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了，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死亡了，他想要說的已經說出來。

要是自己的話——

要是今天就死了的話——

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雖然不說遺憾吧，但是我就好奇想說「你就甘心為素體死嗎？」是你腦袋里面裝的你自己的想法嗎？還是——”一方通行覺得自己問得挺無聊的?！皯摼褪窍茨X吧？”

素體控制他的，就很好理解了。

遇到小事能夠自己解決的自己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但大事還是遵循大方向走。

“其實，素體的思維模式植入大腦之后，就不會收到洗腦裝置影響。素體的思維模式如同大海般更為深沉而廣博。小湖泊怎么比得上大海呢？”

“但也沒有解釋，是素體指示你做的?！?/br>
一號說道:“對我來說，這就是我想做的?！?/br>
“好吧好吧?！币环酵ㄐ胁幌爰m結這么奇怪又說不清的問題了，這連本人都回答不上來，他做什么呢？“那你有嗎？”

“雖然不太懂遺憾是什么樣的感覺，但是也許是不去做就會一直想吧？”一號說道，“想問「素體是不是討厭我們」？沒法說出口的原因是，大概自己還不夠格去問吧?！?/br>
“……”

這家伙完全圍著「素體」跑了。

→「q36，說出一個私人問題，詢問對方的處理建議。另外請他告訴你，如何看待「你選擇這個問題的心情」」

“私人問題啊?！币环酵ㄐ羞@個時候已經邊吃邊回答，吃得差不多了，中間也講了很多話，也不是那種場面話，就是一些同齡人間會說的話題，也很老實說自己遇到的尷尬的事情是「發現自己衣服穿反了，在學校里面待了一整天」，而一號估計是搬了很多素體的黑歷史。

這就會讓人感覺對方是活生生的人，會經歷很多事情，也會有情緒。

“我要不要繼續追求最強的道路？我以前是在想，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待在研究機構里面，因為我的實力得不到控制，所以變強的話，會幫助我控制自己的力量，我就可以過正常生活了。但是，十歲之后，我能力越來越強，到現在我已經輾轉在虛數研究所，霧丘附屬研究所很多地方了，我周圍的人只是不斷地變少?！?/br>
一方通行頓了頓，說道。

“你不也說，我三年內一個朋友也沒有嗎”

一號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要是不追求最強之路，會讓我遇到很多麻煩的?！?/br>
“……有你這么說話的嗎？”

這就是明擺著什么「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是一件超級麻煩的事情嗎？

還想騙我入坑？

“我真是問錯人了?！?/br>
“你知道普希金的，多讀幾遍，你就會好的?！?/br>
“你這家伙!”

“輪到我了?！币惶栒f道，“私人問題是「如果下個星期一，是你站在我這個位置，你會怎么做？」”

“素體要死遁，你就讓他走唄。為什么你要死在那里？活著不好嗎？”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br>
一方通行說道:“喂喂喂——”

“你應該聽說過「一色若葉」研究員嗎？”

“做「認知領域」那塊的?！币环酵ㄐ幸猜犝f這號人物，是個女的，非常聰明，提出一個關于「改心」的論文，可以讓普通人也進入目標的心靈世界，從而改變目標的思想和意志。這比洗腦還要恐怖，不僅可以改變人的本質，而且手法根本無法讓人察覺，全靠目標內心是否足夠強大，不會被攻破。

如果有人想要殺了對方的話，這種方法恐怕就是完美犯罪了。

“不過聽說要實現這一點的話，一色若葉提出需要一種特殊的載體——「不在金屬」，不好拿到手的。你們素體要得到那種東西做什么？”

一號認真地說道:“徹底推翻whiteroom，獲得絕對的人身自由?！?/br>
“以他的能力，逃出wr不是很簡單嗎？”

“whiteroom的總負責人是素體的生父?！?/br>
話音剛畢，一方通行突然覺得自己對那個表面是乖乖牌「機器人」，實際上全是反骨的素體產生了興趣。

“你不是要主意嗎？”一方通行說道，“我可以幫你。我對你素體的這個計劃超級有興趣?！?/br>
“？？？”

……

到36個問題后的最后一個活動——「彼此對視4分鐘」。

“我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臉那么久，感覺真怪啊?！币环酵ㄐ幸贿呎f著，一邊強忍著自己想移開視線的沖動。

一號卻毫無反應，只是專注于一方通行的臉，自顧自地道:“話說，我覺得你越看越好看，比如說，你的皮膚真的是剔透的雪白……”

一方通行瞬間惱羞成怒，面前整張桌子都懸浮到半空。

“你信不信我扁你啊!!!”

“我在夸你，表達對你的好感啊?！币惶栍行├Щ?。

居然有人不喜歡夸獎，這不科學。

“你給我閉嘴!”

第96章第六十五章更遠的計劃

我發現，太宰治在找我。

我原以為,他會離開學園都市了。

畢竟,現在早就沒有他可以參與的余地,一切都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但我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我剛才和前wr負責人之一「獅童正義」結束語音通話——研究即將完成，只要得到「不在金屬（shadowmetal）」即可。這對我來說，要比「太宰治正在找我」重要得多。

我現在提到的這個研究是,在我三年前接受「認知領域」測試時，和主導研究員「一色若葉」合作的主要實驗。在當時，這是和木原幻生提出的「制造絕對絕對能力者」的研究主流是背道而馳的。因此,一色若葉的實驗并沒有得到太多的關注，甚至也有人覺得很可笑。

但這不妨礙我對這個實驗的積極性。

“認知訶學”研究學者一色若葉的研究表示，我們可以在現實生活中創建出一個物質化的，名為「metaverse」的異世界。

這個異世界可以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專門攻破人類「個體」心靈世界「殿堂pace」，又可以稱之為「心之異世界」；另一種是針對于社會大眾的潛意識的「印象空間mementos」。這兩種異世界都會被抑制人類心靈的「虛體shadow」影響。

這種「虛體」可能是人類本身的世界觀、潛意識或者情感,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負面的,得看人類自身的心理狀態。

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有個人患了精神疾病——抑郁癥，現在的方法便是用言語開導他,給他藥吃。但是如果用一色若葉的話來說——

她的研究是如何將我們的口中所說形而上的抽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