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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叫神仙了。眾人烏拉拉的圍成一片。那女子見男子面色烏青,不似活人,頓時跪在了男子身前,抽抽噎噎的開始哭。溫行探了探鼻息,道“沒死?!?/br>于是周圍人連忙沖上來按壓胸腹,他們七手八腳的開始救人,溫行是不懂這些的,便讓開道路準備離去,他步子還沒邁動,卻見男子仰頭吐出一口江水,醒了。他獻寶似的給姑娘塞了個什么,姑娘憤怒的捶了他兩下,然后抱著男子的脖子開始哭。這人也奇怪,落水一趟,非但不難過,還笑嘻嘻的和姑娘說話“好險讓我撈著了,我們婚事板上釘釘,不可能有波折了?!?/br>周圍一片唏噓。溫行本已經走了,聽到這話微微回頭,瞳孔驟然縮了一下。他眼尖,方才男子塞給姑娘的,分明是個金黃的穗子。做工粗糙,顏色艷的俗氣,卻和葉酌衣襟里那個一模一樣。那一瞬間,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中瘋狂翻騰,沖的他站都站不穩,于是溫行攔住他們,急道“勞駕……這穗子,是什么物什?”身邊的人第一次被仙長搭話,七嘴八舌的向他解釋“哎呀,就是祈求仙君保佑姻緣的孔明燈上的穗子了?!?/br>“向仙君祈愿,讓仙君作證要和一起放燈的人白頭偕老的意思?!?/br>“小仙長以后也和喜歡的人放一盞吧,很靈的?!?/br>“姻緣……姻緣燈?”溫行不知道從哪一句開始就愣在原地,他自覺著臉格外熱,似乎整個秋天的秋老虎都集中在了今天,燒的他有些手足無措,他手指揪著衣擺,過了,許久,才輕聲問“人們只會和,想要白頭偕老的人,放這盞燈嗎?不會是其他人”周圍人先是一愣,旋即哄笑開來。“當然了,求姻緣的,還能和誰放???總不能找你爹,你娘,你老師放這種東西吧?”“哈哈,那會被老師打斷腿的?!?/br>溫行像被‘老師’這兩個字燙到了一樣,滿腦子只剩下光禿禿的一個念頭,一遍遍在腦海中徘徊不去,反反復復,叫他幾乎分不出一丁點兒神智去考慮其他東西。“葉酌知道,他和我放了個什么燈嗎?”他想“他是刻意挑了這個,還是隨便選的?”他一時間腦子里百轉千回,片刻也等不了,拂開人群,連說了好幾個借過,直接祭出飛劍,撲也似的往街口去了。然而等他他擠開人群,也不要什么風度了,好容易在收攤之前找到了賣燈籠的老婦人,卻陡然生出兩分近鄉情怯的怯懦來,他莫名的心慌,隨后越走越慢,最終停下腳步,在離攤鋪幾尺遠的地方站著不動了。那婦人還坐在街口,今天顯然是個特殊的日子,來來往往的人都愿意買上一盞燈籠,青衫的書生買走了淺青色的,臨街做些小生意的買走了金黃色的,那些恩愛的愛侶挑了正紅,金黃的穗子飄在空中,和悅動的燈火一樣輕快漂亮。最終還是老婦人先看見了溫行。她本已經準備收攤了,瞇著眼睛看了溫行好一會兒,還是沖著溫行揮揮手,叫他走過來,問”年輕人有什么事兒嗎?”溫行半跪在攤子前,看著老婦人,躊躇了一下,向她比劃,輕聲問“老奶奶,你記不記得,有一個買燈的人,紫衣服,長的很好看……”他頓了一下,還沒有形容完,卻見老婦人一拍腦門,笑道“哦哦,他啊,記得,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那么標準的小哥了,他從我這買了一盞姻緣燈……”溫行聲音更輕了,幾乎到了細不可聞的地步“那他知道,他買的是姻緣燈嗎?”老婦人白了他一眼”當然知道,哪有放燈的人連求的是什么都知道的?!?/br>她嗔怪“這可是是那個小哥特意問我要的姻緣燈呢?!?/br>第76章葉酌在床上睡的不怎么踏實,他緩了緩,只覺頭疼欲裂,于是撐著腦袋坐起來,走到門外透氣。這畫舫雖有客房,到底還是個尋歡作樂飲酒唱曲兒的地方,樓下歌聲渺渺,葉酌側著耳朵,他腦子里一團漿糊,便隨口問”這唱的什么?”侍者給他解釋“老爺,唱的曲兒是,此曲取意‘結發授長生’?!?/br>“說是仙君自臨江城駕云而起,見章河旁浣紗女容貌秀麗,邀少女同游山河,共度長生的故事?!?/br>臨江有仙君神跡在此,百姓信這個,今日又是他們仙君的壽辰,yin詞艷曲都要沾兩分仙君的名頭才叫座,葉酌估摸在這種風月場合唱的曲兒,也就是把金瓶梅里西門慶一類的角色換成他葉酌,也沒什么意思,聽了兩句便要回去。然而他還沒走到門口,卻越聽越不對勁。樓下歌聲纏綿譴眷,扮演仙君的小生已經唱到了“姑娘天生靈秀,何苦困于塵緣,何不同赴巫山?!边@種暗示很明顯的話了,按一般艷曲的套路,要嗯嗯啊啊兩句表示戰況激烈。然而浣紗女頓了頓,忽然面露愁苦“只是妾身了無仙骨,聽說jiejie們都生的好看,我這樣,都怕是不日仙君便要倦了!”葉酌喝茶的手一頓。他招來小二“怎么還有jiejie?”小二擦擦汗“您有所不知,仙君的曲共三十二部,每部一個女主,自然有jiejie?!?/br>他還沒來得及無語,那小生連忙上前擦拭“無妨,”他捧著姑娘的頭,深情款款,“浣兒,我這就抬你當我的二十八房天妃。浣兒聽到這深情表白,已然激動的落下淚來。葉酌雖然醉的不淺,還是給這臺詞嚇的一個激靈,他扶著頭,在二樓尋了個雅座坐下來,溫行遠遠的看見他,他點水而過,恰好從窗子里翻進來。葉酌迷迷糊糊,看見溫行,就往他身上靠,問他“去哪兒了?”溫行扶住他,含糊道“救人,晚上風大,回房吧?!?/br>他抓著葉酌的胳膊,扶著他回到房間,葉酌一著床,就抱著被子滾道一邊,溫行卻有心想要問清楚,按著他不讓他睡,然而等他坐在床邊,嘴唇開合數次,話滾到嘴邊,卻莫名生出兩分懼意,只能替葉酌拉好被子,垂下眼簾,含混到“快睡?!?/br>他半夜跑了,理由還給的含糊不清,屢次想說話卻沒有解釋,葉酌心想“我醉成這樣,你居然不照顧我?!北阈U不講理道“你的身手,救個人要那么久?”溫行坐立難安“我……仙君壽辰,我逛了會兒?!?/br>合著把他一個醉鬼扔在那里,是為了仙君壽辰。葉酌胃里那點陳年老醋又開始泛酸,一聽到葉崇寧的名字就來氣,他坐起來“你聽到下面唱戲了嗎?”溫行搖頭道“沒有?!彼聛?,把葉酌微涼的手按進被子里,輕聲道“唱了什么?”葉酌卻不回他了,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