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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謝逢殊沒有防備,見狀滿面愕然地回頭問:“就這么讓他走了?”“追不上的?!?/br>絳塵收回目光,手中的降魔杵在夜風中輕動,最后慢慢淡化,變成一串黑色的紫檀佛串。正是他平時隨身帶著那一串。……這不是重點。剛才那句身有所缺給他的震撼過大,謝逢殊緩緩低下頭,眼神從絳塵眉眼落到胸口,再往下落到腰間,再往下……絳塵把佛串戴回腕間,道:“村中好像有異動,我——”他看向謝逢殊,語氣忽停,片刻之后才皺起眉問:“……你在看什么?”作者有話說:1.不是……2.現實中降魔杵沒有那么長的,我為了和尚更好的耍帥魔改了,請勿較真~第13章巫褚8謝逢殊心虛理虧,霍然抬頭:“沒有!”他說完才發覺自己的動靜有些過于大了,又輕咳一聲問:“你剛才說村里怎么了?”絳塵眉心輕蹙,看了他片刻才道:“你回去便知曉了?!?/br>待謝逢殊和絳塵回到竹樓時,嘲溪已經站在門口。他手中握著長鞭,面色不善,看起來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惡戰。見兩人回來了,嘲溪先看了一眼謝逢殊,才皺著眉轉頭問絳塵:“是妖魔宗?”絳塵一頷首,頓了頓又道:“是瑯燼?!?/br>嘲溪面色微變,脫口而出:“不可能?!?/br>這個名字仿佛觸到了嘲溪逆鱗,他看著絳塵,咬牙一字一頓道:“他不可能從那兒出來?!?/br>他們應該在說剛才那個黑衣魔修,看來三個人都相互認識。謝逢殊聽著兩人一問一答,就像剛才絳塵和那個叫瑯燼的魔修說話時一樣,依舊插不上嘴。他忽地有些不舒服起來——這種不舒服并非因為其他,只是突然發現自己與絳塵和嘲溪在一塊,在諸多事情上確實是個外人,有些微妙的疏離感。他只短短想了一瞬,又隨即自嘲,什么亂七八糟的,心眼小得跟芝麻似的,丟人。“只是幻影,并非真身?!?/br>“就算是幻影,怎么會——”“不知?!?/br>絳塵似乎不愿意多說,簡短答了幾句,看向謝逢殊。“方才我與嘲溪聽到了你那邊的動靜,想過來看看,于廊中遇到了魔修?!?/br>謝逢殊一驚,忙問:“你們沒事吧?”見絳塵搖了搖頭,謝逢殊又立刻轉身看向廊外:“村里的人呢?”話問出口,他便發現了不對。此刻的村子里極其安靜,剛才他們喝完酒回來的時候,偶爾還能聽到些鳥啼蟲鳴,或是風吹動樹葉的聲音,但此刻皆已悄無聲息。這種安靜不是深夜里的萬物沉靜,更像是沒有活物的死寂,好像天地間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而天空之上,此時籠罩著一層灰蒙蒙的、極淡的霧氣,剛才還明亮的星空被遮得暗淡無光。這有點像無明山常年籠罩不散的云霧,但謝逢殊看一眼便知道不對。這是魔氣。嘲溪道:“從我們和魔修打斗時就這樣了,魔氣四散,村里沒有絲毫動靜?!?/br>謝逢殊心中一緊,猛地看向絳塵,一旁的嘲溪猜到他心中所想,冷哼一聲道:“瞎cao心什么,我已經看過,所有人都沒事,就是睡著了?!?/br>謝逢殊心中大石落地,又有些疑慮。這就奇怪了,要是平時,夜里睡熟了倒還可以理解,但是嘲溪既然與人動了手,必然會有動靜——依照他那個狗脾氣,動靜估計還不會小。既然如此,這么多人應該總會有人被驚動,哪怕是點一盞燈呢?可此刻,黑夜無邊,將高矮相連的竹房都隱匿得毫無蹤跡了,乍一看,三人好像站在曠野之中。謝逢殊還未找到緣由,絳塵先道:“等明日吧?!?/br>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謝逢殊還是有些不放心,施法做了結界護住整個村落。絳塵看著他弄完這一切,轉身想要進屋,謝逢殊搶先一步躥至對方身前,恰好抵在了絳塵門外。“等等?!?/br>絳塵看向謝逢殊,謝逢殊靠著房門,坦然自若地與他回視,問:“你應該還不睡吧?”他這話問得理直氣壯且沒臉沒皮,絳塵垂目看了他片刻,到底還是沒有反駁,謝逢殊趁機又道:“我也不困,不如一起聊聊?”絳塵還沒說話,那邊一只腳已經踏入房門的嘲溪聞言已經轉過頭皺著眉頭看向兩人,問:“大半夜的,兩人獨處,有什么好聊的?”他的語氣十分不善,像是目睹了羊入虎口,又像是抓到了孤男寡女半夜私會,私會的其中一位還是他家里人。奇了,謝逢殊一挑眉,對著屋內做了個“請”的手勢:“秉燭夜談,長恣君不如一起?”果不其然,嘲溪立刻就是一句“誰要和你夜談”!語畢進屋,還將門重重一砸。謝逢殊滿臉無辜地和絳塵相視,最后還是跟在對方身后如愿以償進了門。絳塵這間房的布局與謝逢殊那一間一模一樣,只不過他的桌上多擺了一盞如玉的古燈。是絳塵廟內那一盞,依舊是微紅的、黃豆大的一點燈火,安靜地燃燒著。謝逢殊談事總得找個鋪墊,于是沒話找話:“這燈不用添油?”“不用?!?/br>“不用換芯?”“……不用?!?/br>見謝逢殊想要伸手去摸燈,絳塵先一步道:“等等?!?/br>他輕念了個訣,謝逢殊一愣,才知道對方應該是在燈上設了結界,不許別人觸碰。這么小心,這燈難道是什么佛門法器,人間至寶?謝逢殊這么一想,又慎重地圍著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一圈,還是沒看出它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那邊的絳塵已經開口問:“你要說什么?”謝逢殊回神,不再管那盞燈,看著眼前的和尚:“想問問那個叫瑯燼的,是什么人?”“你問這個干什么?”“他好像認識我?!敝x逢殊一攤手,“那架勢,像是恨不得吃我rou喝我血了,還說我不配成仙?!?/br>絳塵語氣平靜無波:“配不配,不是他說了算?!?/br>……巧了不是,我也是這么和他說的。謝逢殊清了清嗓子:“話是這么說,但問清楚總是沒錯的,沒準也能找到些星羅命盤的線索?!?/br>片刻之后,絳塵才緩緩開口:“他是昔日妖魔宗之主封寂座下護法。妖魔宗以封寂為首,瑯燼在次?!?/br>封寂?護法?妖魔宗?謝逢殊想了許久,腦子里依舊一片空白。他在無明山看的仙書典籍里也從來沒有過記載,謝逢殊只得繼續問眼前的和尚。“你說昔日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那位妖魔宗的大宗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