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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酌的方向,徐徐開口,音色清冽,帶著絲欣慰道“孩子,很高興你能通過第一關的考驗?!?/br>葉酌隨意找了個干凈的地兒,盤腿坐下來,心道”你搞得什么鬼考驗,本宮差點過不了?!?/br>那白霧見他坐下,也調整了自己的位置,在他對面坐下,帷帽也掩不住語氣里的慈祥“你通過為低修準備的考驗,這證明你雖然修為不高,心性卻很不錯?!卑嘴F鼓勵他“請務必勤加修煉,體悟大道,假以時日,你或許有機會能超過我,也成為劍道或者其他道上值得一提的人物?!?/br>葉酌道“不用了,真是謝謝您的鼓勵?!?/br>白霧又道“低修的考驗,意在合作,你能通過證明你不但破了自己的夢,也幫助破了別人的夢,我人族不比妖魔,個體很是渺小,希望你將來修為又成,與同道相扶相持,同問大道,切莫損人利己?!?/br>白霧說著,葉酌已經開始走神,他問溫芒“我以前這么啰嗦嗎?”溫芒道“或許您可以溝通東海宮的陣法核心,叫他閉嘴?!?/br>葉酌道“有理?!彼剖种?,滴了滴血在白霧眉心,那白霧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下一刻,一道淺白色的光芒自殿中躍出,堪堪停在葉酌的指尖,葉酌伸手握住它,閉目沉入其中,整個東海宮的形貌在他眼前緩緩展開,萬頃宮闕皆在眼底,每一處飛檐掛角都纖毫畢現,葉酌戳了戳小光團,問道”高修應該是考心魔,溫行出來了嗎?”陣法掃過宮闕,反饋道“沒有?!?/br>葉酌估計了一下時間,道“大概也快了,我們先等他片刻?!?/br>第47章世人都知道,崇寧仙君重享受。他的明光殿中有三千顆上品靈石供暖,瀛洲宮里放了兩千余枚夜明珠,白玉潭底鋪了一整塊暖玉,這三座崇寧仙君廣為人知的居所,隨意扣一塊磚下來都價值連城。所以世人也自然而然的以為,若他駕臨某一州府,底下的人定然要早早起高樓,宴賓客,搞得聲色犬馬富麗堂皇,才好讓仙君盡興。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在陣法里,很多事情和事實不同的原因。溫行眼前的庭院,非但和富麗堂皇沒有半點關系,反而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就是一個白墻的磚石房子,一進一出的小院,門前還有不知那戶人家留下的石碾臺。若不是透過院墻能看見仙君剛剛乘著的車攆的頂部,大概真的不會有人相信仙君住在此處。他脫下后衣服遞給小童,還沒等他伸手叩門上的銅環,門忽然從里面打開了。仙君依舊帶著帷帽,卻把廣袖的袖口都扎起來了,手里拿著個坑坑洼洼的瓦盆,里頭盛了清水,像是在給什么東西澆水一樣。大陣里的這個虛幻的仙君,倒是和想象中一點不同。但院子里好像沒養過什么植物,倒是墻角長了一片金錢草。仙君看著他,把門敞開了,笑道“是江府的小公子?進來吧?!?/br>其實崇寧仙君雖然遮著臉,聲音卻是很有特點的,他音色介于青年和成年之間,醇中參雜著一點點清冽,尾音還天然帶著點笑腔。如果說剛剛隔的太遠,聽不清楚,溫行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幻境中的崇寧仙君有著和葉酌一模一樣的聲音。他跟著仙君進屋,然而身體和靈魂的剝離感越發嚴重,簡直可以稱的上恍恍惚惚,跨過門檻的時候居然給絆了一下,顯現摔倒。仙君笑了一聲。溫行覺著他已經幾十年沒這么丟臉了。作弟子時他可以克己守禮,不踏錯一步,叫誰都稱贊上一句俊逸出塵,不想第一天,就出了差錯。好在崇寧仙君沒什么別的表示,反而低下頭,看了看抱著水盆空不出來的手,然而遞給了溫行一截袖子,道“你可以抓著?!?/br>溫行遲疑了一下,搖頭拒絕。——他早不該是摔了跤,還要扯大人袖子的年紀了。這院落也不大,兩步路就到了頭,仙君給他指了個隔間,問他“這兩天你住這兒?”溫行自然沒有意見,道“嗯?!?/br>誰料崇寧仙君聽他這么回答,就看著他,似乎感到有些奇妙,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才道“小朋友,我看你性格有些悶???”溫行從來沒有被人評價過悶,昔年他作弟子的時候,肅濟道人從不多評價他,最多嫌棄上兩句,端秀長老每次見面,倒是會夸他進退有度,頗有仙門弟子的風范。畢竟多說多錯,話多也不符合劍修一貫傲骨冷硬的形象,恐討仙君不喜,被定為侍劍弟子以后,他的話便越來越少了。見他久久不答話,仙君越發篤定,停下來,又道“這可不好,太悶交不到朋友的?!?/br>不知是不是大陣和心魔的影響,溫行明明早就能對各種評論泰然處之,此時卻莫名奇妙的升起一股心頭火,好像傳言中遲來的叛逆期到了,負面情緒一股腦的涌上來,內心一點點波動都被放大了百倍似的。于是他無端覺著委屈的厲害,抬起頭,毫不端莊的,毫不清風朗月的回了一句嘴“我以為仙君喜歡乖巧的?!?/br>仙君顯而易見的愣了一下。溫行說完這話,立馬底下了頭。他有些不可思議,覺著這話說的幼稚又丟臉,那些還沒長大的孩子才會怎么問,他都已經問道神玄了,就算受心魔影響,也不該如此失態。其實現代心理學中,有一種心態叫做破窗效應,即完美的東西一旦被打破,后續的破壞就會接踵而至,如同很多少年一旦開始第一次違法犯罪,就會更輕易的進行第二次,第三次,溫行如同也陷入了這個怪圈,他明明想要道歉,然而就是憋著說不出口,也不想看仙君臉上震驚的表情,干脆一橫,破罐子破摔,撞開仙君,抱著行李就想進屋。“誒?!毕删o他不輕不重的撞了一下,瓦罐里的水灑了一些出來,他緩過神來,按住溫行的肩膀不讓他走,奇道“你聽誰說的?我沒這么說過啊,乖巧的是很可愛,但是你這個年紀的話,還是鬧騰一點的好吧?”溫行無名火起,跨步進屋,嘭的關上了門。其實他撞人那一下連自己都嚇著了,卻自個和自個慪氣,心想明明是期待已久的,或者說長久夢想著的和仙君獨處,結果給仙君印象如此糟糕,然而另一方面,他就是不想和仙君說話,一邊唾棄自己的幼稚,一邊又怒氣沖沖,心想不過是個夢出來的,假的東西,撞了又如何?仙君實在擔心的厲害,也沒有和這種小朋友相處的經驗,在門外敲了敲門,岔開了話題,問他“晚上想吃什么?”溫行不說話。不過這個夢里的仙君卻是是個好脾氣的,也不生氣,又問“香菇rou餡的餛飩好不好?”說起來溫行第一次吃到餛飩,便是葉酌在儀山煮的,那個時候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