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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外面還在下雨呢,你能去哪兒啊?!彼巠indao,“就在屋子里等著吧,等一會兒……就結束了?!?/br>賀槐安道:“結束了?”村長笑了笑,沒說話,轉身走了,把賀槐安留在了放滿了棺材的屋子里。屋子里安靜下來,堂屋里,只剩下了賀槐安,和一具已經冰冷的尸體。熱血冷卻之后,要面對的依然是眼前殘酷的事實,他不能回屋子,只能坐在凳子上,沉默的凝視著已經死去的牟馨思。賀槐安見過很多死人了,但從未和一個死人,如此平靜的相處,他拿出手機,隨便點開了一個小游戲,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始終無法自欺欺人的將目光從牟馨思的身上移開。牟馨思就這么軟軟的躺在他的腳邊,潔白的肌膚上,透出些怪異的青紫,她不動,他也不動,明明十分寬敞的屋子,卻給賀槐安帶來了一種窒息的錯覺。他此時終于明白,為什么在規定細則里,要求他們盡量不要和同伴的尸體共處一室,只是短暫的十幾分鐘而已,賀槐安便感到自己的精神狀態下降的極快,甚至于他好像聽到了一種細微的呼吸聲,可這個屋子里,分明只有他一個人。賀槐安深吸一口氣,拿出紙筆,開始做記錄,將他看到的事情,一一記錄在了那個黑色的筆記本上,他一邊寫,上面的字跡一邊消失,寫到后面,都快忘了自己到底寫了些什么東西了。賀槐安停下來時,外面的天氣已經有些黑了,可此時明明才中午,卻好像到了傍晚一般,天穹低的好像要蓋住大地,提前到來的暮色,帶走了太陽。賀槐安正在走神,余光注意到看到村長不知何時又回來了,他的身上有些濕潤,似乎是剛出去了一趟,手里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盆子。雖然隔得很遠,但賀槐安已經嗅到了湯盆里散發出來的濃郁香氣,他好像從來沒有聞到過這么誘人的氣息,不由的動了動喉頭,將口腔里分泌出來的過多的唾液咽了下去。“你還沒吃飯吧?”剛才神情猙獰的村長,似乎又冷靜了下來,聲音溫和,帶著nongnong的關心,他端著盆子,走到了賀槐安的身邊,笑著說“我做了點午飯,你要不要湊合著吃了?!?/br>賀槐安道:“這是雞湯嗎?”他看向湯盆里,里面燉著一只雞,那雞光是看著便十分誘人,一口下去,定然會軟爛鮮美,滿嘴都是濃香的rou汁。他看到這里,再次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村長微笑道:“是啊,是山菌燉的土雞湯,好喝著呢,村子里的人都喜歡……”他把湯盆放到了賀槐安的身側,說,“我去給你拿個碗?!彼f著,去了旁邊的廚房,將賀槐安和這一盆湯,獨自留在了屋內。湯汁的香氣,順著賀槐安的鼻腔涌入,他狠狠的吸了一口,露出陶醉的神色。他并不是個沉溺于口腹之欲的人,可眼前這盆湯,卻那般的誘人,只看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目光。喝一口,一口就好了,賀槐安想,他不貪多,只喝一口,讓溫熱的雞湯順著食道滑落到他的胃里,熱度便會在他的體內散開,祛除身體里徹骨的寒意,只要喝上一口,他就可以享受渴望許久的寧靜。村長回來了,臉上是笑著的,他手里拿著碗和勺子,輕輕的放在了賀槐安的面前:“嘗嘗吧,剛燉的,要是再不喝,就冷了?!?/br>“你呢,你不吃嗎?”賀槐安看向他。“我?我剛吃過了,就剩這么一點了?!贝彘L微笑道,“你喝吧?!?/br>賀槐安又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他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湯上,一勺,兩勺,手里的小碗漸漸被盛滿。村長在旁邊看著他,像在看著自家貪食的小孩,目光慈祥悲憫,想一尊愛著世人的佛。作者有話要說:宋輕羅:我不喜歡水多的東西林半夏:真的嗎?宋輕羅:你和肥宅快樂水除外。林半夏:我也喜歡肥宅快樂水——等等,你是不是在耍流氓??第26章死神的歡宴(八)賀槐安端著碗,感受著雞湯的溫度,順著薄薄的碗壁傳到了自己的手心里,他目光漸漸游離,舀起了第一勺雞湯,朝著自己的嘴里緩緩送去……只要喝下去,就能感到溫暖了,賀槐安如此想著。然而就在那輕薄的勺子觸碰到他唇邊的剎那,一股子冰冷的寒意,卻順著他的腳踝竄了上來。好似沿著他的脊椎,深入了靈魂,在他的靈魂上,重重的敲擊了一下。賀槐安猛的打了個哆嗦,從那種虛幻的溫暖中醒來了,他茫然的看著微笑的村長,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雞湯,猛然意識到了自己即將做出一件無可挽回的事。“你……你不喝嗎?”賀槐安停下了動作,把剛才問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只是這一次,語氣里再無渴望。村長笑容淡去,冷冷的看著賀槐安,沒有說話。賀槐安感到了一種不安,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想往后面退一步,誰知卻感到什么東西抓住了自己的腳踝,他低下頭看去,才發現牟馨思的手竟是虛虛的握在他的腳上,那肌膚帶來的冰冷觸感,就是剛才猛然敲醒他的重錘。牟馨思不是死了嗎?怎么還會動——賀槐安后背起了一層白毛汗,他看了看依舊沒有聲息的牟馨思一眼,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村長,身體忽的顫抖了一下,這一剎那,他恍然明白,自己剛才將牟馨思放入棺材時感覺到的異樣是什么。牟馨思的身體,太軟了,正常情況下,一個死人會在死亡9-12個小時后漸漸僵硬,這就是俗稱的尸僵,之后再過一段時間,才會徹底的軟化。接著就是腐爛變質,可他身旁的牟馨思卻沒有,從宣告死亡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身體就是柔軟的,不曾僵硬片刻。一個奇怪的念頭,在賀槐安的腦子里如煙花般炸開,他蹲下,再次將手放到了牟馨思的脈搏上,當即愣在了原地。雖然微弱,但他的手指的的確確有感覺到脈動的跳動,她的肌膚上,也出現了一些不明顯的溫度,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牟馨思沒有死。“太可惜了?!闭驹谂赃叺拇彘L,開了口。賀槐安抬頭,看向他,他道:“你知道牟馨思沒死???你是故意要讓我把她放進棺材里??”一切的線索都連成了線,他想起了停在院子里的那幾具棺木,和棺木蓋子上,被人抓撓的痕跡,“那些人都是你做的?你知道他們其實沒有死,可是是把他們關了進去??”村長淡淡道:“一開始其實是不知道的?!彼粗R槐安,慢條斯理的從身后抽出了一把鋒利的鐮刀,用手指輕輕的撥弄了一下刀刃,“好幾次之后,我才發現了這件事?!?/br>賀槐安有些懼怕的后退了一步。村