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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知道他是在對他說。他用一種公開的態度,將他比作Y先生,講了本應該私下對他一個人訴說的話。“所以,這不是一個說得上體面的再見,但我希望,他能給我一個還算不錯的結局?!?/br>喻初結束之后并沒有直接下去,他轉身往后走了兩步站到莫辭面前,然后兩個人并肩下了臺。“你覺得我說的怎么樣?”“還不錯?!蹦o笑,他不回答那些深處的內涵,甚至延展到其他?!安贿^不會比我好?!?/br>在之后,莫辭身體力行地證明了什么叫做用言語引發轟動和期待,這是他拿到最佳導演的時候,他握著那個獎杯,姿勢說不上鄭重,但也控制在不會讓主辦方看了就會皺眉想打他的程度。讓我們直接略過那一段沒用的感謝吧,畢竟莫辭自己也只是出于殘存的那些社交禮貌而例行公事。說句實話,他一直覺得他這種時候最應該感謝自己,沒有什么比他自己在電影中發揮著更重要的作用的。“其實我的工作人員給我準備了一個中規中矩的獲獎感言,他們每次都這么準備,雖然我從來沒有按照他們的心意來并且常常語出驚人。當然,這次,也一樣?!?/br>莫辭說到這里笑起來,他的衣料被燈光籠罩,染上了偏黃的顏色,“這個時代每個人好像都想評價我,有人說我的美只有我的放蕩可以一爭高下,有人說我的電影玄之又玄不知道在說什么鬼話居然還有票房,有人說作為一個導演塑造自身借以此換取更多關注的手段太低級?!?/br>“我應該感謝他們還愿意承認我的一部分東西,比如我的魅力和票房。不過我也不怎么在意這個,我不是和他們任何一個人競爭,我甚至不是在和我自己競爭,我競爭的對象是歷史,是未來,我要的是偉大,是永生,這才是我想要得到的東西,除此之外,”莫辭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的眉峰挑起,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挑釁,他們以為他在挑釁的是那群胡言亂語廢話過多的人,不過喻初知道,他是在挑釁世界的主宰,他是在挑釁上帝,是的,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上帝的話。“除此之外,又有什么關系?!?/br>莫辭晃了一下他手中的獎杯,“其實我還有些話要講,但是我打算留到下一個,如果今天有下一個,反正我相信它會有?!?/br>他預定了接下來的獎項,然后瀟灑地下臺,長發飛揚起來,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如果莫辭看得到,這會是一個令他稱贊的剪影,足以放入電影的分鏡構圖之中。喻初這樣想。他感覺面前的一切忽然被慢放,所有的聲音被禁止,他只能看到莫辭一步一步的離開追光下,每一步都像是要踏在他的心上。或許是那個在儲物室里面的吻的緣故,又或者是他又忽然柔化下來的態度,又或者他像是國王一樣走下臺來的姿態的刺激,他忽然有些不舍得給這件事情一個結局,哪怕僅僅只是以“情人”的方式繼續相處。他也許可以重新架構一個方案,他等他厭倦,然后再繼續糾纏,大不了就是他們疲于奔命而已。他今天晚上說出口,用威脅用乞求用哄騙用甜言蜜語,恐怕也得不到他的半分憐惜,莫辭而是會瀟瀟灑灑地跟他說再見,甚至嘲諷他的無理取鬧。圖什么?喻初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確實是有所圖的,他想要他們能夠站到相對平等的位置,而不是被拋棄后再死纏爛打。莫辭下來的時候喻初照樣起身去迎接,他們交換了一個擁抱后雙雙落座,然后他們又進行了獎杯的交換,這個行為并沒有引發巨大的討論,畢竟對于莫辭來說這不過是常規cao作,所以由于鏡頭的轉向,廣大觀眾錯過了一個覺得能當糖吃的情節。金晟獎的獎杯設計是最像是酒杯的,中間也是空心,莫辭笑著和他做了個拿酒杯碰杯的姿勢,然后說著法語,“這像是交杯酒一樣?!?/br>“你可以考慮拿它回去裝白蘭地?!?/br>“這還是有些過分的?!蹦o彎起眉眼,“而且我還不知道這是什么金屬,肯定不是金子?!?/br>“你說你還有些話想說,是什么?”“當然是對你的Y先生的回應啊?!蹦o眨了下眼睛,里面是明目張膽的勾引,“藍斯,你已經在臺上那樣說,我當然要給回復?!?/br>喻初知道他會明白他的代指暗喻,現在聽到莫辭直接說出來,眼中的笑意更加深了些,“這算是儀式感?”“當然,”莫辭道,“這證明了我比你有儀式感,我本來沒告訴你我來頒發影帝獎項就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結果......你知道,完全沒有儀式感?!?/br>“我看別人反響不錯,估計媒體也這么覺得?!?/br>莫辭嘆了口氣,點名他的小心思,“你說這句話,不過是想讓我說我不在乎別人怎么想,只在意你有沒有感受到這份驚喜而已?!?/br>“沒錯?!?/br>“幼稚?!?/br>命運有的時候還是垂憐于喻初的,又或者它垂憐于所有人,它知道他們都想知道莫辭沒有沒有說完的話,所以最佳原創劇本獎也同時為他所斬獲。再一次站到這里,莫辭的第一反應是覺得他已經擁有的金晟獎杯再加上這個,真的夠湊得齊一套酒杯拿出來和朋友喝頓酒。“這一次我沒必要再將什么感謝了,畢竟上次已經說過,剛才我沒有說完的話在底下坐了一會兒后也忘了,所以就是想到說什么就說什么好了?!?/br>喻初知道他在騙人,他明明早就想好了要講的話,卻在此時此刻裝出一種剛剛想好的樣子。“先說說Y先生,畢竟他是讓我站在這里的原因。他確實是我當作藝術塑造出的人,他因為藝術而生,也因為藝術而死,他的人生經歷構成了他自己,他成全了自己的選擇。所以哪怕他一生短暫,也足夠留在電影之中讓其他愿意走進電影院的人欣賞?!?/br>“不過,他本來可以不叫Y先生的,畢竟在此之前我寫劇本的時候并沒有為他起一個名字,我不愿意他被限制,所以不能給他任何定義成為框架和枷鎖,包括姓名?!?/br>“是的,我早就說過這個名字只不過是為了在電影拍攝的時候方便稱呼,畢竟我總不能叫‘他’這種指意不明的詞。但是,既然只是個代指,那它完全可以是A先生,D先生又或者X先生,為什么一定是Y,為什么要用這個來稱呼?!?/br>不知道為什么,喻初感覺莫辭似乎要說出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這種感覺伴隨著他的心臟劇烈跳動,和莫辭脫口而出的話糾纏在一起。“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或許會被我們熱衷于八卦的無冕之王們曲解成什么浪漫故事,不過我既然在這里開口,就還是希望你們把它理解為儀式感。Y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