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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被遮住,只露出另外半張完好無暇的清秀臉蛋。如今突然露出,便能看到啞女的臉上,以鼻梁為分界線,一半完好無損,而另一半則爬滿了整塊紅斑,乍一看有些可怖。“啊……??!”啞女搖著頭,紅著眼眶,另一只手比劃著,讓楚無玥拿走籃子。楚無玥看了會兒,才明白過來,問啞女:“你想救他?”他指的是斗篷人。“??!??!”啞女瘋狂點頭,又將裝滿圣靈果的籃子推向楚無玥。楚無玥:“給我?”啞女點點頭,又搖搖頭,指了指外頭站著一群瞧著像是大病了一場的弟子們,又拿起一顆圣靈果,做了個吃的動作。楚無玥懂了,啞女是想拿圣靈果給受到魔氣侵害的弟子們,然后救斗篷人。可惜斗篷人不領情,他一把將攔在身前的啞女推開,怒吼:“你一個凡人來做什么?我的事與你無關,滾!滾!”啞女跌倒,臉上悲痛萬分,她嗚咽哭著將籃子擺在一旁,坐起轉身奮力捶打了兩下斗篷人,揪著斗篷人的衣領,眼淚止不住的流,頭發凌亂,嗚咽也轉變成小聲抽泣,抖著身子叫:“啊——?。?!”雖然只有沙啞刺耳的喊叫,卻能叫人聽出一絲痛心疾首的滋味。即便啞女這么鬧,斗篷人也沒傷她,反而在啞女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中又一次沉默下來。楚無玥看出斗篷人和啞女之前應當是有些關系,他給了單驚風一個眼神,示意他將劍收起,單驚風雖有不愿,但還是聽話將劍收起。楚無玥語調平靜的問斗篷人:“你還不愿說嗎?”一陣安靜。半響。斗篷人緩聲道:“你就算知道真相又能如何?你們自擬正道,在凡人需要你們的時候不出現,不需要的時候反而來的積極的很!就算我說了,難道你們能放過我嗎?”聞言,單驚風皺著眉頭,手握著劍就又想動手,被楚無玥隨手攔住。楚無玥道:“但你不講,這位姑娘恐怕也不得安寧,我遇到她時,她正在云錦城內發圣靈果,若非為了替你贖罪,這姑娘也不會去城內發圣靈果,還要遭人白眼羞辱?!?/br>斗篷人渾身一震,抓著啞女的手,“芊芊,你!”啞女低頭啜泣,眼淚還在流。斗篷人愣怔的看了啞女一會兒,突然松開手,像是放棄了一般垂下頭,聲音低啞道——“我說?!?/br>聽到這句話,楚無玥瞧著他也不會在逃,便低聲淡淡對單驚風道:“將他繩索解了?!?/br>單驚風似是不可置信的瞥一眼楚無玥,然后眉心皺成疙瘩,抽出劍來憤憤將斗篷人身上的繩索砍斷,看也不看的就背過身去,像是在生悶氣。斗篷人獲得自由后,他先是小心握上啞女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聲哄了兩句,隨后才抬手將穿在身上遮住整張臉的斗篷帽子揭下,抬頭看向楚無玥。露出的臉,其中一半是正常人族俊朗青年的模樣,而另外半張臉,就仿佛被什么東西給腐蝕了,只有半張枯骨,能看到骷髏頭空洞的眼眶里冒著幽幽藍火。隨著另外半張青年臉的眨眼,這骷髏頭里的藍火也跟著跳動了一下,仿佛也在眨眼。楚無玥:“……”12、第十一章:穿書的第十一天斗篷人摘下帽兜后,緩聲娓娓道來。原來,他是一名魔將,在幾年前因為一次偶然機會,從被封印著的魔域逃出。但他不敢大肆張揚怕引來修真者,便化作人類模樣,找了半塊面具戴在臉上遮著白骨,收斂魔氣在仙洲各個地界游走,等待時機。然而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的掩藏身份被一名仙宗掌門勘破,直接出手要將他打殺。斗篷人雖實力不敵,但逃命的本事大,他拼盡全力才從那位掌門手下逃脫,卻也身受重傷,飛在半空,卻因為傷勢太重而從空中跌落,落入了一片深山老林。……深山叢林,綠葉掩映的樹枝灌從,黑色人影直直從天空墜落,掠過樹枝,驚起一片飛鳥,硬生生的砸入灌木叢中,他費力翻過身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血模糊了元寒的眼,他隱約中看到了一個嬌小姑娘靠過來,像是好奇的站在原地望著他,長發將她的半邊臉蓋住,但能從另半張臉依稀看出……這是個水靈漂亮的女子。然后元寒便不省人事的暈過去。待他在一次醒來時,躺在間破舊的小屋內,這是一間用泥土石頭堆砌的房子,連地面都是凹凸不平的土地,但勝在打理的干凈,沒有任何雜亂感。之后,元寒暈倒前看到的那名女子,端著碗藥從外頭走入,被他目光一看,先是在原地僵住半響,然后她才低下頭,小心翼翼的上前,遞過手中的碗。碗中散發著nongnong的藥味,女子一只手端碗,另一只手比劃著,指了指碗,又指了指元寒的嘴巴。她在叫他喝藥。但這藥聞上去就平淡無奇,對他的傷勢無絲毫幫助,他被修仙者的靈氣傷及根本,沒有靈藥,只有靠他自己吸收魔氣才能調理傷勢。在女子的注視下,元寒沉默了會兒,想著他昏迷時這女子應該沒有揭開過他的面具,否則早就知道他是魔族中人,又怎么還會帶他回來治療。接下來他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療傷,不能引來還在追殺他的仙宗掌門,此地能給他很好的掩護。就這樣。元寒接過藥碗,將藥喝了,也在這兒住下了。平日里元寒極少出去,都呆在屋內療傷,而女子每日都早出晚歸,回來時都會帶點食物,只是這些食物里,皆無葷腥。元寒畢竟是魔族魔將,雖說修為并非頂尖,卻大小也是個將領,從來就沒有吃素的習慣。他趁著啞女不在家時,偷偷出去過幾次,也因好奇,跟蹤了芊芊幾次。也在這幾次的跟蹤途中,元寒得知了啞女名叫芊芊,是個孤兒,一出生便喪父喪母,居住在清古縣。芊芊的臉上有一塊紅色胎記,怕被人瞧見,所以以長發遮了半邊臉,她也被縣民視為不祥之人,避著她猶如避蛇蝎。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的芊芊,依舊心向光明,雖性子軟糯可欺,可心地極好。她在清古縣找不到活計,便每日早早的起來,爬山摘菌菇摘草藥又在自家院里種菜,徒步跋山涉水走兩三個時辰,送到云錦城去。云錦城有戶人家不嫌棄她,每每送新鮮的菜過去都收,只是她一人總歸換不到幾個錢財,原本就只夠芊芊一人勉強生活,如今又多了個元寒。她常??粗棋\城內街道兩旁的燒鵝燒雞流口水,聞著rou香又摸摸兜里的錢,忍著饑餓,為元寒買藥,盡量在精打細算的過日子。……元寒瞧著心里不是滋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