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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離那個世界只有一線之遙……萬幸,在他跌入深淵之前,他被人拉了回來。意識到了這件事,李穌頓時慶幸起來,只是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依舊十分虛弱,腦子也很遲鈍,無法仔細的思考困難的問題,他道:“那要怎么辦?”“先讓基地搜索?!彼屋p羅說,“盡量把源頭找到?!?/br>其實他們都明白,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也只能如此了,宋輕羅直接去了陽臺聯系基地那邊。李穌懨懨道:“看看電視吧?!彼幌胛葑永锾察o。李鄴打開了電視,隨手調到了新聞頻道,這會兒正在報道社會新聞,說是市區中心突然出現了嚴重的交通事故,十幾輛車連環相撞,記者正在前方報道。這種新聞如果放在平時,林半夏大約就只是看個熱鬧,但是最近的情況敏感,他就多留意了一些。因為事故很嚴重,所以記者已經趕到了現場,現場地面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和被撞毀的車輛,雖然打了馬賽克,依舊讓人感到了不適。采訪的記者是個年輕的姑娘,正在拍攝消防隊員切割車輛把一個受害者從車里拉出來的畫面。那個受害者的運氣不錯,在后座上還系了安全帶,只是被卡在了里面受了點輕傷。他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嘴里一直碎碎念著什么,其他人都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畢竟遇到了這么嚴重的事故,受到刺激也是正常的。“下雨了?!崩罘d突然說了聲。的確下雨了,是小雨,飄飄灑灑的落到了電視里的眾人頭上和肩上。隔著屏幕,林半夏眼中的雨水并沒有變成綠色的光點,只是一場普通的秋雨。在消防員的努力下,被壓在車里的受害者終于成功的被救了出來,旁邊的醫護人員趕緊將他抬到了擔架上打算送進車里??墒沁@人卻好像完全沒事似得,掙扎著從擔架上坐了起來,嘴里一個勁叫著什么。記者見到此景,以為傷者是要說點什么,趕緊上前采訪,誰知剛走到那人的身邊,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記者嚇了一跳,道:“您要說什么嗎?”她俯下身,把自己手里的話筒遞了過去。那人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記者,下一刻,竟是一口咬在了記者的臉上。“?。。?!”記者吃痛慘叫,驚恐地掙扎起來。傷者更加癲狂,直接抱住了記者的頭,又是一口。這會兒周圍的人才反應過來,急忙用力將那人拉開,可是已經太晚了,記者臉上被咬的血rou模糊,咬她的那還打算繼續,卻被周圍的反應過來的警察和消防隊員死死按住。“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記者哭叫起來,直播的畫面接著抖動一下,就這么中斷切到了廣告畫面。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季樂水呆了,“怎么會這樣,那人,是瘋了嗎?”一陣沉默。“哈哈?!崩罘d干笑道,“半夏你剛才說什么來著?雨里面全是那東西?”他看了眼外面的天空。此時淅淅瀝瀝的小雨正緩緩落下,不見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大,天空中的烏云,成了盤旋的陰影,漸漸的籠罩了整個世界。此時的他們突然意識到,如果整個世界都發瘋了,該是一件多么恐怖且糟糕的事。林半夏沒說話,起身去了陽臺,看向樓下。不少人舉著傘走在雨幕里,看起來平靜祥和,并無不妥之處——如果不是他們的傘上也堆滿了那如積雪般的綠色光點的話。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來了陽臺,季樂水只是朝外面看了一眼,就渾身顫的厲害,哆哆嗦嗦道:“都有,他們身上,都有那些東西……怎么辦啊,怎么辦啊……”進入他視野的所有人身上,幾乎都附著剛才在李穌肩頭看到的那種生物,不,那應該不是生物吧,世界上怎么會有生物長成這種可怖的模樣。它們就像是寄生蟲,攀附在人的身上,神情愉悅的大快朵頤,每個人身上都被他們啃食出了一個個缺口。但它們吃的不是人類的rou體,而是精神,一旦被啃食殆盡,迎接人類的,就是永無止境的癲狂。“我們該怎么辦?”季樂水帶著哭腔,他是所有人里膽子最小的那一個,回憶起剛才血腥的畫面,渾身就抖個不停,不敢去想象整個世界被瘋子占領的情況。“一定有辦法的?!绷职胂泥?,“一定有辦法的……”他打起了精神,“我不是能把那些光點驅散嗎?只要驅散了,那些東西就沒了對吧?”“這么多人?!崩罘d苦笑,“杯水車薪罷了?!?/br>林半夏只有一個,可是一場雨下來,又會淋濕多少人呢。“總要去做?!绷职胂恼f,“總得……試試看吧?!?/br>是啊,總要去試試看啊,李穌聽到林半夏這么說,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們和那邊聯系著,看能不能想出些別的方法?!?/br>“好?!绷职胂牡?,“我先出去試試看?!彼莻€行動派,說做就做,轉身拿了傘就要下樓去。宋輕羅本想和他一起,被林半夏拒絕了。“那東西估計也會落在你的身上?!绷职胂恼f,“保險起見,你還是別去了?!?/br>宋輕羅還想再說什么,林半夏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季樂水扭過頭,看向窗外,他說:“這雨,什么時候才停啊?!?/br>是啊,雨什么時候才能停呢。林半夏舉著傘到了樓下,這個小區人不算太多,還是有一些來來往往的居民。他站在雨中看的更加分明,雨水淅淅瀝瀝的帶著綠色的光點,從穹頂墜落,又落在傘上肩頭,整個世界,都被綠光籠罩。這種東西,只有他看得見,在別人的眼里,這只是一場不太大的小雨罷了。林半夏斂了心神,轉身走向了旁邊的行人。他當然不能直接說自己的目的,不然被當成神經病的人就是他了。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說那人的肩膀上有蟲子什么的,伸手去將行人肩頭的綠點拍掉。萬幸他生的面善,也沒什么人懷疑,最多只是遭幾個白眼。拍完了小區里面的,林半夏又去外頭轉了一圈。當看到周圍每個人的肩膀頭頂,都頂著那些綠色的光暈時,林半夏感到自己如同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座孤島,即將被汪洋的海水吞沒,卻毫無辦法。林半夏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臉上浮現出些許茫然。抬頭看向天空,一滴雨水從空中砸落,正好流入他的眼眸,他眨了眨眼,伸手抹去,看到光點在自己的指尖消散手機響了起來,林半夏掏出來一看,是宋輕羅來的電話。“喂,半夏?!彪娫捊油ê罅职胂穆牭搅怂屋p羅的聲音,那聲音有些飄忽,好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宋輕羅說,“半夏,回來吧?!?/br>林半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