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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里和他掐架不知道掀翻過多少個房頂,可此時在仙君那如玉的手指之下,竟然乖巧柔順的像只兔子。莫無一時間覺得這世界有點魔幻。莫無嘆為觀止的從小白兔身上移開,道:“興許是得把這事徹底解決了才行?”仙君朝莫無微微頷首:“辛苦了?!?/br>仙君難得同他說人話,莫無看了他片刻,而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眼神掃過一邊忙活的眾人,心里突然冒出個疑問來。“表兄,”莫無看著那石臺,道:“你說…那魔界的陣法,起效了嗎?”“哦?”仙君道:“為何這么問?”“石臺之中的兩句棺槨沒有并受損的痕跡,而且……”莫無笑笑,“你還如此淡定?!?/br>仙君淺笑著搖搖頭,看起來有些無可奈何。“知道了?!蹦獰o也沒驚訝,抻了個懶腰轉身朝著原路走去,“走了?!?/br>仙君下意識的叫住他,“你…”莫無轉過頭,“…嗯?”仙君眸色深了幾分,語氣倒是平靜如常,狀似隨意道:“那棺槨當真沒有傷你?”莫無一頓。如此執著,不像仙君的性子。“嗯?!逼讨?,莫無輕輕一笑,倒是沒再和仙君杠起來。他本就生的極為好看,眉目如畫,漂亮里又帶著幾分瀟灑不羈,當這這眉眼漾起三分笑意的時候,就好像在人心尖上肆無忌憚的蹦跶了一下。此時陽光大好,透過層層枝葉灑下來,落成了一個個細小而明亮的光斑。莫無身長玉立的站在那光斑之中,明亮的光線將他身上的懶意卸下了三分,多了些明亮,看起來又俊俏了些。他看著仙君道:“所以表兄,我是哪里特殊?”仙君沒說話,水墨丹青般的眸子里神色晦暗不明。莫無挑挑眉,“你知道你這樣一臉‘我什么都知道我有很多秘密但是我就是不告訴你’的表情,很讓人想揍你嗎?”“哦?!毕删鬼?,再抬起時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唇角又帶了幾分清雋柔和的笑意,自然道:“那你就想啊?!?/br>“…”莫無看了他片刻,“切”了一聲,放棄的擺擺手,朝前走去,“就知道從你這問不出什么來。你和禿毛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晚些回秦宅?!?/br>仙君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修長勻稱的身形在一路樹蔭和落下的點點光斑之中,偏偏又走出了他吊兒郎當的懶散樣子。仙君輕輕搖搖頭,腳步一轉,往秦宅而去。一炷香后,秦宅。“丞相!真的是您啊我的丞相!”秦宅后花園里,仙君白衣飄飄端坐石桌旁,一個布衣書生涕泗橫流的立在一邊。只見那書生身高六尺,圓圓臉,八字眉,身子微胖,看起來挺富態,左肩背著一個足有半人高的大賬簿,右肩掛著支比賬簿還長的狼毫筆,打眼看過去像是個加粗了把手的拖把。那人長得本就喜慶,身后又背著兩個巨物,再加上此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非一般的賬簿和狼毫隨著他的哭聲一下一下的抖著,看起來畫面看起來十分有喜感。“開始看到您仙臺亮了的時候給我激動的??!誰知道后來暗了下去,我尋思了好幾天,今天在天上巡游,剛好看到天垣宮特有的撥云見日咒法,我在云彩后面看了一會…”仙君看著絮絮叨叨沒完沒了述說自己心路歷程的那位,神色有些復雜,緩緩開口,“……司命,你一定要背著那兩個東西說話?”“哦,沒事沒事,習慣了!”司命仙君單手繞到身后拍了拍兩個寶貝,一臉開心,圓圓的臉上笑出兩個褶,喜慶的仿佛是一身紅衣的散財童子,“丞相不在期間將藍砂印暫交給我,讓我代管天庭諸事,我這算是見識到了丞相平日里有多辛勞。大事得管,雞毛蒜皮也得管,天上我把與命書和鑄命筆放大天天背著,看起來能顯得慘點,眾仙看我艱苦,能少找我點麻煩…”仙君失笑,“你倒是聰明?!?/br>“嘿嘿?!彼久删溃骸柏┫?,您的法力是怎么回事?”“我他娘的還要問你呢!”白澤爪子上勾著一壺粗茶飛過來,朝著司命一瞪眼睛,恨不得把那壺熱茶扔他臉上:“仙人下凡之事向來歸你們司命監負責,別跟我裝孫子說不知道!”“呦,白兄!好久不見!”司命朝著兇巴巴的白澤拱了拱手,而后一臉委屈,“…司命監但凡涉及到仙家,管的都是下凡歷劫之事,丞相這是修養,不一樣的……這事在司命監連個記錄都沒有,哪能歸我們管呢?我……““行了?!毕删驍嗨久桶偷慕忉?,“此事之后再說。我今天叫你來……”司命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丞相那撥云見日咒一定是要召人來吩咐事情的。丞相請講!”仙君被他這一打斷,對著他那晶晶亮的小眼睛,一時竟沒說下去。司命眨巴眨巴眼睛,等著下文。仙君猶豫了一下,原本的話在喉嚨里轉了一圈,到底還是咽了回去,輕咳一聲,“……先把這三百年天庭的事情同我說一下?!?/br>“好嘞?!彼久鼘ⅰc命書’和‘鑄命筆’往肩上拉了拉,“這三百……”仙君無奈道:“你把他們放下說話!”“誒!”司命應了一聲,樂顛顛的將兩樣寶物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回過身一板一眼的匯報:“仙界這三百年來眾位仙家各司其職,和諧友愛。幾年前蘭草仙君手誤用織女釀的酒澆花,結果花草瘋長長到了隔壁,最后送了諸位仙家一人一盆;東海蛟族因為孩子過周歲龍王送禮送的太少鬧了一回,攪得西海高浪拍了好幾天,西海龍王最后補了十八顆夜明珠,這事就消停了下去;霞光仙君和朝暉仙君的坐騎在紫霄殿前的主路上打了起來,兩位仙君蹲在旁邊看熱鬧,主路人多,仙家越聚越多,兩位仙君公然聚眾賭博,我還贏了幾兩銀子……“仙君聽著這些雞零狗碎,慢悠悠的喝著茶。等到司命把某某仙君家坐騎下的第幾窩崽的第幾只是什么性別都絮叨完了,這才放下茶杯,如玉的手指將茶杯往古樸的石桌上一放,發出輕輕的一聲“啪嗒”聲。仙君不急不緩道:“說正事吧?!?/br>“…是?!彼久D了頓,一改剛剛太陽底下聊閑天的大爺樣子,神色沉了下去,原本喜慶的長相倏然帶上一絲天官威嚴,正色道:“三百年來魔界隱忍蟄伏,與各界涇渭分明,從未有過大的舉動。新任魔皇也從未在三界露過面。但是當年……”司命聲音輕了些,省略了半句話,直接接到后面,“…之后,新魔皇在亂局之中三天內便登上王座,足以見得其并非池中之物。大戰之后,魔界更是以迅雷之勢修養重建,短短時間便已恢復十之七八。復興之勢如此強勁,哪怕對外界沒有半點動作,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