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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認定了是他的錯,后面的一切都是他該受的。中午十二點。有蹲守的媒體拍到,有車從清場的人工島隧道開出來,黑色車窗嚴嚴實實擋著里面的人,看不出來到底是誰。汪其悅和阮奕坐在后座,空氣里有濃烈的血腥味和Alpha的信息素,阮奕一只手被簡單包扎過——剛才他握住了藺昭熙準備的刀。阮奕不怎么關心自己的傷口,上車后就用手機撥電話。跟著何楚的人之前就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打回去的時候,很快就接通了,那邊的人也很快告訴他:“二少,人不見了?!?/br>阮奕額角青筋暴起,一口氣堵在胸口,聲音沉而冷:“說清楚?!?/br>他們帶著何楚出來后,何楚不想去阮奕預約的醫院,他們就開車帶著何楚隨處轉了轉,然后去了另一家醫院。沒有預約,醫院人很多,他們當中一個人去拿號,何楚坐在一邊等著,突然說自己懷孕了,現在就要告訴阮奕。保鏢以為他是想阻止這場婚禮,順著他的意思打了電話。只是一個回頭的工夫,人就消失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阮奕,你冷靜點?!避噹察o封閉,汪其悅能隱約聽到那邊說的話,膽戰心驚地看著阮奕。他因為渾身緊繃用力,傷口裂開,血流不止,把包扎的紗布染紅了。阮奕感覺不到痛,傷口的血色幾乎凝在了眼底,他像是一只被關在籠子里的暴怒兇獸,說的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汪其悅驚覺,自己之前低估了那個Omega在阮奕心中的地位。在聽到阮奕動靜越弄越大的時候,汪其悅急忙說:“阮奕你瘋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Omega,你這么做不怕害死他嗎?多少人盯著你呢!”阮奕理智都繃成了一條線,急速跳動的心臟讓他思維變化很快,體溫也在升高,像是著火一樣猩紅的眼睛看向汪其悅:“你知道他在哪里?”汪其悅被他這樣的視線看得頭皮發麻,急忙說:“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自己要走的,他們攔不住?!?/br>阮奕的目光太懾人了,剛才阮奕那個小爸來提醒過汪其悅,阮奕精神不怎么正常,汪其悅之前不信,現在真的有點被嚇到。“你讓人跟著他?”阮奕的身體分裂成了兩半,極熱和極冷,明明像是瀕臨失控,偏偏又異常清醒。車廂里的兩個人都沒有再注意他血流不止的傷口,在幾秒對視之后,汪其悅支撐不住,說:“是我爺爺?!?/br>這件事汪其悅提醒過阮奕,以為他心里多少會有些準備,誰知道自己剛說完,脖子就被人攥住,對方手心guntang,薄薄的一層皮膚下像是涌動的巖漿,阮奕眼睛如被點燃的炭芯,聲音又冷得掉冰碴:“他要做什么?”汪其悅在精神高度緊繃下,驟然冷笑了一聲,說:“我爺爺要做什么,你難道不清楚嗎?阮奕,當初是你們來找上我家,但是你這段時間又是怎么做的?你接二連三給了我家冷臉,就為了去陪一個養在外面的Omega。是,我們是說好了彼此互不干擾,但是我能對人做好自己的阮太太,你呢?你做到了嗎?”“你想要兩全其美,但是可能嗎?你既然害怕那個Omega傷心,就不該娶我,娶了我,就好好做你要做的事。我該做的都做了,你的Omega是自己走掉的,他不想留在你身邊。你怪不了別人,要怪就怪你自己貪心不足,自以為是?!?/br>阮奕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汪其悅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臉上出現了一瞬的灰敗,她按下中間的擋板,對前面的司機說:“停車?!?/br>阮奕像是突然把自己塞進了冰柜里,瞬間斂盡了所有的情緒,從一座火山變成了冷而克制的冰雕:“我要見你的人?!?/br>他不信何楚會自己走。何楚不是很愛他嗎?怎么會走?阮奕仍然不信自己在何楚這里輸得一敗涂地。下午六點。有人拍到汪其悅出現在機場,疑似去度自己的蜜月。對于這場引人注目又分外低調的婚禮,隨著在機場的那架私人飛機起飛,國內追隨的鏡頭也放了下來。而鮮少在媒體上出現的阮奕,出現在了一所學校外面,攔下了放學的方瑜恩。不過方瑜恩這里并沒有他想要知道的。這個和何楚年齡相仿的Beta對阮奕有深深的敵意,在得知何楚不見了的時候,他甚至不管不顧要和阮奕打架。最后又自己背著書包哭著離開,好像是覺得阮奕不值得。阮奕回到住的公寓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后的凌晨,比起外面的兵荒馬亂,阮奕家里就安靜太多了,屋里持續運行的空氣凈化系統保持著房間里空氣清新流通,Omega的信息素又輕又淡。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像是一個輸光了的賭徒,偏執地滿懷希望,開始在房間里找何楚可能留下的東西。何楚什么都沒有帶走,他的衣服,他的書包,他的琴,一樣沒有少。就是該好好待在房間里的那個人不見了。阮奕整個人的血液都凝住了,由內而外散發著寒氣,甚至壓下了血液里肆虐的暴戾,他像困獸一樣在房間里找著,希望拉開某扇門的時候,他要的那個人就在后面。他甚至連門口的電子監控都調出來看了。最后他拿出何楚的手機——和著何楚的各種證件,被他鎖在柜子里。原本沒有電的手機,充了一會兒電才亮起來。何楚的手機里面幾乎什么內容都沒有,存著的幾個號碼中阮奕的名字前有一個大寫的“A”,排在第一位,剩下的人都是同學和老師。阮奕把他的手機翻了又翻,從他空蕩蕩的手機里找到一段錄音,沒有頭的兩句話:“……二哥,晚安?!?/br>阮奕的回復停頓了兩秒鐘:“晚安?!?/br>阮奕用僵住的大腦回想起,是何楚剛到柏林的時候,阮奕在凌晨四點給他打了這個電話。那時候感覺何楚有些睡不著,阮奕和他多聊了一會兒。何楚是在要掛電話的時候才想到了錄音,或者他就只是想錄阮奕的一句“晚安”。阮奕把這段錄音反復聽了很多遍,把那四個字在心里都砸碎了,也沒有找出一點何楚不愛他的痕跡。那何楚跑什么?還是在給了他承諾之后離開的。為什么?何楚不要阮奕的保護,也不要阮奕安排的生活,甚至不要阮奕。阮奕按著發紅的眼角嗤笑,還記得在路邊的監控里,何楚從汪其悅安排的車上下來,坐上一輛路邊攔下來的車,徹底離開。監控里看不清何楚當時的表情,阮奕想,他那時候有過一點不舍嗎?被扔下的阮奕像是抱柱的尾生,拿著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