌翎揉了揉眉心,不行,這狀態太學渣了。他拿起試卷,掃了掃那上面的十道題,大概知道了出題老師的意圖,他想讓我死。凌翎無奈,嘆了口氣,自己花錢報的名,怎么也得填完吧。于是,他憑借著這段時間易熠給他梳理的知識點,以及自身的語文編撰素養,完全不確定的填好了前面幾道題。直到目光落于最后一道題,提筆預寫時,驀地感到頭痛欲裂,他的筆直接脫手甩了出去,在寂靜的教室彈起,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他緊緊地抱住腦袋,壓抑著快要沖破喉嚨的呻/吟,正當他快忍不住時,一道白光在腦海里閃過,所有的痛感如潮水般驟然退去,仿佛,從未來過。監考老師緊張地走了過來,關心地小聲問道:“怎么了同學?出什么事了?”凌翎搖了搖頭,發現剛才忽來的疼痛已經如夢消失不見,他現在精神清明,身體舒暢,感覺可以一口氣寫完八張物理卷子。他抬眼看向老師,輕聲開口:“老師,我沒事,抱歉打擾你們了?!?/br>監考老師也被嚇得不清,眼前這人方才突然抱頭顫抖,模樣看起來十分痛苦,但現在又神采奕奕,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看著他澄澈堅定的眼神,監考老師無奈搖頭,將旁邊同學撿到的筆遞給他:“好吧,沒事,如果你有任何問題,記得馬上告訴老師?!?/br>凌翎接過筆,點點頭:“好的,謝謝老師?!?/br>當凌翎再次看向最后一道題時,卻發現,自己好像,會做了????他眼睛掃視題目,心中思忖片刻,握筆便寫,流暢的答完了第十題。怎么回事?凌翎輕輕把試卷翻回第一頁,又一次開始審視題目。神奇的事情——沒有發生。他還是不會做。直至考試終止,凌翎收好筆袋跟著人群向外走去。旁邊的人三三兩兩的在相互討論著剛剛的試題。“劉哥,最后那道題你做出來沒?”“沒有,太復雜了,我寫了四頁草稿紙都沒推出來,這屆出題老師著實變態?!?/br>“那我就放心了,你都沒解開,看來這不是人能做出來的題,大家都一樣,不要這分便罷了?!?/br>......默默走在后面的凌翎開始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是我做題的方式不對,還是我的物種不對?“凌翎!”肩上被人輕拍了一下,轉頭便對上一雙含笑的雙眼。化學答題解惑工具人來了,凌翎嘴角輕抿:“易哥,你來的正好,我想問你道題?!?/br>易熠攬住他的肩,低頭問道:“什么題啊,最后一道嗎?”凌翎身體一僵,耳朵微紅,片刻,又放緩了呼吸。既然說好了不躲,那就不能再躲。剛剛在考前他思緒有些亂,一時沒想清楚。現在細細想來,前幾天運動會的時候,他受本能控制,有些急躁,就……兩次標記了易哥。好像,也沒出什么事?而且,那個人也說過,他的癥狀已經減弱,只是他自己放不下罷了。或許,這次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