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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顧及別人的眼神,火急火燎地就從應急箱中翻出臨時消毒的東西和紗布。男人湊到他的身邊,純黑色的眸子中滿是焦急,嗓音低沉而急促地和他說:“先緊急處理一下,包好我們立刻去醫院?!?/br>顧景明深吸一口氣,忍下小腿處傳來的尖銳痛感,沒沾到血的手攔住了段嵊:“……我來吧?!?/br>現在大家都心急,不會留意這些,等到事情過去,這么多人看著,多少都能反應過來段嵊和他之間的關系超乎友情。而且方才情急之下出事,攝像機都沒有關,還在拍著現在發生的事情。如果他真的讓段嵊直接湊上來做這種舉止親密的包扎,再配合方才段嵊的反應,和公開也沒什么兩樣了。他還沒準備好公開。他們要公開,也應當是在一些開心雀躍的場合或者聚光燈下,現在這種手忙腳亂的場合猝不及防公開了,有點不是事。男人的動作被他猛地一拉,一瞬間焦急而又不接地看向他。顧景明忍著痛,朝段嵊笑了笑:“給我吧?!?/br>隨后從段嵊手中接過了這些東西,自己動作迅速地弄了起來。段嵊沉默地看著他,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多說什么。待到顧景明粗略地用綁帶包了一下,段嵊立刻攙扶著他起來,把他送到了已經開到一旁的車上,在秦應還沒來得及跟上車的時候便火急火燎地踩動油門走了。顧景明坐在后座上,小腿處不斷傳來細密痛覺。以前當alpha的時候演打戲之類的劇本多少都有受過比這個嚴重的傷,只是omega的身體就算經歷過再多次也還是有些脆弱,看上去傷口凄慘了點,他自己倒覺得還好。段嵊似乎十分心急,剛才他伸手攔了那一下之后,這人就沒有說話,一路在限速的頂端開著車送他到了最近的醫院。顧景明提醒了一下:“別忘了下車前戴口罩?!?/br>男人只是悶悶地點了點頭:“嗯?!?/br>他也理解段嵊的心急——如果段嵊受傷他必然也是會很心焦的。擔心影響到段嵊開車,他沒有繼續說什么。一路無話。他們戴著口罩,段嵊背著他進醫院看了急診,沒多久一套流程就走了下來,顧景明的腿上裹了一層嚴密包扎的紗布。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拍照,段嵊第一時間就想辦法聯系到了這個醫院的熟人幫忙開了一間單獨的病房讓醫生過來幫顧景明處理,而段嵊則去辦手續。待到一切都處理好,顧景明坐在病床邊,百無聊賴地看著受傷的腿——事發突然,他根本沒帶手機。不多時,段嵊便拿著幾個單子和病歷本之類的東西走了進來。“沒傷到骨頭,”男人此刻總算恢復了鎮定,語氣也沒有了先前的焦急,嗓音低沉,“這幾天養一下,勤換藥就好了。一會我聯系殷導商量這幾天的鏡頭處理問題?!?/br>他將那些單子隨手一方,緩緩在顧景明身邊坐下,沒看顧景明的臉,視線卻總是不自覺的投擲在顧景明綁著繃帶的腿上。“好,謝謝你?!?/br>“嗯?!?/br>顧景明眨了眨眼。病房外照射進來明亮天光,眼前微塵飄蕩,他隔著碎金的光,看著段嵊的側臉,細細掃過天光勾勒出的側臉輪廓,兵荒馬亂之后冷靜下來的心思讓他終于在這一刻注意到了不對勁。段嵊好像……在生悶氣?第99章他想確認自己的猜想,一雙眼睛不住地眨動著,默不作聲地盯著段嵊的臉。只是這人的演技實在是登峰造極,明明他從氛圍中感受出來了段嵊些許的情緒,可男人眉眼間盡是焦急過后的平靜,一雙純黑色的眸子中藏著隱隱的心疼。他此刻褲腿直接被剪到了膝蓋處,小腿上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周邊也被清理了一下,已經瞧不見什么血跡。“感覺怎么樣?”段嵊抬眸看向他,嗓音低沉平緩,好似潤著什么看不見的情緒。剛才為了縫針打了麻藥,此刻他對傷口還是毫無知覺,“沒感覺,麻藥效果還沒過?!?/br>段嵊點了點頭。這人伸手,緩緩將他的腿抬了起來,放到了病床上,還將病床上的枕頭立了起來,方便顧景明靠著。顧景明無奈:“我又不是要住院,不是一會就回家了嗎?”“等醫生開好藥和紗布再走,我剛才和秦應他們說了一下情況,他們現在放心了。室外的戲這幾天肯定拍不成,殷導暫時的想法是這一周拍坐在教室里的戲,或者干脆你精心休息?!蹦腥说匦α诵?抬手點了點他的鼻子,語氣緩和,“你有什么還需要交代的嗎?”段嵊說的是正事,顧景明也沒有猶豫,思索了片刻道:“手機?”他們拍攝用的手機全都是贊助商的,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也就是個放在口袋里的拍攝道具。他自己的手機在拍攝前就會放到一邊,事發突然,段嵊又直接開車帶他來了醫院,手機就落在片場了。也不知道秦應和吳序有沒有幫他收起來。段嵊為了開導航當時特意捎上了自己的手機,才沒有讓兩個人都沒辦法聯系別人。“好,”段嵊掏出手機,“我和吳序說一下?!?/br>待到段嵊發完了短信,顧景明終于沒忍住開了口:“段嵊?!?/br>“嗯?”天色徹底大亮,高聳的醫院大樓里繁華忙亂,靜謐的單人病房中,天光灑落,微塵浮動,單調的白襯得四方天地愈發無聲。顧景明看著段嵊,低聲說:“……你是不是不太高興?”段嵊一愣。片刻,這人對他笑了笑,嗓音溫和:“沒有,別想多了,我去給你拿藥了,一會就回家?!?/br>說著,段嵊便直接起身快步走了出去。顧景明總覺得不是滋味。段嵊雖然在別人面前沒什么話,但自從知道了他是秦宣之后,就和他們幾年前相處的一樣,總是會主動吸引他的注意力,說一些他們都感興趣的話題。剛才段嵊明顯有些悶,卻還不愿意承認。他這和一拳打在棉花上沒什么兩樣,直接說也不是,忘了也不是。于是他們就這樣氣氛沉默地回了家。段嵊將車停穩在顧景明的家門口,顧景明坐在后座,心里想著段嵊為什么突然生悶氣了,也沒有多留意,拿起從醫院拿的協助走路的支架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此時麻藥的效果已經一點一點消失,縫了針的傷口緩緩傳來細密痛感,他眉頭緊皺,將受傷的小腿放在支架上就要往前走。從駕駛座上下來的男人幾步跨到了他的面前,高大的身影遮擋了些許他面前的光線,覆下一片陰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