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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靶心。晉望放下火銃,朝葉舒偏頭一笑:“還在等什么,過來?!?/br>葉舒走上前。高臺上擺放了一張小案,晉望拉著葉舒在案邊坐下,立即有內侍上來奉茶。晉望看向葉舒:“愛卿看上去精神好了許多?!?/br>葉舒道:“馮太醫妙手回春,謝陛下關心?!?/br>晉望一點頭:“既然愛卿身體已經恢復,我們便接著說先前之事?!?/br>葉舒:“……”還有完沒完!葉舒心里驚濤駭浪,面上卻波瀾不驚,平靜地與晉望對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晉望偏頭朝身旁的內侍示意。很快,遠處傳來腳步聲。葉舒循聲望去,臉色頓時變了。演武場的另一頭,赫然出現十數名被捆束雙手,蒙住口眼的男男女女。晉望聲音里帶著笑意:“愛卿先前說,謀劃種種皆是為引出敵國埋伏在京都的探子,此言果真不假???,這不都被孤找到了嗎?”葉舒嘴唇緊抿,隱約意識到他想做什么。果然,晉望繼續道:“此番愛卿是大功臣,孤給你個機會,讓你親手處決他們,如何?”臺下,十數名探子被驅趕至武場內。內侍捧上火銃。“這銀火銃是個稀罕玩意,孤剛拿到手,還從未沾過血腥?!睍x望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就用這個吧?!?/br>這暴君……竟然逼他殺人。葉舒看了看內侍手中的火銃,又看了看臺下那十余年年輕男女,手指顫抖。就算是書中世界,這些也是活生生的人……“還等什么,葉相不是想向孤證明自己么?”晉望起身,取過火銃鄭重放進葉舒手里,視線定定看向葉舒的臉,“殺了他們,孤就信你?!?/br>剛開過火的火銃還在發燙,晉望手掌覆在葉舒手背上,牽著他的手將火銃握緊。槍口調轉,指向武場內的俘虜。遠處押解俘虜的侍從意會,松開牽連的鎖鏈,退出武場。十數名男女霎時開始四處逃竄。“不行……”葉舒的身體開始顫抖,“我做不到?!?/br>晉望垂眸注視著他。“你還是這么心軟?!甭?,他抬起手,將葉舒的發絲拂到耳后,一字一句,聲音溫柔卻冰冷:“你派人刺殺孤的時候,也曾這般痛苦么?”“還是說不是自己動手,便不會心懷愧疚?!?/br>“抑或,孤的命在你眼里不值一提?!?/br>“不是我……”葉舒抬眼看入那雙陰鷙的眼中,聲音發顫,“你還是不信?!?/br>“對,我不信?!?/br>晉望松開葉舒,后退半步。“動手吧?!?/br>演武場內一片寂靜。葉舒只覺得手中的火銃足有千斤重,沉得他幾乎握不住。場內的俘虜意識到無處可逃,漸漸平靜下來,只余些許淺淺的嗚咽啜泣。恐懼無聲地蔓延。與此同時,一道青澀的果木香氣蔓延開。那味道比先前淺淡許多,令人口舌生津的酸甜滋味飄散開,很快彌漫了整座演武場。晉望的臉色率先變了。昨夜葉舒剛經歷過分化期,被乾君標記之后,信香本該已被暫時壓制下來。許是今日受到這種種刺激,竟導致信香再次失控。皇室的內侍,無論男女,皆乃平庸之輩,聞不到這坤君特有的信香。可武場內的探子卻并非如此。他們之中,甚至有不少是乾君。眾人被蒙著眼睛,卻不約而同面向前方高臺的方向。那勾人的信香在緊張情緒下漸漸變得甜膩,演武場內的氣氛逐漸躁動起來。唯有葉舒在極度緊張下,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直到晉望一把奪下他手里的火銃,聲音里帶了些啞意:“夠了?!?/br>“你與孤過來?!?/br>他隨手將火銃往內侍手里一丟,拉著葉舒就往外走。晉望晾著滿場的侍從俘虜,腳步急促,很快拉著葉舒回到寢宮。“你怎么——”葉舒剛要詢問,晉望忽然反手一推,重重將他壓在門邊。葉舒吃痛地皺眉,抬眼對上晉望隱隱發紅的眸子。二人的呼吸頓時guntang起來。或許是方才走得太急,葉舒的身體漸漸有些發熱,耳垂旁的小痣也奇怪地泛起一陣酥癢,很想……很想被人碰一碰。他偏過頭,剛抬手想做什么,卻被晉望擒住手腕,用力按在身側。“別亂動?!睍x望聲音低啞,帶著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沒人受得了被自己標記過的坤君在外人面前放出信香。尤其是晉望這種性子。葉舒肩膀輕輕顫抖。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擒住自己手腕的掌心仿佛變得guntang,如一團火焰燒至心口。身體里仿佛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沖動,渴望被觸摸,渴望一些更加親密的舉動。而且就要這個人。只能是這個人。陌生的感覺讓葉舒十分不安,他掙扎一下,卻沒掙得開,難耐道:“晉……晉望……”晉望眼神閃過一絲動容。懷中的青年眸中含著水汽,纖長的睫羽微顫,神情還帶了點脆弱與無助。這也是裝出來的?自葉舒醒來后,晉望無時無刻不在試探他,可越是試探,越游移不定。明明多方證據都已證實是這個人,他仍覺得不像。怎么會是這個小迷糊。他又為什么要背叛?晉望為君多年,素來明白殺一儆百的道理,可唯有這個人……是他在酷寒冬日的冷宮整夜抱著他給他取暖,是他寧愿遭受毒打也要替他搶來一碗熱湯,是他在太醫院外跪了三天三夜,請來太醫救他性命。也是這個人,在分化期是撞入他懷中,低聲哀求他相救。到底是舍不得。晉望湊近了些,吐息噴灑在葉舒耳根,帶著濃郁的烈酒信香,引得懷中身體陣陣戰栗:“葉祈安,孤問你最后一次?!?/br>“……你當真沒有背叛孤?”他是坤君。坤君絕不可能在標記過自己的乾君信香下說謊。葉舒意識混沌,視線漸漸變得渙散,睫羽濡濕一片:“……沒有?!?/br>“不是我……”“真的不是……”晉望長舒一口氣。也罷,是真是假,暫且如此吧。留他一條性命,總能查出來。就算最后查出當真是他所為……倒也并非毫無辦法。一個連自己被標記都沒發現的坤君,能成什么事?晉望按捏著葉舒后頸,指腹輕輕拂過那枚朱砂小痣,信香頓時緩和許多。受到信香安撫,葉舒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腦袋一偏,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