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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言的青年,花了大功夫,磨了整整三個月,說服程見渝加入自己的工作室,并許諾部分股份。那時候,他是真心愛惜人才,想讓這顆好苗子在自己手成長,直到周覺青找上門來,輕而易舉用巨大利益說服了他,培養個金牌編劇,不如讓自己成為金牌編劇,即使過程不光彩,但皇冠是屬于他的。不用太復雜的計謀,程見渝那段時間狀態魂不守舍,每日心神恍惚,好友陳開直跟在他身邊照應,貝信鴻以發送股份協議為由頭,讓陳開自己上公司機密電腦拷貝,陳開豪爽灑脫,不在意細節,按照貝信鴻所說的拷貝了“股份協議”。當天夜里上爆出部電影劇本泄露,男主女主皆是線大牌,周覺青彼時在電影演配角,這部戲投資巨額,還未上映遭遇如此厄運,近千萬票房瞬間蒸發,片方怒之下下令徹查,唯接觸過劇本是貝信鴻工作室,而只有陳開接觸過機密電腦,他的優盤里還躺著在上傳的沸沸揚揚的電影劇本。百口莫辯,板上釘釘。貝信鴻把這件事壓下來了,獨要求是程見渝給他當五年槍手,否則等待陳開的是法律審判,經濟犯罪雖然判不多,三五年肯定是有了,到時斗轉星移,陳開背著案底,從此消失于茫茫人海。周覺青出手狠毒,這兩條路,不管任意條,都是死路。他當時不相信程見渝會這么講義氣,周覺青卻說了,程見渝會。果不其然,那時程見渝沉默良久,選了第條,貝信鴻還記得他當時神情冷漠,問他:“人做事人當,為什么要牽扯別人?”時至今日,貝信鴻從來不相信他是為了陳開才簽下這份協議,只不過得罪了周覺青,署名程見渝的劇本全賣不出去,不如借坡下驢,給他當槍手賺點勞務費。他依舊想拿當年事情拿捏程見渝,但此時非彼時,他的把柄樣握在程見渝手里,弄個魚死破,誰也討不到好,只不過撂句狠話,威脅程見渝而已。“你就當幫我次,最后次?!必愋砒櫼а狼旋X的看著他。程見渝搖上車窗,貝信鴻躲閃不及,險些夾到手,他隔著車窗玻璃看著滿面通紅的男人,嘲弄勾了嘴角,漫不經心別過頭,發動汽車,駛入繁華別墅區。嘲諷力滿分。貝信鴻氣憤的臉扭曲變形,透著廣場上幽幽藍光,像個貪婪的惡鬼。家里燈光黑暗,江衍沒有回來,程見渝回到家,打開房間所有燈,從儲物間拉出個黑色行李箱,收拾衣物和用品,他的生活簡單,春夏秋冬衣服加起來勉強裝滿行李箱。德魯伊呼哧呼哧圍著他小腿打轉,尾巴歡快的甩甩。陳開已經找好房子了,符合他切要求,距離工作室兩站路,到時候只需要買些生活用品就可以入住了。程見渝收拾好行李,洗手換衣,下廚房做了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大部分是江衍喜歡吃的。他特意多做些,多余菜肴分裝進保鮮碗,貼上標簽,整整齊齊擺進冰箱,以免江衍時半會找不合口味廚師。德魯伊的狗糧儲備還有很多,這個暫時不用程見渝擔心。做完切,他閑散靠在餐椅上,手扶著下顎,單手打開微博,欣賞埃塞俄比亞的夜空,蔚藍星空璀璨干凈,這樣的蒼穹下,此時此刻,溫岳明在做什么?程見渝慢慢刷著頁面,指腹頓,停滯秒,漫不經心的刷了上去。那是條關注博主點贊了的明星微博。[周覺青:感謝@江衍參加我的生日派對,默默循環播放你寫給我的歌,這份禮物我好驚喜。]桌上盤盤溫熱的菜隨著時間流逝逐漸失去溫度色澤,變成殘羹冷飯。江衍回家已近凌晨,他打開門,松散的脫掉運動外套,路過餐廳,冷淡睨眼程見渝,徑直向樓梯上走去。“等等,我想和你談談?!背桃娪宄雎暯凶∷?。江衍嘴角隱隱翹起,走過來,敞開長腿姿態肆意坐下來,下顎矜傲揚起,“說吧?!?/br>程見渝拿起桌上整潔的檔案袋,抽出曾與江衍簽訂的“戀愛合約”,輕輕遞給他,聲音溫和,“我們的合約今天到期了?!?/br>“即使我們分手,我會遵守合約條例,不會糾纏你,這點你不用擔心?!?/br>程見渝從口袋捏出張黑色銀行卡,慢慢放到桌上,神色波瀾不起,音色清晰有力,“這是你的律師團隊每個月打給我的錢,從來沒有動過,現在物歸原主?!?/br>“分手合約你已經看過了,我們有始有終,如果你對條約沒有異議,請在最后頁簽字?!背桃娪迦〕鲅┌椎姆质趾霞s,整整齊齊與戀愛合約,銀行卡依次陳列。直截了當,干凈利落。16、第十六章屋外萬籟俱寂,餐廳燈火通明,江衍雙手慢慢抱著手臂,眼梢瞇起,定定看著他,頭頂白色燈光灑在程見渝臉上,為皮膚鍍層細膩柔光,素雅沉靜的眼靜若止水,他大部分時間都是這副神情,無論別人說什么,永遠事不關己似的,誰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如同現在,江衍目光緩緩上下打量遍,驀然站起身,雙手抄在褲子口袋,高大挺拔的身影放松,語氣平淡,不置可否似的,“嗯,好?!?/br>程見渝眼神直直看著他,慢條斯理,“我的書和行李暫時放在次臥,周之內我會抽時間拿走?!?/br>江衍嗤笑聲,走了幾步,偏過頭看著程見渝,輕描淡寫的說:“合約留在這,律師審查無誤后我會簽?!?/br>“錢不用還,當分手費?!?/br>他說完這句,面無表情,頭也不回推開大門,徑直走入私家地下車庫電梯。初夏的地下車庫如歲暮天寒,空氣飄散著汽車機油味,屋頂自動感應燈隨著江衍步步,盞盞點亮,室內恍如白晝。兩排珠光寶氣的跑車安靜陳列,他隨意走至輛旁,想從上衣口袋掏出煙,摸到身上單薄T恤,才發覺走的匆忙,沒穿外套。江衍的手在口袋位置停了幾秒,慢慢握成了拳,手腕青筋隱隱鼓噪,骨節因用力過度響動,他靜立瞬,猛的腳踹翻身前的垃圾桶,金屬砸在地面“嘭”的聲巨響,在空曠的停車場回聲蕩漾。他冷瞥地上翻到的垃圾,拉開輛跑車門,彎腰坐進駕駛椅,單手從儲物箱摸出半包煙和支打火機,復古式齒輪打火機全身純銅,造型獨特漂亮,以前用起來得心應手,今天卻因手部肌rou激烈繃緊,手指反射性輕抖,滑了半響點不著火,點了幾次,勉強點著支煙。橘黃色煙火閃爍,江衍虛虛咬著煙,快速上涌氣血造成輕微耳鳴,距離剛才對話發生了五分鐘,他的胸口悶痛,心神不寧。程見渝竟然要跟他分手。那個五年來言聽計從,百依百順,愛他入骨的人居然要和他分手。那份分手協議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