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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笑出了聲。他沒有寫字。這一回他沒有同秦宣一起默契地保持沉默,而是對著門,嗓音低啞,附著著難以忽視的磁性:“你說的對,我不回頭看?!?/br>現在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他緩緩起身,路燈靜謐地拉長了他的影子。他將“秦宣”寫下的紙條謹慎認真地收入口袋,竟然也不多做糾纏,轉身便離開了。李夏站在別墅小道前的院門口,目送著段嵊回家,確認段嵊的家門關上之后,這才走上前叩響了顧景明家的門。“走了?!?/br>別墅的大門這才緩緩打開。青年此刻已經換上了一身睡衣,頭發還有些**地滴落著水珠,脖頸處的純黑色腺體貼襯得膚色愈發白皙。他手中握著一疊紙,目光望著對面的樓房。李夏問他:“道別完了?”“嗯?!鳖櫨懊鬏p輕點頭。余光中,他再次瞥見手中的便簽,最上頭是段嵊送來的那一句“對不起”。真奇怪。段嵊看上去十分在意“秦宣”。可這份在意居然遲來了三年才表達到了他的面前。用處不大,聊慰心情而已。顧景明覺得今天這場“見面”沒有做錯。雖然只是一時沖動的應承,最終卻解開了他自己的心結。“我現在感覺心情不錯,”他說,“你累了吧,現在我家客房將就一下?”“好?!?/br>……這一晚顧景明破天荒地沒有依照節目組的規則在段嵊家過夜。不過段大魔王什么也沒有說,節目組自然也什么都不敢說。他睡得早,醒得也早,沒有等節目組的保姆車,而是直接讓吳序帶他來了銀河娛樂。畢竟今天開拍前還有一場直播身體檢查,他這個最主要的當事人早一點來也好做準備。“誒,李夏呢,”吳序左顧右盼的,“你從哪里找來的另一個祖宗這么厲害,我覺得他當經紀人都有得和寇媒婆一拼啊,今天怎么不來坐鎮?”電梯停在了演播廳所在的那一層,顧景明打了個哈欠,“我自己就夠了,他有別的事情要忙?!?/br>他現在要直接從銀河娛樂跳出來,自己成立工作室,李夏這段時間光是這件事就得忙好一陣了。現在也不是昨天那種必須爭分奪秒的時刻,他自己在這邊就能應對。他邁開腳步走出電梯,身后吳mama繼續絮絮叨叨:“什么事???祖宗,要不然我們商量一下吧,我和他換一下,他當經紀人我當助理?說實在的我這個經濟人當的實在膽戰心驚,你們一個個都比我厲害——”“閉嘴?!?/br>吳序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顧景明耳根子終于清靜了不少,可剛走出幾步沒多久,清靜的耳朵再度聽到了別的交談聲。正走向后臺化妝間,路過安全通道口的青年腳步一頓。安全通道的門似乎是半掩著,里頭傳來兩人交談的聲音,似乎還有些意見不合,交談聲不由自主地大了許多。“林奈老師,你就通融一下?這事本來就是小顧的要求,和我們烏翠也沒什么關系……”“不行啊。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身體檢查是根據綜藝行規進行的,所有人按照規定都要一起做,沒有說一個人做一個人不做之類的道理。而且烏翠也沒什么事啊,怎么就不想做這個身體檢查了?這是小顧要求的,要不你去問問他?昨天李助理連合同都搬出來了,我也沒辦法啊?!?/br>似乎是烏翠的經紀人和林奈。顧景明腦海中想起了beta小姑娘踮起腳尖拍他頭的樣子。里頭,烏翠的經紀人嗓門忍不住拉大了不少:“我這不是已經和那個叫李夏的談過了嗎?電話都打了好幾次了,最后人直接給我掛了嗎。他不同意,他怎么可能同意啊,缺席一個人這個直播就不對勁了,這關乎小顧的名聲問題。林老師,你幫個忙最合適了,也不用開什么多大的特例,就說烏翠不舒服今天不參加不行嗎?或者我們直接放棄這一周的拍攝都沒關系……”“那你可以直接讓烏翠不來啊?!?/br>“合同都寫著不能無故缺席,您說和我們直接不來的效果能一樣嗎?”林奈好似十分無奈一般,語氣卻很平常:“可烏翠沒有發生合同上寫的那些無法到場拍攝的意外啊,我總不能編瞎話吧?你們直接不來不就行了……”“那天價違約金烏翠哪里付得起啊……”顧景明眉頭愈發緊皺。在他身旁的吳序也知道個輕重緩急,自然清楚此刻不宜發出聲音,他眼珠子轉來轉去,一會看著神情越來越嚴肅的顧景明,一會看向開了個門縫的安全通道。烏翠不愿意做身體檢查直播。或者說,烏翠有著什么絕對不能參與直播身體檢查的情況。直播身體檢查的方式由來已久,一開始是有alpha和omega藝人因為自身信息素不穩定或者到了動情期而不自知,在綜藝上直接鬧出了大事,后來就有了這么個行規。通過自己上交的體檢報告單可以動手腳,但是直接直播用儀器作出檢查就絕對萬無一失。這個步驟一度成為所有請了alpha和omega的綜藝必須走的流程,直到后來信息素抑制產品再度得到了突破,再也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這個規矩也就漸漸只寫在了紙面上。但這也是個寫在合同里的規矩。烏翠……是有什么不能顯示在體檢儀器上的結果嗎?可她只是個beta,這種體檢只是走個過場。安全通道里,林奈和烏翠經紀人完全無法談妥,居然漸漸起了爭執,爭執聲越來越大。顧景明小聲對吳序說:“你先在這待著,一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假裝剛剛走過,弄出點聲音讓他們聽到。他們這樣聊讓別人聽到了不好?!?/br>吳序點頭如搗蒜。吳mama雖然平時嘮叨,又是個比助理還要雞肋的經紀人,但是在打雜這類的事情上從不含糊。顧景明也放心,轉頭便輕聲離開。他走到這一層離后臺較遠的一間練舞房前。房門半開著,坐落于高樓的練舞房立著單面的落地窗,另外三面貼滿了光滑的鏡面。燈沒開,晨光自東方緩緩撒入,切碎的光影照映出beta小姑娘旋轉的身影。她穿著輕巧的芭蕾舞鞋,正在晨光中緩緩轉動著,影子隨著暖金的光泛動。果然在這里。這些時日拍攝以來,烏翠一般都會到的比較早,在這里進行舞蹈練習——當初她就是因為有良好的舞蹈底子,才被作為舞蹈c位的卜安娜導師選中。青年無聲地站在門前,淡茶色的雙眸倒映天光,埋藏著無盡的耐心與溫和。他逆著光,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