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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片深情,哪怕養尊處優多年,好久沒受過這種委屈,也依然沒有跟皇帝計較。非常心平氣和地拿出帕子抹干凈臉上的血,繼續勸:“還有幾天,十一郎就回來了,皇兒,你好好考慮,是當個死人,還是當個活人?!?/br>要皇帝的皇位,比要他的命也沒差多少了?;实垡懒瞬凰煽?,太后也沒法奈他何,只能希望姜星秀是一個孝子,或者注重名聲的人,不會把他親爹怎么樣。大皇子在府里美人的哀求之下,想到自己要是死了,這些可憐的嬌花兒就要當寡婦,態度有些松動。他文化程度不行,玩不來文言文,但家里還有個被他一曲騙來的才女。一聽他肯服軟,大喜過望,左右開弓就給他捉刀糊好了劇本:“吾不擅政事,又乏知人善用之能,恐難當監國重任。吾十一弟,稟性賢明,黜陟有道,才能不下古往圣賢。吾不肖,竟使玉器蒙塵,幸得各位大臣警示,今日大徹大悟,自請罪,將政事移交十一皇子——夫君,就這段,快背?。?!”大皇子把這紙扔了,他自己跟自己逼逼了一夜,還是決定剛一剛。就……萬一剛贏了呢?反正他現在撒手老十一也不會念他的情。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拼一拼,吉普變馬??!嗯,先僵持著!第二天,大皇子蒼白臉上頂著對黑眼圈,上朝去了。一路還心態復雜地自我安慰洗腦:就算剛輸了,以后做個閑王也不錯??!榮華富貴少不了,再也不用996,天天沒事就是跟美人們談個情,說個愛,作首詩展現展現才能,就有一堆文人們贊美他的牛逼,比穿越前的宅男生活不要舒服太多。到了朝堂上,大皇子坐下來等著,恍恍惚惚不知多久回過神,才發現大殿還空空蕩蕩。大皇子:“……???”我的臣子呢?我放這兒的,好多好多,那么大一堆臣子呢?大皇子問太監:“幾時了?”太監回:“巳時了?!?/br>大皇子的臉,綠了。巳時,都該散朝了好嗎?!大皇子的好大一堆臣子,正頂著大太陽,蹲在城門十里外。曬了一上午,朝服被汗水浸透,水里撈出來似的。他們低頭正勤勤懇懇擰衣服,某位一抬眼,看見率軍而來的姜星秀,登時精神一振:“……啊,是殿下~您終于回來了!殿下~~~”比叫自己夫人還膩歪。他這么一叫,其他人也看見了,迅速迎上去,嘩啦啦跪一地,語調極盡諂媚:“恭迎殿下!臣等來迎您,回~朝~監~國~啦!”姜星秀:“……”諸位請起,快快請起。大可不必,真的不必。我瘆得慌。于是,自己一個人上的朝,成了大皇子上的最后一個朝。朝:那可真是太好了?。?!皇帝沒想到大皇子這么不中用。本來還指望他們斗上一斗,看來只能他自己來了。皇帝:“咳咳咳,麻……麻喜貴……”麻喜貴快步上前,跪在床邊:“官家,有何事吩咐奴婢?”“去……咳咳咳……去請……請許……許娘子過……過來……”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皇帝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斷,免得如此狼狽。麻喜貴非??斓谜垇碓S貴妃,皇帝望著愛妃,心緒復雜,柔情與怨懟并存:“愛……愛妃……”許貴妃柔腸百轉:“官家~別怕,你會好起來的!”只有愛妃是真心對他的!從他中風以后,后宮里的妃子,開始還天天侍疾,嬌柔嫵媚喊官家,等到太醫說他再沒法好起來的時候,立時沒幾個過來看他,只有愛妃!從一而終!皇帝感動于許貴妃的真心,于是磕磕絆絆把自己的要求說出來——他希望許貴妃能用生命來威脅姜星秀,去安安分分做他的十一皇子。許貴妃:“……”恕我直言,我看你是中風把腦子都中傻了。“愛妃?”許貴妃愁眉不展:“官家,十一郎對我確實孝順,可是,那是帝位啊……”皇帝:“你去……他之……之前就聽……聽你的,去……去了邊疆?!?/br>許貴妃:呸!許貴妃深情望著皇帝:“只要是官家希望的,奴奴都會竭盡全力去完成?!?/br>然而,事情并沒有向著皇帝期待的走向發展。十一皇子沒有被許貴妃逼迫,放棄帝位,反而放狠話威脅許貴妃,她要是安安分分,就給她個太后的尊榮,她要是不安分,就去給先帝守皇陵。皇帝:“逆子!”當他聽不出來嗎!已經預約他是先帝了!真是好一個帶孝子。愛妃哭倒在他懷里:“官家,是奴奴沒用!”皇帝的確是有些怨她,為什么不把十一皇子教成愚孝的模樣?不然也不會落到要退位的下場。哪怕看到美人泣不成聲的模樣,也只覺得她廢物沒用,只會添亂,惹他心煩。……但,她蠢歸蠢,卻有一樣,是別人比不了的。那就是她對自己的情意。“倒……倒也不怪你?!彼S即示意許貴妃去挖墻角。“挖……挖哪里?!”許貴妃乖順地問他,心底把人從頭到尾從尾到頭噴了個遍。挖地?挖地?!你要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去挖地?!你怎么不讓我上天呢?“第三塊……那……那!快……快去!”皇帝有些著急,想到那逆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愈發地催促。許貴妃認命地找個燭臺撬開地磚,徒手往下挖。一炷香里,皇帝問了七八次好了嗎,刨了快一尺深的許貴妃真想把地磚扔他臉上。老娘活了三十多年,就沒受過這委屈!你瞅瞅老娘這纖纖玉手,是用來給你挖地的嗎?狗男人!好一會兒,才挖到個明黃色的包袱。聽從皇帝指揮,掀開來一看,是他的傳國玉璽。皇帝:“愛妃,這玉璽你可千萬……千萬要收好,萬……萬不可讓那……那……逆子發現!”許貴妃:“可是外面都是十……他的人,我要如何將玉璽拿出去?”皇帝目光下落,停在許貴妃某處私密不可言說之處。許貴妃:“……”艸!禽獸!你看清楚!拜托你看看清楚這個傳國玉璽有多大!塞那兒?你可真是看得起老娘啊,你怎么不自己吞了呢?!許貴妃調整了一下扭曲的表情,捧著玉璽站起來,款款一福身,眉梢眼角是風情萬種,嬌聲細語是脈脈情意:“多謝官家信任。奴奴定不負官家重托,一定將它完好無損地交到十一手上?!?/br>皇帝一時間甚至不能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皇帝臉上青青白白紫紫轉了一圈,不敢置信又受傷憤怒地看著許貴妃,掙扎著要起來,喉嚨里發出“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