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有七中會有那么多同一病癥的患者，外面的有發熱抽筋現象的病人，只是單純的發燒，吃退燒藥就能好了。

蜮應該就藏在七中里，根據他需要攻擊倒影來看，估計是生活在水里。

姜星秀目光落到校園里用來裝飾的水噴泉上。

大概率是藏在這里。

袖角被什么東西咬住，姜星秀低頭一看，旋龜松開嘴，眼神忐忑，“大圣，蜮也是小妖怪，他只是調皮了些，沒害過人和妖的命，那些病過幾天會好的。能不能……能不能……”

在姜星秀的目光下，旋龜說不下去了。

甚至覺得自己過于大膽，仗著主上是個脾氣好的，居然敢干涉主上的想法。

“對不起，大圣，小妖逾矩了?！?/br>
空調呼呼吹出冷氣，旋龜背上甲殼滾動著水滴，好像大汗淋漓。

旋龜一動不敢動，聽著心跳加速，呼吸都屏住了。

“神州第一百一十四條，放火、決水、爆炸以及投放毒害性、放射性、傳染病病原體等物質或者以其他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尚未造成嚴重后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br>
小青龍的語言沒有用什么華艷辭藻，旋龜卻是聽得鼻塞，眼睛里漫出一層淚水。

“謝大圣恩賜?！?/br>
這話的意思就是有意放過蜮的性命。

他從來沒有碰到過會考慮下屬心情的主君，心中真切覺得小青龍彌足珍貴。

并且表示，如果蜮不打算棄惡從善，那就打死算了，不用在意他的心情，歸根結底他們只是有些交情，但是沒到莫逆的程度。

旋龜放出了妖氣，“他感應到，會飛過來的?！?/br>
妖氣對于小青龍來說，是十分難聞的味道，如果要類比，大概是類似于中藥熬出來后的可怕味道，摧殘他的嗅覺。

然而小青龍到底神經堅韌，面對放“毒氣”的源頭就在身邊，聞著最濃的那股子妖氣，還有心思關注：“飛？他不是鱉？”

“蜮有兩種形態，在水里是三足鱉，在天空是長有翅膀的甲蟲?！?/br>
說完沒多久，甲蟲就來到窗外。室內開著空調，窗戶關得死死的，他沒法進來。

姜星秀開了窗。

“餓死了，餓死了?！彼牭揭坏琅?，甜得好像提拉米蘇。甲蟲從窗外飛進來，“旋龜，有沒有吃的？我餓了?！?/br>
原來是“她”，不是“他”。

姜星秀默默改正自己以為的蜮的性別，問她：“你吃什么？”

蜮回頭一看，繞著姜星秀飛，甚至用小觸須觸碰了一下姜星秀皮膚。

“涼涼的人類，和那些熱乎乎的人類不一樣?！彼恢肋@是空調吹久了的緣故，只是大聲——在別人耳里還是小甲蟲的細微聲音——說：“哇，我真喜歡你！”

轉頭問旋龜：“那是你給自己找的飼主嗎？”

旋龜瘋狂擺頭，脖子看著都要給他擺斷了。

“他問你，你吃什么，你不回答他嗎？”

旋龜不敢提醒蜮。他知道蜮不吃人，但是，萬一過來之后改食譜了呢？

——如果她這段時間吃過人，他絕對不會幫她求情。

“我吃什么？你不是知道嗎？”蜮感覺奇怪，“當雄性與雌性在河里交媾時，有一定可能性，蜮會從陰陽二氣中誕生，至于是雄是雌，就要看是哪一方占上風?！?/br>
“我生于陰陽二氣，當然是‘吃’交媾時他們‘散發’出來的性欲?！?/br>
小甲蟲很漂亮，火紅色的殼子，背上有金閃閃的光斑，飛舞起來的時候，好像閃耀的光點。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虎軀一震。

她完全沒有察覺到姜星秀臉上那種復雜的神色，只是疑惑：“明明這里有雄性有雌性，還有睡覺的地方，為什么他們不交媾呢？交媾是生命的本能??！”

“這里是學校?！苯切愀砂桶徒o她解釋一遍學校是什么意思，在她“真是不可思議，原來人類還有這種地方”的目光中，好奇地詢問：“被你吸走性欲后，不會萎了嗎？”

“不會?！彬庑攀牡┑?，“我可以幫他們進行雙修，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只是不會有想zuoai的欲望，將交媾當成一種鍛煉身體的方式來進行而已，比起欲望，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不是更好嗎？他們高興還來不及?！?/br>
姜星秀：也未必，比如西門大官人就……

咳。

好了，該說正事了。

“你這些天讓學生們生病，屬于挑釁，你需要被關起來?！?/br>
“關起來？挑釁？你比我厲害嗎？只有弱者對強者出手，才叫挑釁哦?！彬赓咳粡堊?，沙礫如飛彈一樣射出，如此近的距離，蜮并不覺得這個人類可以躲開。

她稍微打聽過，人類依靠的是各種武器，如果沒有武器，就像老虎被拔掉尖牙和利爪，沒有威脅。

然而，蜮聽到了金石被敲響的脆耳聲。

沒有她想象中的血洞，甚至連個腫包也沒有。

“我要將功贖罪，我知道一個妖怪，是鵸，喜歡用噩夢折磨人，我可以幫你抓他！”

蜮反應奇快?；蛘哒f，在大妖怪們的欺壓下生存的小妖怪們，對于保命的事情，反應都很快。

喊完之后，再謹小慎微地問：“……可以嗎？”

反正她和鵸沒有多少交情，賣了對方，換來自己活命，傻子都知道怎么選。

何況，鵸也不吃人，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姜星秀發出一聲短促地笑，沒跟她說，自己只是想關著她一段時間，等解決完四兇……三兇后，扔她去勞改。

“鵸是怎么回事？”姜星秀問。

“鵸是生活在夢境里的烏鴉精，很少出現在現實里。有三個頭，六個尾巴，喜歡讓人做噩夢，吸食他們的負面情緒。他是和我一起來的，只有我能找到他?！?/br>
姜星秀沒做過噩夢，他做過預知夢，在他還是紫薇帝君的時候。

預知夢不可怕，只是讓人夢到一些事情而已，但是噩夢可不一樣，噩夢影響人的情緒，消耗人的精氣神，連續做噩夢，甚至會讓人絕望。

蜮聽到了讓她終于把提著的心放下的準話，“找到鵸，引他到我面前，我不殺你，只是讓你被關起來，順便做些事?！?/br>
“好！”

幸好她反應快！及時補救，才留下一條命。甲蟲在空中飛舞，暴露出她劫后余生的喜悅。

旋龜悄悄把腦袋縮鬼殼里，以免蜮看到他的表情發現不對。

姜星秀：“還有那些學生的病?！?/br>
甲蟲把嘴一張，姜星秀感應到空氣中傳來微妙的波動，睡著的同桌悶哼出聲，手臂突然鼓起蚊子包，破出來一粒沙礫。

吸進了甲蟲嘴里。

是致使同桌生病的玩意兒。

后面又有不少沙礫飛過來，姜星秀提前打開窗戶，那些沙礫就都進了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